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7章：心有灵犀，情深不寿

“这次，你可愿意将真心交付于我？”苏卬昭的眼底涌动着晶莹的泪光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她用力地点了点头，仿佛要将这份承诺烙印在灵魂深处：“嗯，我早已认定，此生此世，唯有你一人！除了你身边，我哪儿都不去，除了你，我谁都不会要！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御玖皓紧绷的身躯骤然放松，眼中闪过一丝释然，也有一丝破碎。他嘴角扬起一个苍白而虚弱的笑容，“好，一言为定。”随即，他眼前一黑，身体失去了支撑，软软地向后倒去。

苏卬昭眼疾手快，稳稳地接住了他。探了探他的鼻息，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，便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了床榻之上。那一夜，她几乎未曾合眼，静静地守护在他身侧。直到天色微明，她才迷迷糊糊地沉入梦乡，全然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。

当她再次醒来时，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酥痒。猛然惊醒，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睁开了双眼，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。苏卬昭心中一喜，顾不得其他，连忙坐起身来，捧住他的脸，仔细地端详着。

“【是他……我的阿珩吧？】”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，紧接着又否定，“【不对，昨晚那个也是他。】”她喃喃自语，“【虽然不是同一世，但前世今生，他终究是同一个灵魂。】”然而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，她还是想进一步确认，“【可，又不能当面问，万一御龙的阿珩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存在，岂不是徒增他的烦恼？】”

御玖皓在听到苏卬昭内心那番絮语的刹那，一切都豁然开朗。他一直都保留着前几世的零碎记忆，虽然不多，但自我意识始终清晰。自从从凤来地宫出来后，他便觉得自己的意识时常会变得模糊，尤其近几日，醒来时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片空白，仿佛身体被某种力量所占据。

此刻，他才终于明白，他之前之所以会感觉不对劲，是因为自己无意识地做了什么。刚刚醒来，他就看到了苏卬昭嘴唇上的破皮，以及她脖颈上那清晰可见的掐痕。那淤痕虽不深，却足以让他心疼不已。关键是，这些都是他，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，用他的身体所做的吗？

在听苏卬昭心声之前，他还在深深地怀疑和自责。然而，当她那番既心疼又纠结的心声传入耳中时，他瞬间了然。他紧紧地蜷起手指，心疼得无以复加，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。

“阿瑶，我是不是……伤了你？”御玖皓将她搂得死死的，心中满是愧疚，却又无力改变什么，只能徒劳地将所有责备倾泻于自身。

苏卬昭心中一惊：“【他知道了？】”她随即又闪过一个念头，“【难道他拥有昨晚的记忆？】”

御玖皓苦涩地开口：“我不记得了，所以是我伤害的你吗？”

苏卬昭心中了然：“【原来他不记得了。】”她轻声自语，“【他应该是通过我身上的痕迹猜到的。】”她注意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，“【他在抖？】”她立刻决定：“【我得安慰他，哪怕是撒谎。】”

“不是的，”苏卬昭的声音格外温柔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，“昨晚洗澡的时候，我自己不小心弄破的。”

御玖皓一时语塞。

“你抱得好紧，好痛啊，先放开我好不好？”苏卬昭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，但更多的是让他安心的暖意。

御玖皓感受到了她极力的安抚，这才缓缓松开了环抱住她的手臂。苏卬昭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，轻柔地摩挲着自己的嘴唇，“怎么了嘛？”她温声说道，“不过是破了一点皮，以前咱俩受伤的次数还少吗？安啦，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。”她歪着头，带着笑意将脸埋进他的怀里，继续安慰道：“你的长招，可是武功盖世，曾任九千岁，如今更是雄踞一方鬼城的鬼王，一点都不脆弱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
御玖皓听着她的话，心中五味杂陈。“……可这些伤，都是我弄的。”他抿了抿嘴唇，只觉得无法原谅自己。他再次将她搂入怀中，动作比起刚才要轻柔许多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小心翼翼。怀中的人，对他而言是何等珍贵，经历了多少生生世世才得以重逢。

“嗯。”他低低应了一声，佯装成一副乖巧易哄的模样。然而，在他心中，一个坚定的念头已经生根发芽：他绝不会再给那些“前世”伤害阿瑶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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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，众人简单地用过早膳，便整装待发，浩浩荡荡地向着夏国进发。顺利通过边城之后，很快便有夏帝派来的迎接使团。看着对方那和气周到的模样，苏卬昭不禁在心中暗自揣度：“【夏帝老头果然对藏宝图十分重视。若非看在藏宝图的份上，他大概根本不会正眼瞧我们一眼。】”

自从鬼城的名声大噪以来，诸国之中不少人都慕名前来打探虚实，或是想要结交。唯独这个夏帝，还有那燕国，始终没有半点动静。苏卬昭曾在鬼城时听闻，夏帝沉迷方术，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、荒废国事的程度。能让这样一个人不遗余力地出兵佯攻庆国，说到底，还是宝藏的诱惑太过巨大。

虽不亲身涉猎，但苏卬昭对那所谓的“黄白术”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。“【历代君王，只要是沾染了炼丹之事，少不了要花费巨额的银子。】”她继续思索，“【夏帝若是得了宝藏，还不拼命地挥霍？所以当初阿珩正是看准了夏帝老头这一点心思，才一击即中，顺利解决了庆国攻打鬼城的危机。】”

进入夏国境内后，御玖皓便一直戴着那张青铜面具，就连沐浴之时也未曾摘下。他之所以如此，自然是为了防止有人认出他来。不过，脸可以遮挡，但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贵气，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的。即便是结伴同行，一路来到夏国王都，那位使臣大人每每见到御玖皓，都会被他那如同天潢贵胄般的气度震慑得说不出话来。

“鬼王大人，”使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，“初次见面时，下官就想问了，鬼城的男子，难道都喜欢戴面具示人吗？”

苏卬昭脸上挂着一抹友好的微笑，温和地回答道：“当然不是。我鬼城向来民风开放，更是提倡男女平等。王妃戴着面具，那完全是我个人的爱好而已。”

使臣闻言，顿时心领神会，明白了苏卬昭言下之意。他心中暗自感叹，没想到这个鬼王不仅长得倾国倾城，居然还有如此极致的占有欲，连自家男人的脸都不愿意给别人看，未免也太过强势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