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嘘，我能听见你的心

晨光熹微，金銮殿内却早已剑拔弩张。龙椅上的御玖皓，这位向来以病弱示人的天子，此刻却眉眼间流转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凌厉。他唯恐苏卬昭心生疑虑，以为今日这番风波与他脱不了干系，便即刻开口，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：“来人，将宫娥响响当众施以丈刑，打到……她说实话为止。”

话音未落，侍卫已然上前。响响惊惶地望向身边的蔡旭姜，眼中满是祈求。蔡旭姜深知若响响熬不住，恐会吐露实情，连忙拱手求情：“陛下，事情尚未水落石出，此时动刑，只怕会屈打成招。”

御玖皓不为所动，依旧温言细语：“当堂指认一品大员，又无实证，本就有罪。蔡爱卿此言，是说朕屈打成招，还是说朕处事不公，有意包庇饶安王？”

他声线温和，却字字句句都如锥子般刺入，将蔡旭姜逼得无话可说。蔡旭姜一时呆住，只觉平日里看走了眼，这病秧子竟有如此伶牙俐齿。

很快，殿内便响起了响响凄厉的惨叫声。每一下重责，都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呼喊，回荡在庄严的殿堂，令人头皮发麻。蔡旭姜焦躁不安，生怕响响承受不住，说出真相。额上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，滚滚而下。

与此同时，苏卬昭瞧着御玖皓此番作为，心中涌起一阵迷茫。她暗自思忖：【看这狗皇帝的架势，今日之事并非他的手笔。看来，之前是我多虑了。】

御玖皓闻及她的心声，心中暗松一口气，暗道她还不算太傻。然而，这稍纵即逝的轻松很快被新的疑虑取代：【不，也不一定。万一这是狗皇帝的“弃卒保帅”之计呢？他现在之所以还留着我，或许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，故意演这么一出戏。】

御玖皓：“……”

没过多久，响响终于承受不住了，哭喊道：“别打了……别打了！我招，我招……”

然而，她话音刚落，殿外却突然传来一声通报：“秀女傅凝霜求见陛下！”

未经传召，傅凝霜竟敢擅闯？在场众人，都觉得这出戏越发精彩了。当傅凝霜施施然地来到殿中，当事人都已到齐，只待尘埃落定。所有人的目光，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傅凝霜身上。

“臣女傅凝霜，拜见陛下。”她半低着头，姿态端庄。

苏卬昭心中惊疑：【她怎么会来？莫非是听到了风声，想来自证清白？以傅凝霜的性子，倒真有这个可能。】

听到苏卬昭的心声，御玖皓目光转向傅凝霜，心中暗道：原来她对此事毫不知情。他随即看向傅凝霜，想弄清她的来意。

“尔等何故求见？”御玖皓习惯性地轻咳了两声，问道。

傅凝霜依旧半垂着头，缓缓开口：“臣女，是来认罪的！”

此言一出，殿内瞬间炸开了锅。“什么！她说她是来认罪的？”“难道她真的跟九千岁有染？”“那饶安王……真的是假太监？”

周围的议论声，苏卬昭已经听不太清楚。她方才听到傅凝霜自述认罪，确是愣住了。但随即，她又觉得以傅凝霜的精明，断不会做如此愚蠢之事。若她认罪，受损的不仅是她自己，还有她身后的傅家，也会跟着遭殃。即便有人胁迫，傅凝霜也该懂得衡量其中的利弊。

因此，苏卬昭仔细观察了傅凝霜片刻，赫然发现：【傅凝霜今日有些不对劲。】

御玖皓听到苏卬昭的心声，也迅速打量了傅凝霜一番。片刻后，他也瞧出了端倪。他长眸半眯，确如苏卬昭所言，眼前的傅凝霜太过镇定，不像是认罪，反倒像是个局外人。

他决定试探一二：“不知是何罪？”

“臣女，犯下了弥天大罪！与饶安王早已有了肌肤之亲！”傅凝霜几乎是脱口而出，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刻。

众人哗然。“啊？真有其事啊！”“九千岁果然是假太监！”“淫乱后宫，目无纲常！”“还当众自述罪行，伤风败俗！”

在众人的鄙夷目光下，御玖皓细察傅凝霜的言行，虽无异常，但她双目无神，情绪平淡，宛如心如死灰之人。即便当众承认“丑事”，她亦毫无波澜。御玖皓心中暗道：有问题。

“咳咳……你可知，自己说的话，会为你带来怎样的后果？”御玖皓温声问道，语气中似乎未带丝毫在意。

傅凝霜叩首道：“臣女自知铸下大错，日日怀揣羞愧，夜不能寐，今日欲将心魔立毙，甘愿赴罚。”

周围人唏嘘不已，苏卬昭却心道：【傅凝霜这个样子，不像是被胁迫，她太平静了，倒像是被人控制。听说域疆之地有一种邪术，能操控人心智，莫非是因为这个？】

听到“邪术”二字，御玖皓心中一震。紧接着，苏卬昭大步上前，对着傅凝霜一通拳脚相加，只为在她身上找到被操控的痕迹。若能证明傅凝霜是被控制，那么她之前所说的一切，便都作废了。

“傅小姐，得罪了。”苏卬昭说着，便按照原著的套路，撩开了傅凝霜的头发，露出她纤细雪白的后颈。然而，那里空无一物，没有任何被控制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