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3章：暗流涌动

“爸，您喝水吗？”

夜默的声音轻柔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，她走到夜震德身边，唇语无声地传递着信息：“别说话，我慢慢告诉你，但你千万别激动。”

夜震德接过女儿递来的水杯，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那个之前从未留意过的窃听器，心中疑云顿生：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？难道是刚才那两人所为？他们究竟有何居心？

“小默啊，你过来，陪爸爸说说话吧。”夜震德压低声音，示意女儿靠近。

夜默依言坐到父亲身旁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，一条条信息跃然屏上。

“爸，我们已经被盯上了，外面那个人并非保护者，而是监视者……”

她一边与父亲闲聊家常，一边将之前听到的隐秘信息一股脑地输入手机，递给夜震德。父亲眼中闪过的震惊，如潮水般久久不平息。

“爸，爸？”夜默见状，不动声色地继续道：“您最近怎么老是走神？”她巧妙地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，并继续在手机上打字。

“——所以，他们之前极力挽留我，只是为了方便在部队里监视我。允许我留在您身边，是因为您也是他们实验的一部分。我的身体……已被改造，‘小猫’说我的身体正在加速老化，或许很快就会……”

“死”字敲击在屏幕上，夜默的内心却毫无波澜。然而，当她看到夜震德骤然泛红的眼眶，一股锥心的刺痛瞬间攫住了她。

若非仅存的理智支撑，夜震德此刻定会失态。

“爸，您怎么还哭了呢？”夜默故作轻松，“我有喜欢的人是好事啊，我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。”

监视者的耳麦中，一个困惑的声音响起：“实验体一号有喜欢的人？为什么我们报告里没提及？”

一群研究人员面面相觑，摇头道：“不可能，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异性。即便在医院，她也与人交谈甚少。”

“真是奇怪，她总不至于凭空捏造出一个爱人吧？”

此刻，夜震德反而有些希望女儿的话是真。他猛地抓住夜默的手，急切地问：“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？你能找到他吗？”言下之意，已是女儿能否回到他身边的期盼。

夜默苦涩一笑：“缘分会让我们重逢的，我们都顺其自然吧。爸，您别太难过，我心里有数。”她暗自发誓，那些伤害过她的人，那些在她毫不知情时便在她身上动刀动脚的家伙，她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
“我突然觉得有点闷，小默，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？”夜震德忽然提议。

两人欲起身，监视者本想跟随，却被夜默婉拒：“我们只是去花园散散步，不会有事。”为了不引起女儿的警觉，两人最终没有跟上。

花园里，夜震德终于按捺不住，焦急地追问：“小默，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‘小猫’到底怎么说的？”

夜默摇摇头：“这件事被上面严格管控，‘小猫’也不敢多说，但情况明显不太乐观。”

望着女儿在如此境遇下仍能保持冷静，夜震德差点老泪纵横：“那些人为了长生已经疯了！可为什么要牺牲你，你还这么年轻……不行，你离开这里吧，出去躲躲！不用回来了，反正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没什么研究价值了，你走了，他们不会再找我麻烦。”

夜默却坚定地摇头：“等我一会儿，我取一点你的血样，再找个可靠的人帮你验一下。你用了我的骨髓，而且还是不匹配的，说不定你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。如果那样……”

她不敢细想，自己的安危倒在其次，若父亲因她而遭人盯梢，她将万死莫辞。

夜震德起初有些抗拒，他担心一旦女儿发现他的身体同样发生了变化，便会因此拒绝离开。但女儿的坚持让他不得不妥协。他默默贡献了一点血样。夜默迅速拿出手机，找到一个“有钱能使鬼推磨”的联系人。

她对手机的安全性十分在意，特地学习了相关知识，其手机是组装而成，号码来源也与常人不同，因此窃听几乎不可能。

电话很快接通，夜默开门퐶：“帮我做个血检，结果不要告诉任何人，五十万。”

对方精神一振，立刻应允。两人约定了隐秘的碰头方式。最终，他们并未见面，对方已成功获取了夜震德的血液。检测结果让夜默松了一口气：父亲的基因活性虽略高于常人，却仍在正常范围内。换言之，他身体健康，丝毫不见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的疲态。

夜默销毁了检测报告，将结果告知了夜震德。父亲更加支持她逃离，但夜默却语重心长地说：“这基因药剂，他们花了十几个亿才研究出来。我无论逃到哪里，就算彻底改名换姓，最后也很有可能被找到。”

“那该怎么办？”夜震德压低了声音，心如刀绞，“你的身体已经在加速衰老了，再留下去，谁知道他们会对你做什么实验？谁知道你会不会基因崩溃？小默，爸爸求你了，快跑吧！只要你活着，爸爸就开心。只要你活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