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：退婚退场，大妈撒泼

“嘿，老林，听说你家那小闺女，要被送到乡下去改造？”

“可不是嘛，这不，刚跟隔壁老李家说好了，要给他们家那个臭小子定个娃娃亲，想着先把人送走，免得碍眼。”

“啧啧，你说这做父母的，为了点钱，也太狠心了吧？”

“嗨，谁让人家是咱们的‘好邻居’呢！”

林家院子里，气氛有些剑拔弩张。林母，一个膀大腰圆，脸上带着几分刻薄的中年妇女，正叉着腰，对着自家丈夫破口大骂。

“林建国，你个没用的东西！五百块钱，就想把我女儿打发了？你做梦！”

林建国，一个瘦弱，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男人，满脸愁苦地搓着手。“这不是……这不是为了家里吗？你看，咱们家哪哪都缺钱……”

“缺钱？缺钱你怎么不去死？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，你说送走就送走了？送去乡下改造？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？那都是些什么人？我告诉你，除非我死了，否则谁也别想把我林晓娟送到那种地方去！”林母的嗓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尖锐刺耳。

林晓娟，此刻正静静地坐在角落里，面无表情地听着父母的争吵。她看起来才二十岁出头，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。她早已习惯了父母为了钱财而争执不休，也早就习惯了在这样的家庭里，自己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。

“妈，您别生气了。”林晓娟的声音不高不低，却自带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镇定。“送我下乡，也不是不行。”

“什么？”林母和林建国异口同声地看向她，脸上都写满了惊讶。

“晓娟，你……你说真的？”林建国有些不敢置信。

林晓娟缓缓站起身，走到林母跟前，语气平静地说道：“妈，您也知道，自从我被下放回来，就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。在家待着，不光浪费粮食，也让您操心。再说，这乡下改造，不也是一种锻炼吗？说不定，我还能学到点什么呢。”

林母脸上刻薄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，但眼中的疑虑并未打消：“锻炼？我看你是想去享福吧？乡下有什么好？风吹日晒的，还不如在家待着。”

“妈，您想想，如果我留在家里，您又得操心我的婚事，又得操心我的生计。送我去乡下，一来可以躲躲风头，二来，您也能少操心我一点。到时候，我攒点钱，再回来，岂不是更好？”林晓娟说到这里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。

她知道，这500块钱，对于这个家里来说，是多么重要的一笔数目。这500块钱，够林建国在单位里活动活动，给自己的升迁铺路；也够林母买好几件新衣裳，在邻居面前炫耀一番。而自己，不过是这场交易中的一颗棋子。

“再说了，”林晓娟继续说道，语气带着一丝诱导，“这500块钱，也不是白给的。您看，我二姑家那个李伟，不是正好到了结婚的年纪吗？听说他家条件也不错，不如……就让他来家里提亲，咱们也算是有个交代，您说呢？”

林母的眼睛亮了亮，显然被“李伟”这个名字打动了。她虽然口头上强势，但心里却盘算着女儿的婚事。李伟家，在单位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家庭，如果能攀上这门亲事，对林家来说，绝对是件好事。

“李伟？你说的是那个在机械厂当技术员的李伟？”林母的语气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
“是啊，妈。您也知道，他工作好，长得也不错，最重要的是，他家里有钱，结婚的时候肯定不会亏待我。”林晓娟故意把“有钱”两个字咬得重了些，仿佛在向林母描绘一个金光闪闪的未来。

林母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，她拉着林晓娟的手，语重心长地说道：“我的乖女儿，还是你懂事。这500块钱，你就先拿去，等李伟家来提亲，咱们再好好商量。不过，你可得给我争气点，别给我丢人！”

“知道了，妈。”林晓娟乖巧地应了一声，心中却是一阵冷笑。

她知道，自己的“懂事”，只不过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戏。这场戏，是为了摆脱这个让她窒息的家，也是为了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机会。

第二天，李家果然派媒人上门提亲。媒人嘴里说着吉祥话，将林晓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。林母则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，时不时地瞥一眼林晓娟，仿佛在说：“看到了吧？我女儿就是这么招人喜欢！”

林晓娟则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，对媒人的话只是淡淡地回应，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悦，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抗拒。她知道，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在李家提出500块钱的彩礼时，林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，并且催促林晓娟赶紧收拾东西，准备下乡。

“晓娟啊，你看，李家给的彩礼钱，咱家也都收下了。你也得抓紧时间，赶快去乡下报到，别耽误了李家的事。”林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。

林晓娟看着林母那张因彩礼钱而变得容光焕发的脸，只觉得一阵恶心。她平静地说道：“妈，您放心，我肯定会尽快安排的。不过，我有个小小的要求。”

“什么要求？你说。”林母不耐烦地问道。

“我希望，下乡的时候，能带上一些我自己的东西，还有，我需要一点路费。”林晓娟指了指自己的衣柜，“我那些衣服，还有一些书籍，都是我心爱的，我希望带下去。”

林母听了，眉头微蹙：“带那么多东西干嘛？乡下有什么好？那些书，看了有什么用？”

“妈，您也说了，我去乡下是改造，万一在那边遇到什么困难，这些东西也能帮上我。而且，路费……您也知道，乡下离这里可不近。”林晓娟撒着娇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，“如果连这些都不能满足我，那我…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去报到了。”

林母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“行吧，行吧，就给你一点钱，让你带点东西。不过，东西不能太多，衣服也不能太新，别给咱们家丢人！”

林晓娟心中冷笑，她知道，自己想要的，远不止这些。

几天后，林晓娟收拾好行李，带着500块钱，踏上了前往乡下的路。当她走出家门的那一刻，她就知道，她已经脱离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家，一个全新的，充满未知的旅程，正在等待着她。

而在她身后，林母正得意洋洋地数着到手的彩礼钱，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儿眼中那抹转瞬即逝的狡黠。

火车缓缓驶离站台，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。林晓娟靠在座位上，闭上眼睛，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画面。

她想起了那个被她“安排”去“改造”的男人，李家那个被她“退婚”的未婚夫。

她知道，这场戏，才刚刚开始。

“乡下改造？”林晓娟轻声呢喃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，“不，这是我反击的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