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：长安丸引发黄金雨

周掌柜屏息凝神，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粒散发着奇异药香的药丸。他聚精会神，细致地嗅闻，又谨慎地刮下微末的药粉，送入口中。刹那间，一股难以置信的激动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，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
“就是这药！绝对是这药！”

上一次，正是凭借这颗名为“长安丸”的灵药，他才在一次拍卖会上大放异彩，赢得了丰厚的赏赐。府上的老太君久患咳疾，缠绵病榻多时，自从服用了这长安丸，竟整整一个月咳嗽之症未曾复发。

周掌柜回想起，当初他费尽心思，从一个名叫“三玖”的女子手中购得六瓶长安丸，这数量仅够老太君服用半年。谁料，此后三玖便杳无音讯，这让他扼腕叹息，懊悔不已。

“孟姑娘！这长安丸，老朽求之不得！一瓶十两黄金，您有多少，老朽便收多少！” 周掌柜语声激动，几乎要老泪纵横。

一旁的南浔听到这惊人的数字，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！

“多少？郡主卖的这是什么神药？一瓶竟要十两黄金？！” 他脑中灵光一闪，昨日少将军屁股上的那药粉，不正是郡主用这药丸研磨的吗？这么说来，少将军那金贵无比的臀部，岂不是敷了至少三十两黄金？！“我的老天，这屁股，可真是够贵的！”

然而，三玖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：“多的没有，这次只卖一瓶。”

周掌柜闻言，心中焦急万分，一瓶哪里够？这长安丸一瓶仅三十粒，顶多也就够服用一个月。他误以为三玖是对他先前压价之事不满，急忙解释道：“老朽当初有眼不识泰山，孟姑娘千万莫要怪罪。这样吧，我将上次的药款一并奉上，再将此药价格……”他咬了咬牙，豁出去般说道：“翻一倍！二十两一瓶，姑娘意下如何？”

南浔在旁边已经彻底麻木了，他掰着手指头，默默计算着自己微薄的俸禄。算到最后，他只能苦笑着摇了䒱，自己的月钱，恐怕连少将军屁股上的一颗痣都比不上。

三玖态度依旧平静：“十两即可。往后每隔十日，我便会前来一次。周掌柜若同意，这桩买卖便就此定了。若觉为难，我便不再打扰。”

周掌柜哪里敢有丝毫异议，生怕三玖一走了之，损失了这稀世珍宝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仍不死心地央求道：“孟姑娘，真不能再多给些吗？”

“此药炼制过程耗神费力，若非急需用钱，我实不愿出售。” 三玖坦诚地说道。闻言，周掌柜也只好作罢。他深知这药丸非同寻常，甚至可以说得上有几分神秘。他曾动用府上不少人力，试图仿制此药，虽然勉强能猜出几味主药，但更多细节却始终难以参透。就连府上老太君延请的太医，也对此药束手无策，未能将其成分完全解析。

周掌柜珍之重之，将药丸收好。随后，他拿出百两黄金递给三玖。三玖仅从中取了十两，其余的则推了回去，淡淡地说：“货银两讫。”

周掌柜补上的药钱，三玖并未收取。并非她不想要，而是当初的交易本是双方自愿，因果已然圆满。若她如今再多收分毫，便会因此沾染上额外的因果牵扯。

周掌柜见此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。他不怕三玖多拿，却怕她不收。

“哦，对了，”三玖临走之际，忽然停下脚步，转身看向周掌柜：“这药，周掌柜可以卖给任何人，唯独有两家，绝不能售卖。”

周掌柜心中暗忖，这药如此珍贵，即便是府上老太君也未必够用，他怎会舍得拿出去售卖？但他出于谨慎，还是多问了一句，以免日后发生不必要的麻烦。

“敢问孟姑娘，是哪两家？”

“礼部郎中虞家……哦，现在应当称呼为虞主簿了。还有最后……”三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：“博远侯府。”



三玖刚走出宝春堂，便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。

拦住她的是虞棠的贴身婢女，茉香。她恭敬地说道：“三姑娘，四姑娘请您过去说说话。”

不等三玖开口，一旁的南浔已如门神般挡在前方，语气不屑地讥讽道：“什么东西！也配让郡主亲自过去？哦，原来是虞主簿家的四姑娘啊，怎么？是知道错了，特意来给咱郡主下跪请罪的吗？” 他继续添油加醋道：“还是终于下定决心，要削发为尼，去当姑子了？”

南浔的嘴巴，此刻仿佛抹了蜜一般，说起话来滴水不漏，尖酸刻薄。

这番话，不仅让侍立一旁的茉香气得脸色发青，连马车内的虞棠，也差点被气晕过去。她心中恨不得立刻钻回马车，躲回家中，但她不能！

那三颗神秘的药丸，不知为何，在月白哥哥拿回去后，竟对老夫人毫无作用，反而惹得博远侯夫人被罚跪。更糟糕的是，月白哥哥再次来找她，虽然依旧在求药，态度也与往常无异，但虞棠隐隐感觉到，他对自己似乎多了一丝迁怒。这让她心惊胆战，急切地想找到三玖。然而，她派去的人，却连将军府的门都未曾靠近，就被严词驱赶。今日总算让她逮着了三玖，她又怎能轻易放过？

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，三玖则不疾不徐地踏上马车。茉香见状，急了，忙上前挽留：“三姑娘，三姑娘，您别走啊！”

虞棠也顾不得其他，急忙下了马车。她垂着双眼，泪眼朦胧，一副弱不禁风、惹人怜惜的模样。

“三姐姐，我们毕竟是一家人，你何至于如此绝情，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？” 她声音带着哽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，你现在已贵为郡主，虞家自然高攀不上。可我们，毕竟是同一个母亲所生，是亲姐妹啊！”

前些日子虞家发生的种种闹剧，早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。如今亲眼见到事件主角，围观百姓自然也蜂拥而至，等着看一场好戏。

三玖掀开车帘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虞棠：“哭什么？怎么？你也和我一样，被虞家当成无人认领的尸体，直接丢到大街上了吗？”

虞棠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
围观的百姓也纷纷发出嘘声。是啊，要论绝情，谁能比得过虞家？亲生女儿，竟用一张草席便将其抛弃在大街上，简直是丧尽天良！这虞家四姑娘，怎还有脸哭得如此委屈？这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，不安好心！

周围的嘲讽和嘘声，让虞棠难堪至极，她心中对三玖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。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，继续说道：“我有些话，想与三姐姐私下说。”

“要么现在说，要么，就滚！” 三玖语气冰冷，毫不留情。

虞棠的脸色再次变得铁青。

三玖“啧”了一声，示意南浔驾车离开。

虞棠急得几乎要伸手去拉马车，忙不迭地喊道：“我说！是月白哥哥的事情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