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：圣旨突降，退婚or求亲？

夜默微微扬起眉梢，并未声张，指尖轻柔地展开了那张小小的纸条。

“二兄求亲，必须答应。” 寥寥数字，却像惊雷般在夜默脑海中炸开！二兄？莫非指的是二皇子？！他竟然要向她求亲，而且还必须答应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

夜默努力平复下翻涌的心绪，开始冷静地分析。这位二皇子，在宫廷之中几乎是个透明般的存在，若非后来越武帝登基时，其余兄弟皆被屠戮，唯独留他一命，此事早被她遗忘。由此可见，二皇子与那位即将君临天下的越武帝，私交甚笃。那么，这张纸条，极有可能出自严许之手？

她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中回过神来，头顶便传来了皇后温婉的笑声：“皇儿，今日在场的名门贵女，你觉得哪位最为优秀？若有心仪之人，本宫不介意代你前去提亲，问个究竟。” 皇后的此番言语，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。在场的女子，无一不是冲着皇子妃之位而来，而那些本无意被选中的，也大多借故缺席。因此，只要二皇子点了头，这婚事便已是板上钉钉，哪里还需要多此一举的“问道”？

当然，夜默是个例外。她是唯一一个被皇帝点名、特邀而来的女子。然而，她如今才年仅六岁，身份又是卑微的庶女，二皇子断不可能选择她。

夜默原本对此深信不疑，但此刻，心头却泛起一丝不安。果不其然，那位素来以温柔敦厚著称的二皇子，闻言只是淡淡一笑，目光径直投向了夜默的方向。

“确实有一人，古灵精怪，深得我心。”

夜默的心脏猛地一沉，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。

皇后闻言，微微一愣，似乎未曾料到二皇子会真的开口选人，不由追问：“皇儿，你指的是哪位？”

二皇子那张本就温润如玉的脸庞，此刻更添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笑意，他缓缓开口：“那人……正是将军府的庶女，夜小姐。”

皇后循着二皇子手指的方向望去，当目光落在夜默身上时，她的神情明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若是换作其他任何一位大家闺秀，皇后或许会爽快地应允，甚至顺水推舟说一句“此事本宫就做主了！”毕竟，这位二皇子虽无野心，却手握重兵，势力不容小觑。然而，这位庶女……

皇后略微停顿了一下，随即装作不认识般，声音温和地问道：“夜小姐何在？”

夜默这才如梦初醒，连忙上前一步，盈盈行礼：“皇后万福，臣女正是夜家庶女，夜默。” 她特意在“庶”字上加重了语气。这位二皇子，虽然长相仪表堂堂，但毕竟年方二十五，足以做她的父亲了。况且，听说他之前一直在边关戍边，耽误了婚嫁，现下正是急于娶妻生子的年纪，怎会看上她？莫非……是严许暗中说了什么？但无论如何，她都不曾想过要在此时，在此地，将自己嫁出去。

皇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笑道：“还真是个水灵剔透的孩子，难怪皇儿……喜欢。只是，本宫见夜小姐年纪尚幼，不知若嫁入皇家，你是否情愿？” 皇后的话语，像是给了她一个拒绝的机会。

皇后如此好说话，反而让夜默有些不敢轻易拒绝。毕竟，她只是一个庶女，换做平时，皇后绝不可能多问这一句。可是，嫁给二皇子？

夜默偷偷瞥了一眼二皇子，他正笑盈盈地望着她，仿佛笃定了她不会拒绝一般。夜默沉思片刻，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：“臣女……不愿意！”

“什么？” 在场的许多贵妇与名门小姐，都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。二皇子，无论如何也是皇子身份，手握兵权，对一个庶女而言，这简直是飞黄腾达、一步登天的绝佳姻缘。这小姑娘竟然拒绝了？果真是年纪太小，不知轻重。

躲在暗处的严许，见夜默再次拒绝，心中涌起一股恼怒，他下意识地捶了一下身前的树干，低声嘟囔道：“真是……傻丫头！” 他分明是在救她啊！

然而，夜默的拒绝，并不能让他就此罢手。他还在思索是否有其他办法，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少年的身影。若那少年得知夜默如今的境况，不知会如何行事？罢了，他索性再做一次好人，若是此事不成，夜默即便遭遇不测，也怪不得他了！如此想着，他当即转身，朝着宫外太尉府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
皇后听到夜默的拒绝，似乎也稍显错愕，但随即，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：“既然夜小姐不同意，那……”

“母后！”二皇子见夜默拒绝，语气中顿时显露出几分急切，“儿臣就心仪夜小姐一人，还望母后三思！”

皇后眉头微蹙，正觉得为难之际，一个洪亮而威严的男声突然自空中传来：“胡闹！人家不愿意，你还想强娶不成？朕的儿子，还愁娶不到妃子吗？”

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，皇后带头，所有人都连忙屈膝跪拜：“臣妾恭迎陛下，陛下万福金安。”

“陛下——万福金安。”

夜默心中一惊，连忙跟着众人一同跪下。她着实没有想到，皇帝竟然会亲临此处。不是说他病重垂危吗？然而，在跪拜之时，她敏锐地注意到，皇帝的气色看上去确实十分不错，哪里像是病人的模样？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容貌娇媚的女子，不用多想，那人定是当朝丞相府嫁出去的女儿——柔妃娘娘了。

该来的，终究还是来了！

“都平身吧！”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谢陛下……”

众人纷纷起身。近来，关于皇帝病重缠绵的传言甚嚣尘上，然而，皇帝此刻的出现，却像是用行动狠狠地扇了那些流言蜚语一记响亮的耳光。毕竟，一个重病之人，如何能显得如此精神矍铄？

只是，夜默心中充满了疑惑，不免多看了皇帝几眼。随即，她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迹象。例如，为何皇帝今日不着龙袍，反而是身披一件轻薄的纱衣？再者，皇帝的脸颊虽然红润，眼中却似乎带着难以掩饰的血丝。更重要的是，她清楚地记得，这位皇帝将于明年初夏病逝，如今已是秋天，短短数月之间，他如何能够奇迹般地“康复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