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：蝶踪魅影

“娘亲！这只蝴蝶对我笑呢！”稚嫩的童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惊喜，在河边回荡。小凤，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女孩，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，望着眼前一只洁白如雪的蝴蝶，她觉得这只蝴蝶实在太奇妙了，竟然会对着她笑，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番景象分享给正在河边浣洗衣裳的娘亲。

“那你要好好跟蝴蝶做朋友哦，可别伤害它！”村妇头也不抬，只是随意地叮嘱了两句，显然并未将女儿的话放在心上，依旧专心致志地搓洗着衣服。在她看来，这不过是小孩子天马行空的胡言乱语。

“我们做最好的朋友吧！”小凤软糯地说道，伸出小手，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白蝴蝶那根根分明的触角。

似乎是感受到了小凤的善意，那只白蝴蝶竟也乖巧地伸出了它毛茸茸的小腿，慢悠悠地靠近了小凤，仿佛在回应着这份纯真的友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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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，村妇才勉强洗完所有待洗衣物。她吃力地扶着膝盖，缓慢地站起身来，浑身酸痛，尤其是膝盖和腰部传来的阵阵剧痛，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，在河边缓了好一会儿，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
“小凤，快回家啦！”村妇朝小凤玩耍的方向望去，但入眼的却是空荡荡的河岸，女儿的身影不见踪影。

“小凤！小凤！”她心中涌上一丝不安，急忙环顾四周。河边的草丛一望无际，绿油油的草叶随风摇曳，却丝毫不见女儿的踪影。

“小凤！小凤！”村妇的呼唤声中，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，声音也变得愈发尖锐和凄厉。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，抓起手中的棒槌，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小凤之前招呼她的地方。

“啪嗒！”手中的棒槌毫无征兆地滑落在地，村妇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，傻愣愣地站在原地。眼前的景象让她彻底僵住了——那片翠绿的草地上，只整齐地铺着小凤那件碎花小褂，而她朝思暮想的小凤，以及那只所谓会笑的大蝴蝶，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小凤！小凤！”绝望的村妇跌坐在地上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如泣如诉，在整条河流的上空久久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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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只……蝴蝶……吃了你的女儿？”金安城新任知府丁运良，只觉得眉心阵阵胀痛。他捏着鼻梁，努力平复着心中的烦躁，耐着性子，再次向堂下哭得梨花带雨的村妇问道：“您……您确定，您亲眼看到了一只蝴蝶，吃掉了……您女儿？”

“小凤……她让我去看蝴蝶……我当时……我只顾着洗衣裳……等我赶过去……地上就剩下她的衣服了……那只蝴蝶……也不见了……”村妇眼神有些呆滞，断断续续地诉说着，言语间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。

“那……有没有可能，是孩子自己脱了衣裳，下河去玩水，结果不小心被河水冲走了呢？”丁运良实在难以将“蝴蝶吃人”这样的荒诞说法纳入考量，他试图从更合乎常理的角度去解释。

“小凤她不会的！”村妇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冒犯，疯狂地摇头，声嘶力竭地否定了丁运良的猜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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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番邦的使臣，应该快到金安城了吧？”莫钧宸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，开口问道。

“启禀陛下，探马刚刚传回消息，说是番邦使臣已在不远处的祁县暂歇，明日便可抵达。”一旁的常仕良，毕恭毕敬地回禀道，同时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莲子羹，轻轻放在莫钧宸面前。

莫钧宸拿起银勺，舀了一勺送入口中，尝了尝，赞道：“清甜爽口，甚是不错。”他顿了顿，又吩咐道：“贵妃腹中胎儿即将临盆，想必心中亦是焦躁不安，你且将这莲子羹也送一碗过去，让她安心待产，切莫思虑过多。”

“遵旨。”常仕良恭敬应允。

“国师最近在忙些什么？”莫钧宸喝完最后一口莲子羹，用餐巾拭了拭嘴，又问道。

“国师称，明年便是太后大寿之年，近几日正忙着在家中挖掘荷花池，准备养一池娇艳的荷花，以贺太后寿辰。”常仕良一边收起碗盏，一边又递上一盏漱口清茶。

“太后礼佛，送上荷花贺寿，想必太后定会欢喜。他还真是费心了。”莫钧宸点点头，继而说道：“眼看中秋将至，也该让林时崇从边关回来了，他们母子也该团聚一番了。”

“陛下想得真是周到，贵妃若是得知林时崇大人能在此番中秋之际回京，定然会欣喜若狂。”常仕良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，眉眼弯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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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，房间都打扫干净了，保证一只蛾子都没有，您尽管放心休息吧。”春菱将一盏盏烛台点亮，昏暗的房间顿时被照得如同白昼。乔汐雅半信半疑地看了春菱一眼，小心翼翼地进了屋，又拿着烛台四处仔细检查了一番，才稍微放下心来。

“春菱，今天买的枣花酥还有吗？我这会儿有些饿了。”乔汐雅坐在八仙桌旁，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。

“有呢，姑娘稍等，奴婢这就去端。”春菱脆生生地应道。

“别。”乔汐雅一把拉住了春菱，略带不安地说：“让夏荷去吧，你留在这里陪我……我……我有些害怕……”

“好好好，”春菱笑着应下，走到门口，吩咐院子里的夏荷去端枣花酥，又转过头来安抚乔汐雅：“姑娘就放心吧，这屋子角角落落，奴婢都仔细打扫过了，绝对不会有……”然而，春菱的话语却戛然而止，她的双眼猛地瞪大，身体僵在了原地。一个毛茸茸的、纯白色的小脑袋，顶着两根细长的触角和一对漆黑如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，正悄无声息地从桌子底下探了出来。

“春菱……”乔汐雅察觉到春菱的异样，心中一惊，立刻意识到可能出了状况，她紧张地看向春菱。

“姑娘，您现在听我说，”春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，显然比乔汐雅还要紧张，“您现在慢慢站起来，看着我，然后慢慢往我这边走，对，就是这样，看着我。”

乔汐雅按照春菱的指示，一步一步地朝门口挪去。此时，她心中已然确定，一只让她心生恐惧的蛾子，正潜伏在自己的身边，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。

眼见那只蛾子从桌子底下探出了半个身子，翅膀微微扇动，似乎随时准备起飞，春菱突然发出一声高喊：“姑娘，快蹲下！”

乔汐雅本能地蹲下的瞬间，一只巴掌大小的蛾子，如同无声的幽灵一般，擦着她的头顶飞出了房间。

“你也……你也看见了，对不对？”乔汐雅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，眼眶中泛着湿润的泪光。

“姑娘，要不……我们还是去找王爷吧……”春菱此刻也有些方寸大乱，不知所措。

“在吵什么呢？”二进院子门口，乔青临的声音适时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