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：紫阳君护妻，帝王赐断！

朝堂之上，一声清冷的话语炸开，瞬间激起千层浪。孟恒远那番关于紫阳君为讨好佳人而乱来的言论，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，引得三公九卿纷纷发出嘲讽的嘘声。

“这谎言编得也太离谱了！”

“即便要说有人行为不端，那也该找别人，怎么偏偏是紫阳君？”

“莫不是他那禁药卖多了，连脑子都一起卖傻了不成？”

众人唇枪舌剑，言语间充满了对孟恒远的鄙夷。见场面有些失控，厉奉行适时地站了出来，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
“陛下，微臣有一事，想先行禀报。”

李怀麟抬了抬眼皮，语气带着一丝不耐：“说。”

“紫阳君已在白府住了半月之久，而且，他所住的，正是白四小姐的院子。”厉奉行一字一句地说，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。

此言一出，朝堂瞬间寂静。比起孟恒远口中那些虚无缥缈的禁药，紫阳君竟然住进了女子闺阁的消息，无疑更加劲爆，更能震撼人心。李怀麟的眼眸猛地睁大，身旁的众位大臣也都瞪大了眼睛，所有的目光，包括皇帝的，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江玄瑾。

一向不近女色的紫阳君，竟然会屈尊降贵，住进一位待字闺阁的小姐的院子？这消息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不可思议。

“厉大人所言非虚。”在众人灼热的目光洗礼下，江玄瑾依旧面色平静，声音沉稳地开口，“只是，此事另有隐情。”

“所言非虚……”

“所言非虚……”

这四个字如同回音一般在朝堂上盘旋。也就是说，紫阳君真的住在姑娘的院子里了？龙椅上的李怀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就连身边的臣子们也一个个瞠目结舌，仿佛亲眼目睹了泰山崩塌一般。

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！

过了好一会儿，李怀麟才用一种颤抖的声音问道：“究竟是何缘故？”

江玄瑾目光扫过众人，然后说道：“白家四小姐遭人陷害，被家法责打，奄奄一息，几乎丧命。本官既然有意迎娶她，又怎能袖手旁观？原本只是想请来医女稍作照料，谁知白府之内，却又发生了更离奇之事，迫使本官不得不留下，以确保白四小姐的性命。”

“哦？”李怀麟的身体微微前倾，语气带着一丝好奇，“可是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，关于白家主母毒害白四小姐一事？”

“正是如此。”江玄瑾抬头看向李怀麟，“敢问陛下，若宁贵妃此刻危在旦夕，又有宵小之辈潜伏暗处欲加害于她，陛下又将如何处置？”

宁贵妃是李怀麟最为宠爱的妃子，听到江玄瑾将自己比作宁贵妃，而且还是在如此危急的关头，李怀麟立即斩钉截铁地说道：“朕定会守在她身边，亲自揪出那恶毒之人，严惩不贷！”

江玄瑾微微颔首：“本官亦然。”

“好个‘本官亦然’！”厉奉行冷哼一声，再次站了出来，“如此说来，君上倒是承认自己对白四小姐，与陛下对贵妃一般，是极为亲近且有所偏袒的了？”

“若真是如此，又如何？”江玄瑾毫不畏惧地迎上厉奉行的目光。

“好！好一个‘若真是如此，又如何’！”厉奉行猛地站直了身子，厉声说道，“那孟恒远所言，便的确是事实了！君上确实是为了偏袒白四小姐，才故意想出法子来污蔑他，好替她出气！”

李怀麟的眉头终于紧锁起来，他感觉厉奉行今日的行为有些不对劲。“厉大人，莫非您也要一同告发紫阳君不成？”

厉奉行心中一惊，但还是强作镇定：“微臣只是……”

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，厉大人还想撇清关系？”江玄瑾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，“在场诸位，早已看清楚厉大人偏袒孟恒远的意图，不必再徒劳遮掩。”

一个堂堂的丞相长史，竟然公然帮着一个贩夫走卒来对峙紫阳君？周围的三公九卿们不禁开始窃窃私语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。

厉奉行此刻已经骑虎难下，他一咬牙，索性也跪了下来。“微臣只是觉得此事并不公允。一介草民所言，各位大人，包括陛下，自然不会轻易相信，而大家更倾向于相信紫阳君，这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偏袒吗？为了维护一份公允，微臣斗胆，愿意为这位草民说几句话。”

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，李怀麟听了，竟然也点了点头，赞许道：“厉爱卿言之有理。”

江玄瑾目光转向厉奉行，语气依旧平静：“不知厉大人还有何指教？”

厉奉行摆了摆手：“君上既然已经承认了，下官自然无话可说。”

江玄瑾轻笑一声，他看着厉奉行，说道：“原来在本官承认偏袒自己未来的夫人时，就等于承认陷害了孟恒远？厉大人避重就轻的本事倒是不错，只是也不能如此胡编乱造。”

说着，他又转向高高在上的皇帝，恭敬地拱了拱手：“陛下，白家四小姐已在外等候，还请陛下召见。”

“传说中的白四小姐来了！”李怀麟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，他迫不及待地说道：“快，宣她进来！”

领命的黄门太监快步离去，不久，一个纤细的身影，在几人的搀扶下，缓缓走进了前堂。

重新踏入这熟悉的大殿，李怀玉的心头百感交集。看着堂前文武百官，以及高座上的帝王，她恍惚间，又变回了那个身着宫装，昂首挺胸上朝的丹阳长公主。

然而，走到御前，她很快便清醒过来，深吸一口气，然后缓缓跪下。

“白氏珠玑，拜见陛下。”

龙椅上传来李怀麟的声音，比之前沉稳了许多：“白姑娘免礼。念你无罪且尚在病中，朕允你坐下说话。”

“谢主隆恩。”她笑着磕头。

一位黄门太监连忙搬来椅子，扶着她坐下。李怀玉虽然身体紧绷，脸上却带着一丝平静。

江玄瑾侧头看了她一眼，眼中露出一丝意外。他原本以为，以这女子往日的张扬跋扈，第一次进宫，总会有些失礼之处，没想到，她竟能在御前如此乖顺守规。

“白四小姐，可有何状要告？”李怀麟问道。

李怀玉点了点头，声音清晰地说道：“臣女要告白家主母，以禁药谋害人命。”

“可有证据？”

一旁的徐偃拱手禀报道：“陛下，此案人证物证俱在，只是牵涉甚广，故而迟迟未能定案。”

李怀麟闻言，眉头紧锁。“既然人证物证皆在，为何迟迟不能定案？北魏律法，杀人者，偿命，这一点难道不是毋庸置疑的吗？”

徐偃点头称是，然而，一旁的柳廷尉却突然开口说道：“陛下，白孟氏所毒害之人，并未身亡，再加上白御史……若判偿命，似乎是过了。”

“不判偿命，便什么也判不得了？”李怀麟的眉毛微微挑起，他略微思索片刻，便朝着下头的大臣们说道：“先朝有过先例，杀人未遂者，当处以二十年监禁。考虑到白御史为官多年，其功劳亦可荫庇妻女，便减去两年，将白孟氏监禁十八年。期满之日，便可释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