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3章：帝王心乱

“荷儿，我的乖荷儿……”苏卬昭望着眼前的小小身影，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，既有欣喜，又掺杂着一丝紧张与雀跃。这孩子，竟与自己这般亲近，这让她原本就愉悦的心情，更是添了几分亮色。

就在这时，耳边隐隐传来御玖皓的心声：“我也好想抱抱。”这念头如同羽毛般轻柔，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渴望。

苏卬昭转过头，对着荷儿温柔地唤道：“荷儿，给父皇抱抱，好不好？”

小小的荷儿，宛如得到了某种指令，立刻伸出了她稚嫩的小手。

御玖皓的眼神瞬间被这可爱的动作融化，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，将孩子稳稳地抱入了怀中。

“软软的，小小的……”他在心中默默感叹，指尖轻触着孩子细腻的肌肤，感受着这份生命的重量。

“这就是孩子的重量吗？”他忍不住好奇，视线落在怀中的小人儿身上，越看越觉得，这孩子长得竟与“阿瑶”有几分相似，日后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。

然而，思绪一转，他脑中又冒出一个念头：“唔，我还是先让她习武吧。”女孩家，学得一身好武艺，方能在日后不受欺负，不落人口实。

“噗！”

这番天人交战，不过转瞬之间，苏卬昭却将御玖皓脑中的思绪听了个一清二楚，只觉得哭笑不得。这男人，竟是如此“长远”地规划起了女儿的未来。

御玖皓正沉溺于逗弄女儿的乐趣中，浑然不觉时间流逝。此时，一旁的柳无月却用一种异常严肃的语气对苏卬昭说道：“陛下最近的病症，似乎愈发严重了？”

“病？”苏卬昭闻言一愣，一时之间未能会意。

柳无月见状，只得直言道：“他的身体里，是否同时存在着好几位不同的人格？”

“！”苏卬昭闻言，顿时震惊得瞪大了双眼，“您……您怎么会知道？”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，生怕御玖皓的读心术会捕捉到这番对话。

柳无月只是淡淡一笑，解释道：“今日除了将当年之事说个清楚，并将孩子归还之外，我便是要将此事的解决之法，告知于您。”

苏卬昭心怀感激，向柳无月郑重行礼：“柳先生，您多次施以援手，长招感激不尽。您只需吩咐，长招定当照办。”

柳无月那张原本平平无奇的脸上，依旧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，他缓声道：“其实，此事说来也十分简单，关键便在于皇后的意愿。”

“我？”苏卬昭更加不解了。

直到柳无月进一步解释，她才豁然明了，为何此事会与自己的意愿息息相关。原来，导致御玖皓人格分裂的根源，乃是他灵魂碎片的不完整。而她与他不同，她始终拥有完整的灵魂。即便她在龙境经历了三世的遗忘，她的灵魂却始终圆满。

御玖皓则不然，每穿越一扇命运之门，他便要收回一缕灵魂碎片。唯独最后一世，那域疆圣子的碎片，却迟迟未能回归，这才是他出现人格错乱的根本原因。

……

与此同时，另一头的萧秦，也颇为思念鬼城的旧日时光。如今，她已将孩子体内的霸道内力悉数掌控，也到了功成身退、重返鬼城与故友们相聚的时候了。

苏卬昭并没有挽留她。她知道，鬼城还有人在等着她，三年光阴，不该再耽误了人家的姻缘。而且，她也暗下决心，待御玖皓的事情了结，定要回到鬼城，好好操办一下那四鬼的婚事，让他们的喜事也圆满。

夜色渐浓。

荷儿已被奶娘领去安歇。不久之后，御玖皓便会正式让她认祖归宗，赐予长公主的尊贵身份，并将其纳入族谱。

苏卬昭早已将御玖皓身上的异常告知于他。为了早日恢复，御玖皓也表现得十分配合。

按照柳无月之前的指点，苏卬昭悄悄遣散了殿门外的所有守卫，然后朝着无人之处，轻声呼唤：“圣子九宸……”

果然，在寂静的夜幕中，一颗闪耀的光球，很快便显现出来。

看到这颗光球，苏卬昭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离开最后一扇门前，在宗旭府邸中的情景。那时，她曾见过它。还有，在自己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，也是这颗光球将她唤醒。

“原来，你一直都在我身边。”苏卬昭伸出手，那颗光球缓缓降落，落入她的掌心。

“这一次，我们都不要再逃避了，好不好？你也别再生我的气了，回到你该去的地方，我会永远陪伴着你。”

