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：紫阳君驾临，白府风波起

“御风，你先去处理一下。我和乘虚在这儿。”江玄瑾对身侧的侍卫吩咐道。

御风领命而去，而江玄瑾则目光转向了另一侧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。

“君上，白大人在前堂恭候。”乘虚的声音适时响起，带着一丝恭敬。

江玄瑾微微颔首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。

“君上和白大人在前堂等您。”乘虚的声音再次响起，这次却是对一位被制住的妇人说的。

那妇人，便是白孟氏。她原本还在为自己的“罪行”据理力争，听到这话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，心中更是沉入谷底。她怎么也想不通，为何江玄瑾会如此直接地闯入白府，更为何要对她动手。

“我不信！”白孟氏挣扎得更加厉害，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，“你们根本就不是白府的人，凭什么抓我！快放开！”

然而，她的反抗如同风中的落叶，毫无意义。乘虚和御风两人只是冷漠地看着她，没有任何回应，依旧将她押解着向前走去。

“真是放肆！”白孟氏依旧不肯放弃，她一边挣扎，一边朝着周围的下人叫骂，“就算你们是紫阳君的人，也没道理在我白府上欺负人！简直是没有王法！”

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前堂回荡，带着刺耳的尖叫，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。

在前堂，江玄瑾正静静地站着，他身侧是主位上的白德重。江玄瑾听到那由远及近、越来越清晰的骂声，他只是看了白德重一眼，语气平淡地说道：“人来了。”

白德重闻言，目光看向被押解进来的白孟氏，脸上神色复杂。他对着江玄瑾拱了拱手，语气带着一丝犹豫：“君上，这……是否有些不妥了？”

江玄瑾瞥了他一眼，淡淡地回应道：“白大人若是觉得押来前堂不妥，那不妨随本君一同前往京都衙门。这桩案子，本就该在衙门里审理。”

这话一出，白德重顿时沉默了。前往京都衙门，意味着事情将闹大，而他也将无法再轻易地遮掩什么。

“老爷！”白孟氏趁此机会，猛地挣脱了身后两人的钳制，她扭动着身子，手中紧紧捏着一条绣帕，径直朝白德重跪了下去，哭诉道：“您可要给妾身做主啊！这两个人……”

“孟淑琴。”白德重出声，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，直接打断了白孟氏的哭诉，“珠玑这两日喝的药，是不是你让人在熬？”

白孟氏一愣，随即便矢口否认：“妾身听老爷的话，一直在房中思过，又怎会让人去给四小姐熬药？”

“可是厨房里的丫鬟说，负责煎药的丫鬟是你指派过去的。”白德重步步紧逼。

白孟氏连连摇头，脸上带着一丝惊慌：“妾身什么都不知道，妾身从未指派过任何人去厨房。”

江玄瑾见她撇得如此干净，只是冷笑一声，随即便挥手示意，几名侍从押着几个人上前。

“夫人！”其中一个年轻的丫鬟一上来，便慌忙跪在白孟氏身边，脸上写满了恐惧。紧随其后，管家捧着一本厚厚的名册上前，对着白德重拱手道：“老爷，这是府里家奴丫鬟的名册。这个丫鬟名叫拂绿，是夫人院子里的，这两日一直在厨房帮忙。”

白孟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她只是捏着手，背脊挺得笔直，仿佛在强撑着什么。

江玄瑾目光锐利地看着她，问道：“你还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？”

白孟氏僵硬地摇了摇头，辩解道：“就算这个丫鬟是妾身院子里的，但妾身真的不知道她做了什么。”

“不知道做了什么，你就撇得如此干净？”白德重脸色铁青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和愤怒。

白孟氏脖子一梗，硬着头皮说道：“妾身撇清，是因为知道君上是故意与妾身为难。即便妾身老实待在房间里，也定会想出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妾身头上，所以妾身才要提前证明自己的清白。”

“若真是问心无愧，何必如此强行辩白？”江玄瑾语气淡漠，他看向白孟氏，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，“你家丫鬟替白四小姐煎药，却往药里掺了不干净的东西，导致四小姐中毒昏迷，命悬一线。这是谋杀大罪，夫人觉得，你能撇得清吗？”

白孟氏依旧摇头，咬着牙重复道：“妾身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
江玄瑾见她冥顽不灵，便不再多言，转头看向白德重，问道：“依大人之见，此事该当如何处理？”

白德重盯着白孟氏，眼神中闪烁着凶厉的光芒，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：“人证物证俱在，她却死不认账，还当如何？来人，请家法！”

随着白德重一声令下，那“家法”二字如同重锤一般，在寂静的前堂中回响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。然而，江玄瑾听了，却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
“白大人。”江玄瑾开口，语气带着一丝郑重，“尊夫人此举，意在谋害人命。”

在他看来，涉及人命的案件，又岂是区区家法能够处理的？

白德重硬着头皮，装作没有听见江玄瑾的话，脸上依旧挂着怒容，对着家奴呵斥道：“给我狠狠地打，让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！”

“是！”家奴们齐声应诺，随即拿起粗长的棍子，站到了白孟氏的身后。

白孟氏看着那架势，脸上瞬间充满了惊慌：“老爷，妾身还没认罪，您怎么能直接打呢！”

白德重面色摄人地看了她一眼，眉头微蹙，轻轻摇了摇头。

作为几十年的夫妻，白孟氏对白德重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。她看到他眼中传递过来的眼神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——他这是想先处置了自己，好以此来阻止紫阳君将她送往衙门。

她看了看那粗得如同婴儿手臂般的棍子，哽咽着摇头，心中充满了恐惧。即使白德重是想救她，她也绝对不想挨这顿家法。

一旁的江玄瑾冷眼旁观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，他似乎陷入了片刻的沉思，随后，他选择退后一步，仿佛真的不打算再插手这件事，只是静静地等着看白家的家法有多么严厉。

白德重余光瞥见江玄瑾的举动，心中微微松了口气，随后，他厉声喝道：“还愣着干什么？二十棍子的家法，谁也别省力气！”

家奴们闻言，立刻上前两人，将白孟氏按倒在地。一人高高举起手中棍子，狠狠地便挥了下去！

“呯！”一声沉闷的响声，白孟氏顾不得平日的仪态，当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：“啊——”

白德重冷漠地听着，问道：“可知道错了？”

挨了两棍之后，白孟氏再也承受不住，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，哭喊道：“妾身，妾身只是一时鬼迷心窍……啊！”

“鬼迷心窍？”白德重猛地拍了一下桌案，霍然起身，怒声斥责道，“你身为当家主母，竟然做出谋害府中人命的事情，这岂止是鬼迷心窍！”

“啊！”白孟氏的哀嚎声更加凄厉，脸色惨白如纸，神情也变得有些癫狂，她连连求饶道：“妾身错了！妾身错了！快住手……”

然而，白德重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，他拂袖一挥，朝着家奴们下令道：“用力打！”

家奴们受此命令，下手顿时变得更加狠厉，棍子一下下地落在白孟氏身上，打得她痛哭出声：“别打了……别打了……”

江玄瑾安静地站在一旁，看着这番景象。他能清晰地听到棍子落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响，那声音响亮而又清晰，似乎与之前落在白珠玑身上的力道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。

二十棍打完，白孟氏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，再也发不出任何叫喊声。她的脸色惨白如雪，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，整个人狼狈不堪，失去了往日的半分风采。

白德重见她被打成这般模样，心中的怒气也稍稍消退了一些。他觉得，打成这样，也算是个交代了。于是，他侧过头，正准备向紫阳君说几句好话，尝试缓和一下这尴尬的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