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：疑案突起

乔汐雅强忍着手臂的酸痛，目光扫过街市上摩肩接踵的人潮。她揉了揉被颠得生疼的胳膊，轻声叹息：“算了，他们既然敢动手，想必早已打点好了后路，乔三爷，你怕是搜寻无果。”

乔三见状，也只得作罢，回身关切地询问：“姑娘，你无碍吧？”

“我没事。”乔汐雅环顾四周，那匹脱缰的烈马早已不见了踪影。她扶着身边的春菱，脚步微颤地走向不远处的饭馆，“我们去用膳吧。”

饭馆里，乔汐雅一行人早已入座良久，才见姚茗熙缓步而来。“你去何处了？”乔汐雅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
姚茗熙笑意盈盈，撩起袍角，从容落座：“方才见那茶楼老板实在可怜，便让饭馆的伙计送了些菜肴过去。”

话音刚落，店小二便端着四五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，整齐地摆放在桌上。“几位客官，您的菜已备齐，请慢用。”

乔汐雅草草吃了两口，只觉得胸口郁结，提不起丝毫食欲。她放下筷子，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刺目的骄阳，思绪飘忽。

“快！快去报官！”突然，一阵嘈杂的呼喊声从饭馆门外传来，人群像是受了惊扰一般，纷纷涌向茶楼方向。乔汐雅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，她强撑着站起身，向外走去。

“砰！”刚迈出饭馆门口，乔汐雅便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。

“啊呀！对不住，对不住！”那人急忙稳住乔汐雅，连连拱手作揖，语气十分恳切。

“白公子？”乔汐雅在春菱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形，看清了来人，不由得讶异出声，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
“还愣着做什么！快去看看啊！”白宁似乎顾不上回应乔汐雅，转头便对着一同前来的几名衙役厉声喝道。衙役们训练有素，毫不迟疑，迅速朝茶楼疾驰而去。

片刻后，当衙役们已经控制了茶楼的局面，白宁才看向站在一旁，神情疑惑的乔汐雅。“你怎么还在这里？”

“到底发生何事了？”乔汐雅踮起脚尖，试图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，窥探茶楼内的动静。

“唉，可能是我来晚了一步。”白宁轻叹一声，脸上难掩失落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乔汐雅不解地望着他。

“我原本是急着去衙门调集人手，以保护那茶楼老板的安危。”白宁懊恼地解释道，“然而，照眼下的情形看来，我终究是慢了一步。”

“保护？”乔汐雅眉头微蹙，心中涌起更多疑问，“你怎么会知道茶楼老板会身处险境？”

“他，闻出了香料的味道。”白宁瞥了乔汐雅一眼，语气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嫌弃，仿佛在责怪她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。

“怎么样？情况如何？”此时，吴敏初气喘吁吁地赶到白宁身边，急切地询问。

“耽误事！”白宁厌恶地瞪了吴敏初一眼，语气生硬。

正当此时，一名衙役从茶楼内走出，向吴敏初拱手禀报：“大人，人已经死了。”

“死了？！”吴敏初闻言，双眼骤然圆睁，难以置信地望向白宁，“白公子……这……”

“你看我做什么！”白宁毫不客气地回击道，“若非你犹豫不决，他们或许还不至于丧命！”说完，他便不再理会吴敏初错愕的神情，迈步走向茶楼内部。

茶楼老板的死讯，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乔汐雅的心头，令她瞬间呆滞在原地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“姑娘，姑娘？”春菱见乔汐雅脸色煞白，双目失神，吓得赶紧摇晃她的胳膊，焦急地唤道，“姑娘！”

“啊？”乔汐雅猛地回过神，看着眼前被疏散开的人群，以及被衙役们严密包围的茶楼，她颤抖着声音道，“我们……我们去看看。”

玉壶春茶楼内，早已人去楼空。茶楼老板和他的儿子瘫倒在柜台后面，嘴边依稀残留着白色的沫状物。地上散落着两盘被打翻的饭菜，触目惊心。

乔汐雅扶着春菱的手，连连后退，不住地摇头，泪水模糊了双眼：“春菱，是我害了他们……是我害了他们……”

“杀人啦！杀人啦！”就在吴敏初一行人勘察茶楼老板死因之际，后方的饭馆内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
白宁如同离弦之箭般从茶楼飞奔而出，拨开围观人群，径直冲向饭馆。吴敏初也带着两名衙役紧随其后。

饭馆一楼原本喧闹用餐的食客，此刻都惊恐地站在一旁，围成了一个圈。圈子中央，一张翻倒的桌子旁，一个年轻的伙计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之中，鲜血染红了地面。

乔汐雅难以置信地捂住嘴，一步步后退，直到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。她惊魂未定地回过头，恰好对上了姚茗熙温和的目光。“不怕。”他轻声说道。这简单的两个字，却不知为何，让乔汐雅的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。

“究竟是怎么回事！”在眼皮子底下接连发生命案，吴敏初的脸上顿时挂不住，语气带着明显的恼怒。

“回大人，”一名衙役上前拱手禀告道，“方才小的审问了在茶楼饮茶的客人们，他们说，茶楼老板是在吃了这家饭馆送来的饭菜后，才突然倒地身亡的。”

“这家饭馆送的饭菜？”吴敏初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，带着浓浓的杀气，直射向饭馆老板。

“大人，饶命啊！大人饶命啊！”饭馆老板惊恐地向前两步，面色苍白，连连摆手。

“饶命？”吴敏初冷笑一声，语气咄咄逼人，“据我所知，你与那茶楼老板并无任何瓜葛，这不年不节的，为何会突然给他送去饭菜？”

“大人明鉴！这饭菜并非我主动送去的啊！”饭馆老板急切地为自己辩解道，“是有一位公子特意点单，让伙计送去的。”

“谁？”吴敏初向前逼近一步，双眼紧盯着饭馆老板，语气不容置疑，“你说的那个人，指的就是你吧？”

“真……真的不是我啊……”饭馆老板欲哭无泪，焦急地在围观人群中搜寻着。突然，他双眼一亮，猛地抬起手臂，指向人群中的某处。“是他！就是他！”

吴敏初顺着饭馆老板手指的方向望去，映入眼帘的身影，正是姚茗熙。“饭馆老板说，是姚公子让伙计给茶楼老板送去的饭菜？”吴敏初沉吟片刻，还是踱步走到姚茗熙面前，语气带着审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