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：心血来潮巧遇人

一盏茶的工夫，茶楼老板娘掩上了紧闭的屋门。乔汐雅这才抽抽噎噎地，断断续续向姚茗熙细说了家中遭遇的点滴。

“简直是一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！”姚茗熙听闻官差的作为，不禁气得一拍桌案。“乔妹妹，你尽管放心，有我姚茗熙在，绝不会让你乔伯父被无辜陷害，更不会让你和伯母受半分委屈！”姚茗熙说着，便拉起乔汐雅的手，“走，我先送你回家。”

姚茗熙的承诺，如同一缕微光，在乔汐雅心中点燃了希望。然而，这希望却转瞬即逝。她颤巍巍地从袖中摸出一封被泪水浸湿的书信，递到了姚茗熙面前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姚茗熙疑惑地接过信封，随手打开，却见熟悉的字迹令他双手一颤。“这是怎么回事？这字迹……分明像是我父亲的笔迹！”姚茗熙紧紧抓住乔汐雅的肩膀，“别哭，别哭，这不是我的本意。此事定有误会，我这就回去与家父说明，我姚茗熙非你不娶。你放心，有我在。”说着，他伸手轻轻拭去乔汐雅脸颊上的泪痕，又细心地理了理她耳边散落的青丝。“走，我先送你回去，后面的事情，我来处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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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，我母亲她……如何了？”乔汐雅双眼红肿，迎上了姚茗熙请来的大夫。

“姑娘放心，老夫人只是偶感急火攻心，静心调养几日便无妨了。”大夫将药箱递给随身的小童，捻了捻下颌的胡须，态度从容。

“多谢大夫。”乔汐雅说着，一旁的侍女春菱已递上一锭沉甸甸的银子。“诊费姚公子已代为支付，姑娘不必破费。”言罢，大夫便携小童一同离去。

“雅儿……”屋中传来了乔米氏有气无力的唤声。

“娘！”乔汐雅急忙应允，快步向内屋跑去，“春菱，麻烦你送送大夫。”

“娘，您醒了。”乔汐雅安稳地坐到床边，握住乔米氏的手。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好多了。”乔米氏勉力挤出一丝笑容，“你……你见到你姚伯父了吗？”

“没见到……”提起姚雨山，乔汐雅的眼神黯淡了几分。

“唉……”看着女儿眉宇间的失落，乔米氏心中了然，她轻轻摇了摇头，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
“不过娘，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姚公子，他答应会帮父亲伸冤。”见乔米氏伤心，乔汐雅赶紧将姚茗熙允诺之事说了一遍。

“熙儿是个好孩子，只可惜，他恐怕是……有心无力。”乔米氏勉强笑了笑，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

“娘，要不，明天我去找林瑶珠求求她？她父亲乃是当朝国师，想必能够说得上话。”乔汐雅体贴地替乔米氏掖了掖被角。

“何人在此鬼鬼祟祟！”春菱一声厉喝，打破了母女俩的交谈。

“怎么了？”乔汐雅走到门口，正看见两名家丁押着一人，从假山石后转了出来。刚刚笼罩下来的夜幕，让乔汐雅一时看不清那人的模样。

“还不跪下！”春菱提着灯笼走上前，一把将那人推倒在乔汐雅面前。

“碧桃？”乔汐雅借着灯光看清了跪倒在地的人，不禁蹙眉。“你不好好在郑小娘身边伺候，如此鬼鬼祟祟，是要去哪里？”

“奴婢……奴婢的生母去世了，郑……郑小娘恩准奴婢回娘家探望。”碧桃跪在乔汐雅面前，身体瑟瑟发抖，眼神低垂，不敢直视。

“你是我们乔家签了死契的下人，竟敢在没有当家主母的命令下，私自出府？”乔汐雅冷哼一声，“你脚边放着的，是什么东西？”

听到乔汐雅的质问，碧桃不由得打了个寒颤，下意识地扯起裙角，想将脚边的包袱掩盖起来。

春菱眼疾手快，猛地一脚踢了过去，包袱应声散开，一堆金银细软顿时撒了一地。

“姑娘，您瞧。”春菱拾起地上的金银细软，捧到乔汐雅面前。

乔汐雅伸手翻看着，脸色愈发凝重，心跳也越来越快。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碧桃，我问你，这些东西，究竟是从何而来？”

“是……是郑小娘赏赐给奴婢的……”碧桃的目光闪躲，根本不敢抬头看她。

“这上好的玉雕，竟是郑小娘赏赐给你的？”乔汐雅手中捏着一块巴掌大小、莹润精致的玉雕狮子，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。单从这玉的成色来看，便知价格不菲，再加上这精湛的雕工，就连自己的父亲乔青临都不曾拥有此等物件。一个卑微的妾室，怎会拥有，更遑论舍得将如此珍贵的物件赏赐给下人。

乔汐雅缓缓走下台阶，站到碧桃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盯着眼前如同筛糠般颤抖的碧桃：“你最好如实讲清楚，这些东西，到底是从哪里来的。”

她冰冷的声音，让碧桃觉得自己仿佛在三九严寒之中，被生生推进了冰冷的河水中，一口银牙止不住地打着颤，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。“郑……郑小娘赏奴婢的……”碧桃的声音抖得几乎听不清楚。

乔汐雅蹲下身，一把捏起碧桃的下巴，一双杏仁眼死死地盯着碧桃那双慌乱无措的眼睛：“你若说实话，我倒是可以考虑为你做主，将你的死契解除。不过，”乔汐雅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，“若你执意不肯和盘托出，我也能做主，立刻将你杖毙。”

“姑娘饶命啊！”碧桃终于忍不住了，她抱着乔汐雅的脚，连连磕头。她深知，像她这样签了死契的下人，性命早已牢牢攥在当家主母的手中。“姑娘，奴婢是一时被财迷了心窍，被猪油蒙了心。奴婢这就和盘托出，只求姑娘饶奴婢一命。”碧桃的额头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起来。“这包袱，确实是郑小娘交给奴婢的，可里面究竟装着什么，奴婢……奴婢真的不知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