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：人鱼血脉淬龙魂

“夏荷，快将莫公子搀扶起来。”乔汐雅被春菱扶稳，眼底的焦急掩饰不住，催促道。

莫皓宁的手臂缠着厚厚的布条，紧紧握住了乔汐雅的胳膊，声音带着一丝虚弱：“你，无碍吧？”

“无碍，都无碍。”乔汐雅泪眼婆娑，连连摇头，目光却落在莫皓宁那缠着纱布的手臂上，“您的手……”

“无妨，这老家伙活了太久，单凭龙晶石汲取其精华，耗费了我不少体力，若不如此，我们皆难逃此劫。”莫皓宁看着手心伤口，挤出一丝无奈的笑意。他的目光又瞥向不远处的初云，轻声说道：“初云……有此物，他的伤不过是些皮外之伤。”说着，他弯腰拾起一片被扯下的鱼鳞，径直朝初云走去。

“姑娘，这……这真的有用吗？”夏荷瞪大了眼睛，看着莫皓宁小心翼翼地将那片闪烁着奇异光泽的鳞片塞进初云口中，惊得下巴都快垂到了地上。

乔汐雅轻点了点头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：“人鱼，乃是世间极为罕见的祥瑞之兽。其泪水可凝成珍珠，鳞片则具有强身健体、百病不侵之效。若能食其肉，更是可得长生不死。就连他们织成的龙绡，亦是世间罕见的宝物，不沾尘埃，不惧流水，刀枪不入，火烧不毁。”

“父王曾说，姑娘您上知天文，下知地理，更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，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。来，你也尝一块。”乔汐雅的话语引来了莫皓宁的赞叹。他随手又捡起一块被他扯下的鳞片，在衣袍上随意擦了擦，便要往乔汐雅嘴边送。

“不了，不了。”乔汐雅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，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鱼鳞，连连摆手拒绝，“还是您自己留着吧，殿下。”

莫皓宁爽朗地哈哈一笑，将地上的鱼鳞悉数收好，随即神色一凝，认真道：“乔姑娘，我需返回一趟惠盟县。此行九死一生，凶险万分。若您不愿前往，我……”

“我愿意。”乔汐雅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。

“好。”莫皓宁先是一愣，随即笑着点头应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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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求求您了，给我一口水喝吧……”漆黑的夜幕笼罩之下，惠盟县灯火通明。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插着两盏摇曳的火把，而县城最为耀眼之处，无疑是位于县中心十字路口。

纵横交错的南北、东西两条主街在此处汇聚。一口巨大的木质刑架屹立在路口中央，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妇人被牢牢绑在架上。刑架四周，黑压压地围满了手持火把的县民。一个体格健壮、手持利刃的汉子则是在老妇人身边来回踱步，脸上挂着残忍而戏谑的笑容。

“要水？”健壮的汉子轻蔑地笑道，“你还有脸要水喝？好，你等着。”说罢，他转身从一旁差人手中接过一碗水，端到老妇人面前。然而，他却并没有直接递给她，而是自己先痛饮了两大口，砸吧砸吧嘴，抬手擦去嘴角的残渍，随后将碗递到老妇人面前，用玩味的语气说道：“想喝啊？来，喝吧！”说着，他手腕一倾，碗中的水流倾泻而下，刚好擦过老妇人干裂的唇边，洒落在地面上，激起一片薄薄的尘土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围观的县民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。

“你这老不死的！”随着汉子的一声叫喊，茶碗被他狠狠地摔在木桩旁，碎裂的瓷片四散飞溅，瞬间划破了老妇人干枯的面颊。鲜血顺着脸上的皱纹蜿蜒流下。“说！你都跟他们透露了些什么！”话音未落，汉子手中的刀已然划破了老妇人胸前的衣襟，一道半尺长的伤口随着老妇人凄厉的惨叫声裂开，鲜血瞬间浸透了她身上破旧的衣衫。

“什么……都没……说……”剧烈的疼痛让老妇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。

“还嘴硬！”汉子怒吼一声，刀锋再次落下。老妇人只觉肋下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，豆大的汗珠滚落，而脸上的伤口，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看来，你很看重那几个人。”汉子微微皱眉，绕到老妇人身后，冷笑一声。他手指发力，老妇人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变得扭曲而怪异。汉子捏着一枚刚从老妇人身上拔下的、血淋淋还带着肉丝的指甲，凑到她面前晃了晃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：“还没招？”

“你们……你们杀了我吧……”老妇人几乎要疼得晕厥过去，心中满是无尽的凄凉。她曾以为，只要自己能多活一些时日，就能再见她唯一的女儿玲儿一面，孰料，她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一个怪物——一个无论遭受多少痛苦，流多少鲜血，都无法死去的怪物。

“想死？”汉子一把捏住老妇人的下颌骨，猛地发力，将她的嘴掰开。他将手中沾血的指甲塞进老妇人的口中，又摸上她嘴里的牙齿，稍一用力，一颗牙齿便被生生拔出。一股殷红的鲜血从老妇人嘴里喷涌而出，染红了汉子胸前的衣襟。汉子随意地抹去胸前的血迹，又将其蹭到老妇人脸上，讥讽道：“活着，有什么不好？何苦求死？”

“放开她！”莫皓宁及时赶到，正好看见汉子将血迹抹在扈妈妈的脸上。

听到莫皓宁的声音，扈妈妈猛地抬头，泪如决堤般涌出，她奋力挣扎，嘶喊道：“不是让你走了吗？你回来做什么！”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汉子丢下扈妈妈，拎着刀恶狠狠地扑向莫皓宁。

“孩子，小心！”扈妈妈拼尽全力挣扎，她只想搏命一次，保护莫皓宁。

“锵！”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如同尖锐的利爪，瞬间抓挠着众人的耳膜。莫皓宁后退数步，才勉强接下了汉子当头劈下的一刀。他手中的龙晶石弯刀，刀身上也被砍出了一道醒目的豁口。

莫皓宁脚下一错，身形瞬移到一旁，迅速将自己的鲜血抹在了龙晶石弯刀之上。他猫腰躲过汉子凶猛的横扫，反手在汉子腰侧狠狠刺入一刀。

汉子吃痛，急忙后撤躲闪。伤口处传来的异样疼痛，让汉子心中一惊。他低头看去，伤口竟毫无愈合的迹象，不由得勃然大怒，发出一声怪叫，再次凶猛地朝莫皓宁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