第7章：空间囤货，下乡当村霸

“王宝民和你还有联系？”

民警冷漠的嗓音在沈念耳边回响，她只觉得一阵眩晕，沉默以对。

“……”

几番例行询问，皆是无功而返，民警随即起身告辞。沈念如释重负，胸腔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。看来，她已成功洗脱了嫌疑。

思绪飘向那个充满惊喜的空间，里面堆积如山的物资，尤其是那七千多块钱，在这个贫瘠的年代，足以支撑她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。然而，当前最重要的事，并非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，而是即将到来的下乡。

离别之际，她怎能不给那吸血的老王家留下一份“厚礼”呢？

沈念揣着王家那本沉甸甸的户口本，径直奔向了知青办。

“王白珍？嗯，这小姑娘有觉悟，不错。” 办事员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，他摩挲着油光锃亮的脑袋，唾沫横飞地赞扬着，“现在这帮年轻人啊，好吃懒做，宁愿在城里当个无业游民，也不肯响应国家号召，上山下乡，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……”

沈念巧笑嫣然，乖巧地点头，丝毫不嫌弃办事员的喋喋不休，“您说得对，我就是响应国家号召，自愿报名下乡的。只是我妈妈她实在放心不下，毕竟农村条件艰苦，我一个女孩子，出门在外又没人照应……”

她的这番话，让知青办的主任微微皱眉。他打量着面前这个瘦弱、头戴伤痕的小姑娘，不无怜悯地叹了口气，“这样吧，你看看这表格里的知青点，有没有你远方亲戚在那附近？我好给你就近安排，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沈念心头一喜，立刻拱手道谢，“太谢谢您了！您真是个大好人，处处为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着想……”

这一番恭维，果然让办事员主任受用不已，他看向沈念的眼神中，多了几分慈爱。沈念垂下眼眸，飞快地在表格中找到了那个令她前世噩梦连连的“黑省黑河红旗公社”。

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点，王白珍的去向便已敲定。毕竟，王北宁收了人家三百块彩礼，总不能让她那“表侄”人财两空吧。

领取了知青下乡补贴六十元，以及全国通用的粮票、肉票，沈念面带灿烂的笑容，离开了知青办。一想到王家现在家徒四壁、一贫如洗的惨状，她心中更是油然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。

路过国营饭店，她丝毫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。时辰尚早，饭店里空空荡荡，没有半个人影。扑鼻而来的饭菜香气，勾得沈念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。她目光锁定在小黑板上的菜单，随即走向一位爱答不理的服务员。

“同志，你好，我要一碗牛肉面，再加两个肉包。”

服务员翻了个白眼，嫌弃地打量着沈念那身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，袖口处还缝着显眼的补丁，便不耐烦地挥挥手，“滚滚滚，这里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该来的地方……”

沈念并不想与她争辩，只是再次重复道：“我要一碗牛肉面，两个肉包。”

服务员没好气地嘲讽道：“哟，想吃饭？行啊，你有票吗？有钱吗？”

沈念也不生气，从怀里掏出知青办给的信封，问道：“要多少？”

“呵，打肿脸充胖子！” 服务员冷笑道，“一共是三角五分钱，还得三两粮票和二两肉票。”

在这个年代，能在国营饭店工作，无疑是人人羡慕的职业。工资不高，但待遇却实实在在的好。这服务员自持身份，看着沈念这副“泥腿子”的模样，言语中难掩奚落之意：“怎么，舍不得了？舍不得就快滚，别耽误我们做生意！”

“你这同志，什么态度？墙上不是还写着‘为人民服务’几个大字吗？这就是你服务人民的态度？”

一声铿锵有力、略带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沈念闻声回头，来人竟是顾北宸。她垂下眼眸，暗叹自己这糟糕的运气。

刚才还白眼翻到天边的服务员，此刻立刻站直了身子，涨红着脸，结结巴巴地辩解道：“她……她拿不出钱和票，也不能耽误别人吃饭啊，我们看着都挺……挺忙的……”

顾北宸的目光随即落在沈念身上。她镇定自若地将粮票、肉票和零散的钱币放在柜台上，“你数数，一分不少都在这了。”

言罢，她转身走向一个靠墙的角落，静静等待食物。那服务员瞬间脸红，仔细数了两遍，确定无误后，更是面上无光，只能黑着脸将钱票收起，灰溜溜地钻进了后厨。

大堂内只剩下两人。沈念想起那碗粥，还是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：“同志，好巧。对了，这粥的钱和医药费我还没给你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 顾北宸坐到了沈念对面，板正魁梧的身躯，加上那摄人的气势，仿佛随时要来一句“坦白从宽，抗拒从严！”。这国营饭店瞬间弥漫起一股审讯室的即视感。

“不过，据我所知，你家都被偷了，分毫不剩，你哪来的钱？”

沈念见状，只能垂头丧气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。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微垂，长长的睫毛又翘又卷，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格外脆弱，一副自暴自弃的可怜模样。

顾北宸黑眸微敛，仿佛看穿了她的伪装，低沉地问：“不说？”

面前的小姑娘抬起猫儿似的圆瞳，眼眸里水汽氤氲，眼角泛红，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：“是，我这钱来路不正。我偷了家里的户口本，给王白珍报了名下乡，我现在花的钱，就是知青办给她的补贴。”

她素白的手指在包里翻找了一番，将一个雪白的信封放在了桌面上：“除了这饭钱，剩下的都在这儿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