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章：权臣隐退

大宁王朝，朝堂之上，晨曦初露，驱散了长夜的迷茫。莫钧宸，这位执掌江山的天子，目光温和，看向云止水。

“也好，那就你师徒二人一同前往。”莫钧宸点点头，准了云止水的提议。

常仕良，这位身居高位的宦官，朝外瞟了一眼，轻声提醒道：“陛下，天色已近拂晓。”

莫皓宁，被尊称为皓亲王，挥手招来几名健步如飞的下属：“来几个腿脚快的，务必在这些官员们清醒过来之前，将他们送回各自的府邸。”

常仕良随即朝大殿旁侧门的方向示意，一队低眉顺眼的年轻太监应声而入。他压低声音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：“你们，把娘娘们都用轿辇抬回各自的宫里去。都机灵着点！若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，当心你们的舌头！”

小太监们齐声躬身应诺，随后分头而去。

殿内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庄重，莫钧宸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舒展，他转向乔汐雅，目光中带着赞赏：“乔汐雅。”

乔汐雅盈盈一拜，低垂着眼睫，屏息凝神：“微臣在。”

“历时数月，你勘破了林封安忤逆谋反的大案，更独自力挽狂澜，救下了十二皇子和太后性命，还成功破除了边境的邪祟，稳定了边境将士的军心。可以说，你既是大宁的功臣，也是朕的恩人。”莫钧宸的声音中充满嘉许，“你说，想要何等赏赐？”

乔汐雅跪在莫钧宸脚边，声音坚定：“回禀陛下，微臣恳请陛下允许微臣辞官。”

莫钧宸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他曾设想过乔汐雅会索要金银珠宝、绫罗绸缎，甚至更进一步，要求官升三级，入朝拜相。但万万没想到，她开口竟是辞官。

“你可考虑清楚了？”莫钧宸微微蹙眉，问道。

“是。”乔汐雅低垂着眼眸，继续说道，“当初微臣官拜大理寺丞，与陛下定下天子赌约，皆是因为家父被歹人陷害。如今，陷害家父之人已被抓获，小女心愿已了。”她顿了顿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，“查案数月，家母在家日思夜念，食不知味，夜不能寐。故此，小女恳请辞官回家，在双亲膝下尽孝。”

“好。”莫钧宸笑了，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情，“那朕便准你一个月的假，回家好好陪伴父母。”

“陛下……”乔汐雅的眉头瞬间紧锁。

“就这么定了。”莫钧宸巧妙地堵回了乔汐雅的话，随后转向莫皓宁，“皓亲王，你呢？你想要何等赏赐？”

“回禀陛下，儿臣恳请陛下赐婚。”

“赐婚？”莫钧宸脸上泛起欣喜，“皓儿看上了哪家姑娘？”

“大理寺卿乔青临之女，乔汐雅。”莫皓宁抱拳拱手，朗声说道。

“哈哈哈哈！”莫钧宸发出了爽朗的笑声，随即看向乔汐雅，“好眼力！乔汐雅，你可愿意？”

乔汐雅的小脸儿瞬间涨得通红，声音如蚊虫般细不可闻：“婚姻大事，小女全凭父母做主。”

“乔青临。”

“臣在。”乔青临慌忙拱手应道。

“你可愿意将女儿乔汐雅许配给皓亲王？”莫钧宸笑眯眯地看着乔青临。

“臣，叩谢圣恩！”乔青临跪拜叩谢，心中早已明了。

关于皓亲王对自家女儿的心意，他并非一无所知。夫人也曾与他提起过，而如今看女儿的模样，想来也是对皓亲王爱慕有加。皓亲王为人仗义磊落，对女儿更是体贴入微，甚至仅仅因为女儿一句“好吃”，便将惠州的点心铺子搬到了金安城，更日日将女儿爱吃的小食送到大理寺，以至于每日早上进大理寺办公的官员们，都会被这股甜蜜的香气引得掩面绕行。如今皇上赐婚，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。
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莫钧宸脸上的笑容，在明媚的晨曦中显得格外灿烂。他接着说道，“休息两天后，你二人带着云止水师徒，再一同前往西南，将边境之事彻底了结。记住，轻装简行，速去速回。回来后，朕便择吉日，为你们完婚。”

“谢陛下隆恩！”

（场景转换）

“陛下说要轻装简行，怎么又赶着马车来了？”乔汐雅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
在奉旨休息了两天后，乔汐雅带着贴身侍女春菱、夏荷，以及可靠的下人乔三，正站在乔府门前，向乔青临和乔米氏辞行。这时，莫皓宁骑着高头大马，身旁跟着一匹俊逸的战马，身后则缓缓驶来了三辆气派的马车。

莫皓宁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，笑着解释道：“已经算是非常轻装简行了，很多东西都没有带呢。”

莫皓宁与身边的随从初云双双翻身下马。莫皓宁将缰绳交给初云，自己则走向身后的马车，熟练地掀开车帘，捧出一个食盒，快步走到乔青临和乔米氏面前，打开了盖子。

“乔大人，乔夫人，这是昨日我王府厨娘精心制作的几味小食，还请二位尝尝。”

“多谢王爷。”乔米氏接过食盒，乔青临则拱手道谢：“这一路，还要麻烦王爷多多照应。”

“乔大人放心。”莫皓宁拱手回礼，笑着对乔青临说道，随即转向乔汐雅：“乔姑娘，请上车吧。”

“爹娘，保重。”乔汐雅深深一福，拜别了乔青临夫妇二人，在春菱的搀扶下，钻进了马车。

“姑娘，这马车里真暖和。”夏荷坐在乔汐雅脚边的小脚踏上，伸了个懒腰，随即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包袱，摊在腿上。包袱还没打开，一股炒花生的香气便弥漫了整个车厢。

“那是自然。”初云骑着马，跟在马车旁边，悠悠地说道，“今日一大早，我们爷就特意让人点了一大盆银丝碳，放进了车厢，上面还架了香炉。所以这车厢里，自然是又暖又香。”

乔汐雅听了，只觉得脸颊发烫，浑身有些不自在。

“初云，这小花生是你自己炒的吗？”乔汐雅轻轻摸了摸发热的脸颊，从夏荷手中捏了一颗小花生放入口中，试图转移话题。

夏荷笑着回答：“是我家王爷亲手炒的，他说怕姑娘嫌弃我炒的火候不到。”

乔汐雅听罢，心中更是泛起一阵涟漪。她看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，不知道这次西南之行，又会遇到怎样的风波。但至少，此刻这温暖而弥漫着香气的马车，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来自莫皓宁的体贴，尽管这体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。她知道，这场前往西南的旅程，注定不会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