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:柴房惊魂,紫阳君怒砸白府
类别:
古代言情
作者:
字数:1884更新时间:25/07/30 23:56:14
“怎么,这副表情?”怀玉费力地想调整一下姿势,却又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酸痛感僵住,她艰难地喘息着,又开了口:“紫阳君,您就该板着一张脸,那才显得高深莫测。您此刻这样愁眉不展,实在是有几分吓人。”
她紧接着又嘟起了嘴:“不过,我现在是真的被粘住了,除非您来抱我,否则我根本起不来。”
江玄瑾张了张口,想要说些什么,却被怀玉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儿硬生生堵了回去。
他沉默着,手指不自觉地收拢,每一根指关节都捏得泛白。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,令人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“是柴房里的空气太污浊了吧,”他如此安慰自己,然后缓缓俯下身,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。
“真的抱我?”怀玉笑眯眯地看了看他的衣裳,语气带着一丝戏谑:“您这人一向爱干净,我这一身血污一旦蹭到您的衣袍上,您可就别想要了。”
一件袍子而已,不要便不要了。他抱着她转身,目光锐利地望向门外不远处站着的人。
白孟氏和白璇玑母女二人,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。
“君上,这……”白孟氏指着他怀中的人,声音带着几分底气:“她是犯了许多家规,还与家奴撕扯,才落得这般田地。这本是我白府的家事。”
她顿了顿,又觉得气势不足,便端起了主母的架子:“在这白府的后院,任何事情都该由主母来做主!”
言下之意,不言而喻:您这管得是不是有些太宽了?
江玄瑾抬起脚步,径直朝她走了过去。
白孟氏心中一紧,下意识地抓住了身旁白璇玑的手。紫阳君的气势太过凌人,即便是在她的地盘上,她也绝不敢直视。虽然她知道他不会轻易动手,但他就这样一步步逼近,依旧让她心生畏惧。
“这都是……”她本想辩解,都是府里的规矩,不能怪她。
然而,就在她开口的刹那,江玄瑾抱着怀玉,施施然地从她身边越过,仿佛完全没有看见她一般,径直向前走去。
“灵秀。”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你家小姐住在何处?”
身后看傻了眼的灵秀这才如梦初醒,连忙跟了上去。她经过白孟氏母女身边时,不悦地瞥了她们一眼,然后跑得更快了。
白孟氏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。
周围还有不少仆役下人,都将刚才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。她这位在府里颇有威信的主母,在紫阳君面前竟然连句话都说不上。
这算什么?
西院。
江玄瑾抱着李怀玉,跨进了那间简陋的小厢房。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,沉默了许久。
先前,她曾说过在白府日子过得并不顺遂,他那时并未当真。好歹是白德重的亲生女儿,即便是再不如意,又能差到哪里去?
然而,当他亲眼所见,心中竟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,仿佛自己又置身于那阴暗潮湿的柴房,周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尘埃。
他走到床边,将怀中半昏半醒的人轻轻放下,然后开始解她身上沾满污秽的外裳。在她躺好后,他扶着她,将她满是泥泞的衣裳一件件扯下。
动作间,他的袖口微微拂动,恰好让他瞥见了她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淤青。他微微皱眉,略一思索,便伸手将她的衣袖一点点全部挽了起来。
青的、紫的、黑的,一大块一大块的淤血交织在一起,从她的手腕处一直蔓延到手臂。衣袖挽得越多,触目惊心的淤青便越多。
江玄瑾看着这番景象,脸色变得异常难看。他沉吟片刻,然后对候在一旁的乘虚吩咐道:“你回府知会一声。”
“知会什么?”乘虚躬身问道。
他的目光幽深地扫视了一圈这间厢房,江玄瑾缓缓说道:“就说本君在白府,今晚不回去了。”
乘虚闻言大惊,脱口而出:“主子?”
即便白四小姐伤势再重,他也不能不回府啊!若是老太爷问起缘由,他该如何禀报?
“家里人要是问起,你就如实告诉他们。”江玄瑾的声音异常平静,“明日一早,请父亲带上大哥和二哥,替我将聘礼送过来。”
他稍作停顿,又补充了一句:“让他们都来,一个人也不能少。”
简简单单的几个字,落在乘虚耳中,却如同平地惊雷,让他猝不及防。
乘虚倒吸一口凉气,震惊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属……属下这就去!”
向来对万事漠不关心的紫阳君,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冲冠一怒?乘虚震惊过后,心中又涌起一丝感动。这实在是不容易啊!活了二十多年的老铁树,总算是开出了一朵鲜活的花,这实在是太值得让江家所有人来看一看!
想到此处,他只觉得脚下生风,转瞬便冲出了厢房。
怀玉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,耳边隐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,却听不清具体内容。在朦胧间,她感觉有人将她翻了个身,紧接着,她背后传来一阵轻轻的拉扯,皮肉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。
“嘶——”她痛苦地呻吟出声,艰难地掀开了眼皮。
灵秀正站在她的床边,手中捏着她半幅中衣,目光紧盯着她的后背,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,噼里啪啦地往下掉。看见她睁眼,灵秀的眼泪更是汹涌:“小姐……”
“怎么又哭了?”怀玉恍惚地对她说道:“我没事……你先别哭了……”
这还叫没事?灵秀急得直摇头,嘴巴张了张,却发现喉咙被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她跺了两下脚,终于忍不住“哇”地一声,哭得更加伤心。
江玄瑾本是背对着床榻,刻意回避着,但听到灵秀这突如其来的哭声,还以为床榻上的人出了什么意外,他猛地转过头。
床榻上的人呈趴卧姿势,身上衣裳只褪去一半,贴着她后背的布料已被鲜血浸湿粘连。他的目光所及之处,是一片青黑交杂、血肉模糊的景象。
后背竟然还有如此重的伤?!江玄瑾心口一震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。白府里的这些人,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,竟能对她下如此狠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