那光球仿佛在回应她的话语，静静地闪烁着柔和的光芒，丝毫没有离开她的掌心。

苏卬昭捧着光球，迈步走入殿内。

御玖皓早已在床榻上静候多时。

“就是它？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排斥。

苏卬昭却轻轻托着光球，柔声安抚道：“你是他，他也是你。”

御玖皓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，随即也不再抗拒。他端坐在床榻之上，缓缓闭上双眼：“开始吧。”

苏卬昭小心翼翼地将光球递向他，不久后，那光球便化作一道流光，没入了他的胸腔之中。

苏卬昭屏息凝视，只见他紧闭的眼皮下，眼珠快速地转动着，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搏斗。片刻后，那番动静终于归于平静。

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：“九宸？”

那张原本俊美非凡的面容，缓缓睁开了双眼，只是那双眸中，似乎少了些什么，又似乎多了些什么。

苏卬昭心中了然，他本人已然回来了。然而，接下来的事情，却让她感到有些棘手。柳无月曾言，要让御玖皓彻底恢复原状，唯一的办法，便是让他获得全然的快乐。而能令所有“前世”都感到快乐的事情，莫过于与她共赴夫妻之礼。

苏卬昭在心中默默盘算，在场的这些人格中，似乎只有那位“圣子九宸”，尚未与她真正成为夫妻。

因此……

苏卬昭正为如何开口而苦恼，却不料，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、带着些许戏谑的语气：“圣子大人，是不是不会？”

“嗯？”苏卬昭心中一惊，这声音……

紧接着，另一个声音响起，带着一丝凌厉：“你又是何许人也？敢在此处大放厥词？”

“我乃凤来国凤帝。”

“嗤，凤来已然归顺，你一个作古多年的帝王，又有何立场让我闭嘴？”

“你们都别吵了，让长招自己做选择吧。”

“你又是谁？”

“我是夏国，那位差点坐上国师之位的占星师，长招的师兄。”

“哦？”魔宫宫主的声音带着一丝轻蔑，“连官都没当过，有什么资格插嘴？”话音一转，他随即又变得沉静：“天道各有其命，诸位又凭何比我高贵多少？”

苏卬昭听得头晕目眩，早已忍无可忍，她厉声喝道：“够了，你们都闭嘴！”

夜色如墨，将辉煌的宫殿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。苏卬昭缓步走入御玖皓的寝宫，心中百般滋味涌动。眼前之人，曾是她毫不留情伤过的圣子，如今却是权倾天下的暴君，而她，又不得不面对他，面对这命运的安排。

“圣子大人，您还在吗？”她轻声唤道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。

御玖皓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，依旧是那副清冷绝尘的模样，只是眼神深处，仿佛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。“我在。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苏卬昭看着他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。当初，她曾将他的真心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，如今，事态发展至此，她又怎能回避？

“您……您应该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？”她试探着问道，目光落在他的脸上，试图捕捉一丝情绪的波动。

“嗯。”御玖皓简短地应了一声，眼神依旧沉静。

“那么，我们……必须要做那件事了。”苏卬昭的声音有些干涩，她知道，这是他们之间无法逃避的宿命。

“嗯。”他再次点头，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定。

苏卬昭深吸一口气，上前一步，手伸向他腰间的玉带。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，每一下都带着犹豫。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：“苏卬昭，你在干什么？这是你的男人，怕什么？”

她一咬牙，心一横，将御玖皓扑倒在床榻之上。

明明不是第一次触碰他的身体，可当她对上他那双清冷却又带着一丝渴望的眼眸时，她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羞赧。

就在她准备进一步动作时，一双有力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，将她扒拉他衣衫的动作轻轻盖住。“这种事情，还是让我来吧。”

苏卬昭顺势应了一声，点头同意。

御玖皓一个翻身，将她压在身下。他凝视着她，柔声说道：“别怕。”

“我不怕。”苏卬昭迎着他的目光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。

御玖皓鼻息间溢出一声轻笑，“也是。”

闻言，苏卬昭心中泛起一丝古怪的念头，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便宜。然而，当两人真正进入状态后，她才深切地体会到，这所谓的“占便宜”，不过是自己天真的想法。

阿珩，终究是阿珩。无论前世是否有过经验，回到这具身体里，他早已耳濡目染，学会了所有技巧。

转瞬间，苏卬昭便被他带入了情动的漩涡，身不由己地回应着他的热情。

一夜缠绵，仿佛将前世今生的所有遗憾与思念都倾注其中。当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入寝宫时，两人依偎在一起，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存。

“我们……”苏卬昭轻声呢喃，声音带着一丝疲惫，却更多的是满足。

“会一直在一起。”御玖皓的声音低沉而温柔，他紧紧拥着她，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。

她抬眼看向他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她知道，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满荆棘，但至少此刻，她不再孤单。

（大结局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