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7章：越国少年道亡国

“不可能！越国如今不是正与元国一同攻打卫国吗？怎会有闲暇派人前来燕国？”

朝堂之上，群臣哗然，皆因越国使者，竟然是一位瘦弱的少年。

然而，当燕国国君接过信使呈上的玉牌，确认其为越国国君专属之物后，他脸上掠过一丝困惑，却还是下令让人宣其入殿。

来者，果真只有一人，更确切地说，是一名纤细的少年，名为夜默。

“是你，要见寡人？”燕国国君，一位身形偏瘦的中年男子，审视着眼前这位孤身而来的少年，心中满是疑窦。朝堂上的群臣，更是目光如刀，将夜默锁定。他们心中都清楚，若非越国先前倒戈，借道一事若能顺利，燕国怎会陷入如今这般艰难的境地？

夜默神色坦然，无视那一道道充满敌意与审视的目光，径直走到大殿中央。“禀告陛下，外臣，夜默，代表越国而来，求见燕国国君。”

燕国国君没有深究其独自前来之由，只问道：“你有何话要说？”

夜默迎着他的目光，脸上的稚气未褪，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自信。“外臣此行，仅有一言：陛下，您，将要亡国了！”

此言一出，朝堂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，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燕国国君尚未回过神来，一旁的朝臣已勃然大怒，厉声喝道：“来人！将这妖言惑众之人拖出去，乱棍打死！”

侍卫们闻令而动，纷纷拔剑冲向夜默。然而，面对逼近的刀剑，夜默却丝毫不惧，只是依旧定定地望着燕国国君，瘦小的脸上洋溢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
就在侍卫们的手即将触碰到夜默的刹那，燕国国君猛地一声断喝：“住手！”

他眼神锐利地盯着夜默，语气严厉：“你这话，究竟是何意思？最好给寡人说清楚，否则，别怪寡人无情！”

夜默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，回道：“请陛下让侍卫退至一箭之地。”

燕国国君依言命人退后。在众侍卫戒备的包围下，夜默侃侃而谈，声音洪亮：“陛下，外臣来自越国。此前，卫国曾许诺，若能借道越国，攻占墨国之后，将给予越国丰厚的回报。您可知，为何越国会在此刻突然反水？”

一位官员忍不住打断道：“越国背信弃义，此事怎可成为朝堂上的说辞？”

夜默泰然回应：“背信弃义，自然是错。但若是对方先设下算计，又当如何？我越国国君原本已应允借道，未曾想，卫国某位官员却酒后失言，透露了其真实意图——一旦墨国被攻下，卫国便会反噬越国。我越国国君这才幡然醒悟，自己虽施以援手，却不过是他人碗中的盘中餐。如此算计，我越国怎能不反戈一击？”

众人闻言，顿时面面相觑。他们原本以为，越国与墨国早有勾结，意在坑害卫国，谁曾想，竟是卫国心思不轨，算计在先……

燕国国君抚摸着自己的胡须，若有所思：“且不论你所言真假，此事与我燕国，又有什么干系？”

夜默抬眼望向燕国国君，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：“陛下，您不妨细想，同为五国联盟，为何唯独您对卫国的真实意图一无所知？这其中，是否说明，在幕后操纵五国联盟的那位，对每个国家的说辞，都是因人而异，量身定制？”

此话一出，燕国国君心中猛地一沉，朝堂之上也顿时议论纷纷。燕国国君当即沉声下令：“肃静！”他随即凝视着夜默，示意她继续。

夜默接着说道：“或许，此人对卫国许诺，借道越国，攻占墨国后，不仅能吞并墨国疆土，更能转头夹击越国，坐享两国疆土。这便是卫国国君为何会铤而走险，提出借道一事的原因。再者，此人对元国，也可能许下了‘卫国即将借道越国，此时正是元国吞并卫国的绝佳时机’的承诺。”

夜默顿了顿，继续抛出更令人震惊的言论：“而对于赵国与燕国，此人或许又换了说辞，声称‘赵燕联军，不过是用来牵制墨国战力，使其国内空虚，以便卫国趁虚而入。待卫国攻下墨国，墨临郢无家可归之际，赵燕两国便可不费吹灰之力，坐收渔翁之利’。陛下，外臣所言，是否属实？当初，那位便是如此说服您的？”

燕国国君闻言，只觉浑身冰凉。他猛地起身，大步走到夜默面前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：“这些……你竟是如何得知的？！”

夜默仰起头，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：“若非那位许诺，不会让两国联军损失过多，陛下又怎会甘愿与赵国联手，铤而走险？毕竟，墨国的国力，与两国联手相较，也并非全无胜算。外臣，只是基于此进行了推测。”

燕国国君一时语塞。夜默见状，话锋一转：“陛下，您可曾想过，如今大陆上的六国，皆是何种境况？卫国濒临灭国，越国与元国虽能趁势吞并，却也元气大伤。墨国更是只能死守国门，方能求存。而您与赵国，原以为能借卫国之手获利，却未曾想，卫国竟落得如此下场，导致作为诱饵的联军，如今却成了骑虎难下的主力。为了避免失败，你们不得不投入更多兵力，但此时，究竟还有哪个国家，能够坐山观虎斗，且毫发无损？”

“礼国！”

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出了这个名字，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。

然而，在嘈杂的议论声中，夜默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到燕国国君的耳畔：“陛下，您国家那位心思缜密、婉拒丞相之位的闵良，或许曾在您面前夸下海口，要为燕国开疆拓土，成就大陆霸业。但事实是，燕国才是此次战乱中，被算计得最惨的一个！卫国尚能奋起反抗，可您燕国，为了支持联军，派出了最后的驻军，如今，一旦礼国欲图侵占，不过是其一句话的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