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:床榻共枕?冤家路窄!

类别:古代言情 作者:字数:2120更新时间:25/07/30 23:56:14

“我这是气急了!掏心掏肺地对待一个人,结果换来的是无端的猜忌,您说说,换了是谁,能不恼火?”怀玉气鼓鼓地嘟囔着嘴,那模样,仿佛一只炸毛的小兽。

江玄瑾只是轻哼一声,便往床上一躺,闭上双眼,似乎对怀玉的抱怨充耳不闻,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。

夜色渐浓,已是子时。怀玉见他完全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打算,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,小心翼翼地移到床边坐下。她一手撑着下巴,一手轻轻探向江玄瑾的额头,想确认他是否还在发烧。

一旁的乘虚,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隐匿在角落里,见怀玉并无任何攻击之意,便依旧沉默着,未曾出声。

第二日卯时将尽,江玄瑾缓缓睁开双眼,却蓦然发现,一个温热的身体竟紧紧地缠绕在他的怀中。她的双腿毫不客气地搭在他的腿上,胳膊更是横亘在他的腰间。侧头望去,一张清瘦得近乎病态的柔弱小脸,正近在咫尺,淡粉色的唇微微开启,嘴角边,一缕晶莹剔透的口水正悄然滑落……

江玄瑾先是一愣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玩味,他微微眯起了眼。

门外,刚准备推门而入的乘虚,恰巧听见了屋里传来的“砰”地一声闷响。

“啊!”怀玉一声惊呼,身体骨碌碌地从床上滚落,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住。她茫然地坐起身,看向床上的江玄瑾,没好气地问道:“你做什么呢?”

江玄瑾靠在床头,眼神冷峻如霜,语气更是充满了责备:“不知羞耻!”在他看来,男人的床,又岂是她这般随意攀爬的地方?

怀玉先是怔住,随即却气极反笑。她看向推门而入的乘虚,毫不犹豫地抬手指着他,声音洪亮地喊道:“你问问他!问问他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好事!”

江玄瑾闻言一愣,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门口。只见乘虚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,将水盆安置在旁边的架子上,然后躬身行礼:“主子。”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江玄瑾的脸上写满了茫然。

乘虚挠了挠后脑勺,走上前,凑近江玄瑾耳边低语道:“昨夜主子高热退去,浑身发冷,抓着这位姑娘的胳膊不肯松开……所以……”

江玄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看向乘虚的眼神充满了凌厉的质问。

乘虚连忙摇头,急切地解释道:“属下句句属实,绝无半句虚言!”

坐在地上的怀玉哼了一声,毫不示弱地反击道:“耍流氓的是在先,污蔑人的是在后,你就说说看,该如何补偿我吧!”她稍作停顿,又添了一句,语气更是得寸进尺:“除非以身相许,否则任何补偿,我概不接受!”

“你这是在做梦。”江玄瑾轻咳两声,别过头去,脸颊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潮红,显然是想就此打住这个话题。

“主子。”乘虚见江玄瑾如此尴尬,立刻眼观八方地替他解围,躬身禀报道:“方才有人传话,说丞相长史厉大人求见。”

“厉大人?”怀玉一听到这个名字,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,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。

厉奉行,这个人,曾是辅佐司马丞相的得力长史,与李怀玉(也就是如今的怀玉)之间,早已积怨颇深。在她被囚禁在飞云宫的那段日子里,厉奉行曾连上二十道奏折,每一道都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。这个人多年来在朝堂上的唯一目的,便是要铲除李怀玉及其党羽,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。如今,怀玉已死,厉奉行却还来找江玄瑾,其用意不言而喻。

怀玉迅速站直身子,几乎是下意识地便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梨木屏风后面。

江玄瑾看着她这番举动,不由得皱了皱眉,问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
“还能做什么?自然是维护您紫阳君的名声呀。”屏风后传来了怀玉戏谑的声音,她笑嘻嘻地补充道:“难不成,您还想让旁人看到,我一个姑娘家,大剌剌地待在您的房间里?”

“姑娘家?”江玄瑾听到她自称“姑娘家”,心中只觉得一阵冷笑。

他起身,一边开始洗漱,一边语气平静地咳嗽着说:“若要回避,你也该去别的地方回避。”

“不行!”怀玉探出脑袋,一脸认真地看着他,撒娇道:“我一刻见不到您,就觉得浑身难受!”

“胡说。”江玄瑾摇了摇头,显然不信。

“哎呀,您怎么就不信呢!”怀玉跺了跺脚,语气带着几分委屈,“人家一颗真心实意的心啊,都要被您摔在地上踩烂了!”

江玄瑾放下手中的擦脸帕子,回过头,一双眼睛波澜不惊,反问道:“你有心?”

这平静的一问,却让怀玉心中微微一震,她下意识地不敢与他对视,只嘻嘻哈哈地跳出屏风,主动握住了江玄瑾的手,还带着一丝挑逗地说:“我有没有心,您要不要摸摸看?”说着,她便拉着他的手,试图往自己的胸口按去。

江玄瑾吓得连退两步,脸上写满了震惊,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:“放肆!”他心中暗道,原以为昨天的行为已经到了不要脸的极限,没想到今日还能变本加厉,而且似乎是日新月异,层出不穷。

被他挣脱了手,怀玉只是嘿嘿笑了两声,没有再多说什么,转身又跳回了屏风后面。

江玄瑾看着那屏风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想要上前踹上一脚的冲动。

“主子,厉大人已经到药堂外等候了。”乘虚拱手禀报,语气带着几分急切,“看样子,他来得倒是挺急的。”

“嗯。”江玄瑾压下心中涌起的怒气,缓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沉声道:“请他进来吧。”

“是。”乘虚应声退了出去。

江玄瑾看着那敞开的房门,低声提醒道:“我得先跟你说一声,等会儿你若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,小心惹祸上身。”

“您没听过一句话吗?”屏风后传来怀玉吊儿郎当的声音,她懒洋洋地回答道: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”

江玄瑾:“……”他暗自发誓,总有一天要把这人的嘴巴给缝起来!

“君上!”厉奉行很快就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刻不容缓的严肃,进门便直奔主题,拱手行礼道:“听闻君上您前些日子抓到了长公主的贴身婢女青丝?”

屏风后的怀玉一听此言,脸色骤变。

江玄瑾依然端坐在那里,闻言也未显得慌张,他只是掩唇轻咳一声,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:“大人,请先入座。”

厉奉行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几分急躁,然后在桌边坐下。

“要是本君没有记错,大人如今正忙于百官的查考,怎么会有闲情来过问此事?”江玄瑾不动声色地反问道。

厉奉行闻言,身体微微一顿,随即眉心紧锁,语气带着几分义正言辞:“长公主已然出殡,然而她那一党的余孽依旧逍遥法外,继续兴风作浪,在下又怎能不操心?君上您也深知那长公主的手段,我只怕她死得并不甘心,会在暗中留下什么报复的后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