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：朱雀门前血泪书

赵明辰，这位身处权力漩涡中心的朝中重臣，此刻正紧锁眉头。他轻唤了一声：“师爷。”

卢森，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，却心思缜密的师爷，立刻走了过来。“大人有何吩咐？”

“关于乔大人之事，本官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来分析。”赵明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，他知道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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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雀门前，灼热的阳光如同烈火般炙烤着大地，春菱连忙为乔汐雅擦去额头的汗珠。“姑娘，天色已晚，退朝了，咱们也回府吧。”

乔汐雅的双膝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，提醒着她，这番苦苦跪求，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。她抬眼望向缓缓关闭的朱雀门，只见两队身着朝服的大臣正鱼贯而出。姚雨山，那个曾经信誓旦旦，如今却面色复杂的官员，赫然在其中。当姚雨山的目光与乔汐雅对上时，他先是一愣，随即便脱离了队伍，缓步向她走来。

“姑娘，姚大人过来了。”春菱低声提醒道。

“他救不了我父亲。”乔汐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，她没有再看姚雨山一眼。

“乔姑娘。”姚雨山走到她面前，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，“姑娘在此跪着做什么？快快回家休息吧。”

“姚大人。”乔汐雅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，但眼神却如同万年寒冰般冰冷，“您来与我这罪臣之女说话，难道就不怕被我连累吗？”

“乔姑娘说的哪里话。”姚雨山连连摆手，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不远处渐渐散去的身影。“我与令尊交情甚好，只是担心姑娘的身体。这日头越来越毒，姑娘还是……”

“姚大人。”乔汐雅再次打断了他的话，语气带着一丝质问，“您还记得，曾要我放过您和令郎吗？自那以后，我再未曾打扰过您。如今我另寻他人相助，您也要阻拦吗？”

“我……唉……”姚雨山看着眼前倔强得近乎固执的女子，一时语塞。他挥了挥手，等在一旁的侍从立刻领会，快步上前。姚雨山接过侍从递来的油伞，递给春菱。“拿着吧，挡挡日头。”说罢，他带着侍从，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
“姑娘……”春菱拿着伞，看着乔汐雅，眼中满是为难。乔汐雅的话，虽无尖锐之词，却字字句句敲打在姚雨山心上，纵使他心中不悦，却依然送来遮阳的伞。

“你若觉得晒，便撑着吧。”乔汐雅说完，便不再言语，双眼空洞地凝视着朱雀门。

“爷，这乔姑娘若是再这么跪下去，身子会吃不消的。”侍从牵着马，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
“这丫头，性子是够倔，跟她爹一个德行。”姚雨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心疼，又夹杂着一丝无奈，仿佛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对身边的侍从倾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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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升月落，斗转星移。当夜色笼罩大地，当谯楼上的鼓声敲响三更时，朱雀门前依旧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。“姑娘，已经三更天了，您都快跪了一天了，回去歇歇吧。”春菱的心早已被泪水浸湿，泛着红肿的双眼，充满了心疼。

乔汐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。“若是我回去了，我爹就真的只能等秋后问斩了……”她顿了顿，看向春菱，“你若累了，就先回去歇歇吧。”

“奴婢不累，奴婢要陪着姑娘。”春菱说着，也跪在了乔汐雅身旁，紧紧地环抱着她。“夜露凉，奴婢抱着，姑娘就不会觉得冷了。”

乔汐雅抬起头，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姑娘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“让你跟着我受苦了。”

“不苦。”春菱笑着摇摇头，她紧紧地搂着乔汐雅，试图给她一些力量。“姑娘放心，老爷吉人自有天相，定会平安无事的。”她的安慰，如同冬日里的一抹阳光，希望能温暖乔汐雅冰冷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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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乔姑娘？”姚雨山远远望见朱雀大街上那个熟悉的身影，他的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。“这是跪了一夜？”

乔汐雅依旧沉默不语，春菱则默默点了点头。姚雨山轻轻一叹，转身对身边的侍从说道：“你速速回家，拿些点心茶水来。”

“姚大人，不必了。”乔汐雅的声音如坠冰窖，她终于开口了。“多谢大人美意，小女愧不敢受。大人还是快些去上朝吧，莫要耽误了时辰。”

“唉……”姚雨山再次长叹一声，摇了摇头，最终还是走向了朱雀门。

“乔姑娘。”约莫一炷香的功夫，乔汐雅听到了身边的呼唤。她抬头望去，正是之前跟着姚雨山的小厮，此刻正捧着一盒点心，拎着一壶热茶，恭敬地站在她身边。“你拿回去吧。”乔汐雅虚弱一笑，“我若吃了这些，只怕会连累了您家老爷。”

“乔姑娘多虑了。”小厮说着，将点心和茶水一一摆放在乔汐雅面前。“姑娘好歹吃一点吧，若是真的饿坏了身子，乔大人就真的无人可救了。”

乔汐雅闻言，猛地抬起头，看向小厮：“你是说……我爹还有救？”

小厮闻言大惊，手中的茶水不慎倾洒。他低着头，迅速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，眼神闪烁不定。“我……我不知道，姑娘定是饿昏了，听差了。”说罢，他将茶壶放在一旁，便如同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
乔汐雅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厮远去的背影，一时有些失神。“姑娘，吃一些吧。”春菱拿起一块点心，小心地放在乔汐雅嘴边。“姑娘，多少吃一口吧，若是饿坏了身子，可怎么好啊！”

乔汐雅依着春菱的手，轻轻咬了一口点心。是啊，她不能倒下，她还要救父亲。香甜的糕点，混合着苦涩的泪水一同咽下，乔汐雅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。“姑娘喝口茶吧。”春菱见她眼圈泛红，便递上一盏热茶。

乔汐雅接过茶水，一饮而尽。放下茶盏，抬眼望去，朱雀门缓缓打开，上朝的文武官员正鱼贯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