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公主怒斥渣男

心绪不宁，荣阳公主苏芊芊的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，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扑上去与窦大姑娘纠缠，而是转身在曾原主上吊自尽的那张简陋木凳上坐了下来。

“你来做什么？”她质问，语气锐利，带着一股在战场上久经锤炼的威严，目光如刀，似乎要将眼前之人剖析个彻底。

这股久经沙场的凌厉气势，着实非寻常女子能够招架。

纤弱如风中杨柳的窦姿若，显然也难以承受。她心头猛地一震，看向对面泰然落座的荣阳公主，眼中充满了意外。按照往日惯例，只要荣阳公主见到她，便会按捺不住，冲上来厮打辱骂，今日怎么如此反常？而且，她这般安静，反而给人一种更加令人胆寒的错觉。

这惊愕的情绪，不仅席卷了窦姿若，就连荣阳公主贴身侍女如意的心神，也被狠狠地震撼了。

“殿下居然坐下了？”如意简直不敢置信。

“坐下了！”她几乎要惊呼出声。

难道说，殿下终于痛定思痛，想通了？

这么一琢磨，再联系到之前心中升起的种种疑惑，如意的心头，总算是松动了几分，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，终于有了挪动的迹象。

她家殿下，一直以来，都将满腔心思扑在沈大人身上，而沈大人心中，却只容得下这位窦大姑娘。每当窦大姑娘出现，殿下的脾气便会失控。然而，往往就在这个时候，沈大人恰好出现，撞见殿下“欺负”窦大姑娘的场面。

殊不知，她家殿下何曾真正欺负过窦大姑娘？哪一次不是被窦大姑娘三言两语挑拨得理智尽失？到头来，她家殿下受了委屈，还要承受沈大人的白眼与厌恶。

然而，她家殿下却如此不争气，无论沈大人如何嫌弃，她都依旧心悦于他，为了沈大人，甘愿做任何事。

如意觉得，她家殿下，真是太不值了！

窦姿若疑惑地打量着安坐不动的公主，眼底隐约泛起一层水光，她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。

“臣女冒昧前来，只求殿下能成全。”窦姿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泪眼婆娑地开口：“臣女腹中，已然怀有沈大人的骨肉。臣女不奢求与殿下并肩而立，只求殿下能垂怜，允臣女进入沈府，成为一名妾室。臣女定当尽心侍奉殿下。”

苏芊芊：“……”

“怀有骨肉？”苏芊芊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诚恳，却又充满了质问的意味：“你当真是毫无廉耻之心？尚未成亲，便已怀有身孕，你父亲难道就没有对你进行管教？你们镇国公府，难道都是这般不知检点吗？你的生母，也是如此行事吗？”

她的话语，仿佛利剑般直刺人心。

话音刚落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越来越近。

窦姿若正被苏芊芊这番毫不留情、直击要害的话语问得心神俱裂，整个人都懵了。这位荣阳公主，何时变得如此“恶毒”，竟能说出如此扎心的话来？按照往日的经验，荣阳公主一向愚蠢，稍加挑拨便会口出污言秽语，不到三句话便会摆出公主的威仪来训斥她。今日，怎会如此不同？

窦姿若心头正暗自揣度，忽听得脚步声临近，她当机立断，左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右手，下一瞬，泪水便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。

就在她落泪的瞬间，一只温热的大手贴上了她的后腰。

沈烨心疼地看了窦姿若一眼，随即转过头，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目光扫视着屋内的苏芊芊。“苏芊芊，我明确告诉你，我沈烨此生绝无可能迎娶你！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份念头吧！若是你日后胆敢再欺负若若，莫要怪我对你不讲情分！”

话音刚落，沈烨便揽着窦姿若的腰肢，作势欲走。“若若，我们回去。”方才那股狠辣无情的劲头，此刻全然化作了绕指柔情，温柔得如同潺潺溪水。

窦姿若怯生生地望了一眼苏芊芊，见她纹丝不动，心中不禁生疑。今日的苏芊芊，究竟是怎么了？沈烨都这般说了，她竟然依旧无动于衷？

她轻轻咬了咬唇，下一刻，毫无征兆地朝着苏芊芊“扑通”一声跪下。“臣女冒昧打扰，只求殿下能应允臣女一个妾室的身份，望殿下垂怜。”

说罢，窦姿若抽泣着，重重地磕起头来。

沈烨的心，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。他猛地将窦姿若打横抱起，责备道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！难道你认为，这个恶毒的女人，值得你如此委屈自己吗？我不许你这样糟践自己！”

苏芊芊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两人，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。“慢着！”

她缓缓起身，朝着那对即将离开的“狗男女”，发出了一声冷冷的呵斥。

沈烨头也不回，抱着窦姿若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，完全没有将苏芊芊的话放在眼里。

苏芊芊的眼眸微微眯起，眼底有杀意在翻涌。“我再说一遍，给我站住！”

如意闻言，再次震惊地看向苏芊芊。

她家殿下，这是真的放下了吗？居然用“本宫”来称呼自己，而且还敢对沈大人直呼其名？这一瞬，如意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
不过，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。殿下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，她怎能不全力配合？

“放肆！荣阳公主殿下的话，难道沈大人也要置若罔闻吗？”如意挺直腰板，一声令下。随着她的声音落下，十几名宫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院外，拦在了沈烨的去路。

窦姿若立刻娇躯一颤，泪水夺眶而出，她紧紧抱着沈烨的脖子，一副受惊莫名的模样，却又偏偏死死咬住嘴唇，强忍着不哭泣，摆出一副坚强的姿态。

沈烨心疼地望着怀中人儿，低头在她额角轻轻一吻，以示安抚。随后，他转过头，脸上尽是厌恶之色，他猛地停下脚步，恶狠狠地瞪着苏芊芊。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！无论你要做什么，我都不会娶你的！你趁早死了这条心！”

在他眼中，苏芊芊仿佛不是尊贵的公主，而是一条沾满了肮脏跳蚤的野狗。

苏芊芊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，她缓缓地从殿内走出。

身为将军之女，她的步伐自然带着一种旁人难以企及的气势，然而，当这份气势降临在这具柔弱的躯体上时，却仿佛打了折扣，显得有些……不伦不类。

“本宫问你，”苏芊芊的目光直视着沈烨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你我二人之间，可曾有过婚约？”

窦姿若闻言，心头暗自冷笑。她还以为这位荣阳公主终于性情大变了呢，原来，她依旧是那个蠢不可及的女子！

沈烨脸上的厌恶之色，此刻愈发浓重。“苏芊芊，你不要异想天开了！就算陛下从未下旨赐婚，但即便是陛下亲口赐婚，我沈烨宁愿辞官，也绝不会应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