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羊腿疑云

“本官行得正坐得端，绝无任何愧疚之心！” 赵春明坦然开口，声音洪亮，带着几分毫不动摇的正气，“还请尚书大人务必严查到底，西山大营若真有这等心狠手辣之徒潜藏其中，定要将其绳之以法！”

刑部尚书未发一言，领命而去，着手调查。

对于昨夜之事，追查起来本就容易，不过短短一刻钟，尚书大人便带着初步线索，快步回到了赵春明的营帐。

帐内，苏芊芊神色凝重地端坐于主位之上，赵春明则恭敬地在她下手落座。见到刑部尚书返回，他立刻起身，急切地问道：“情况如何？”

“昨夜发生之事，确实存在诸多疑点。” 刑部尚书言辞恳切，声音低沉。

此话一出，赵春明心中猛地一沉，一抹不安迅速爬上心头：“疑点？此话怎讲？”

“昨夜大火突发，将士们争相扑救，然而，竟有大量将士在救火过程中感到身体浮肿、力乏，行走不稳，视线更是模糊不清，直接延误了救火时机。微臣已命御医进行诊治，初步断定，他们均是中了毒的征兆。”

刑部尚书一字一句地陈述着，语气却透着一股沉重。

赵春明闻言，脸色骤变，脱口而出：“中毒？！”

苏芊芊猛地一拍桌案，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：“究竟是谁下的毒？！”

刑部尚书沉吟片刻，抬眼看向苏芊芊，缓缓说道：“具体下毒之人尚不明确，但，毒物的来源，微臣已调查清楚。”

赵春明迫不及待地追问：“何处？”

“昨夜娘娘所食用的羊肉，被人做了手脚。”

赵春明闻言，险些一个趔趄，整个人晃了晃。他脑中闪过昨夜的种种细节，那羊肉，分明是太子妃命人购来的羊腿，他只留下了十条，其余的全部换成了羊肉。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，心跳如鼓擂般狂跳，身体也禁不住踉跄了一下：“是羊肉有问题，还是羊腿有问题？”

昨夜未食用完的羊腿，此刻仍旧放在军中伙房，等待处理。赵春明目不转睛地盯着刑部尚书，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。

“两样都有问题。” 尚书大人停顿了一下，又补充道，“准确地说，是所有剩余的羊肉都受到了污染，至于羊腿……则仅限于娘娘食用过的那一条。”

赵春明惊得双腿发软，难以站立。

苏芊芊眼中闪烁着怒意，她身边侍立的如意，一脸茫然地开口：“不对啊，怎么会有羊肉呢？我们昨天买的明明是几百条羊腿，可没买羊肉啊。”

赵春明额头冷汗淋漓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：“娘娘恕罪，下官糊涂！”

苏芊芊的目光转向赵春明，带着几分质问。

赵春明将额头重重叩在地面上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：“回禀娘娘，昨儿娘娘命人买来的羊腿，被下官派人换成了羊肉。下官原想着，五百条羊腿，恐怕不足以分给所有将士，为了避免有人心生不满，便统一换成了更为经济实惠的羊肉，如此一来，几乎每位将士都能分到一份。下官万万没想到，这羊肉中竟然会含有毒物。”

如意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嚷道：“你把我们的羊腿给换了？” 紧接着，他转向刑部尚书，急切地问道：“您的意思是，我们买来的羊腿本身没问题，而他替换的那些羊肉，却全部有问题？”

刑部尚书点了点头，表示肯定：“可以这么理解。因为娘娘食用的那条羊腿被下了药，而其他的羊腿则完好无损，这说明是单独针对那一根羊腿下毒。至于羊肉，则全部都沾染了毒物。”

苏芊芊冷笑一声，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怒火：“赵春明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！险些就将本宫置于险境！”

赵春明连连磕头，苦苦哀求：“娘娘恕罪，下官发誓，当真不知这羊肉有毒啊！”

“你不知？你让人去换的，难道会不知？” 苏芊芊气急之下，拍案而起，厉声喝令道：“来人，将赵春明给本宫绑了！”

一旁的明路闻声而动，招手示意，太子府的侍卫立刻上前。

赵春明吓得浑身哆嗦，急忙辩解道：“更换羊肉之事，下官全权委托给了刘意生去办，下官本人并未参与其中，娘娘和大人皆可派人彻查。”

苏芊芊看向刑部尚书。

刑部尚书当即回应：“臣已派人核实，情况属实。伙房之人证言，昨日的羊腿皆由刘意生亲自运走，而换来的羊肉，也是由刘意生带回。”

“那刘意生人呢？”

“就在营帐外。下官在查出羊肉有问题后，便立刻将此人控制起来。” 说罢，刑部尚书朝帐外示意，吩咐道：“将人带进来。”

刘意生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，被人押进来后，他直接瘫软在地，连连求饶：“娘娘恕罪，下官当真不知羊肉有问题，下官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
“如意！” 苏芊芊一声呼唤。

如意手中一道泛着寒光的软鞭应声而出，狠狠地抽向刘意生的腿。

“啪！” 一声脆响，刘意生的大腿顿时鲜血淋漓，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
帐内众人皆被这一幕震慑住。

苏芊芊冷眼看着刘意生，语气不容置疑：“本宫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胡编乱造，有何事，尽早说出来。”

如意再次甩动鞭子，鞭子重重地抽在刘意生身旁的地面上，吓得他浑身一颤。“是，是苏将军让下官给娘娘的羊腿下药。”

在鞭子的威胁下，刘意生最终还是将苏享供了出来。

“苏将军？苏享？” 苏芊芊一脸难以置信，反问道：“苏享让你给本宫下药？”

刘意生战战兢兢地点头，声音微弱：“是他，药是苏将军给下官的。此外，他还给了下官一千两银子，银子至今仍放在下官的房间柜子里，下官一分未动，娘娘可以派人去查。”

刑部尚书当即向身旁的手下递了个眼色，那手下会意，立刻领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