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恶妇逆袭

“哼，女子无才便是德？”

沈光闻言，忍不住嗤笑出声，打破了学堂里沉闷的气氛。她目光如炬，扫视着周围那些面露不屑的少年，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“你们可知，这句话真正的含义？”

在座的少年们面面相觑，显然从未深究过这句话背后的深意。在他们的认知里，这句话不过是用来贬低女子，禁锢女子思想的陈词滥调罢了。

“难道不是字面意思吗？女子无才便是美德。”其中一个少年反驳道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服气。

沈光摇了摇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。这些少年们，空读圣贤书，却不解其中真意，实在是可悲可叹。

“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，女子即便有才华，却能以德行约束自己，不炫耀，不张扬，方为真正的美德。”她顿了顿，加重了语气，“而这句话，即使在现代，都被人曲解了，实在是可悲。”

“而且，你们可知这句话还有下一句？”沈光抛出了一个问题。

少年们面露疑惑，纷纷摇头，表示不知。

“男子有德便是才。”沈光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孔夫子有教无类，这句话你们总学过吧？为何男子念书，你们就觉得理所当然，女子念书，你们就诸多非议？依我看，你们这些圣贤书，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！夫子有你们这样的学生，简直是毕生之耻！”

沈光这番话，如同一记重锤，狠狠地敲击在那些少年们的心头，震得他们哑口无言。他们从未想过，这句话竟然还有这样的解释，更没有想到，一个女子竟然敢在课堂上如此大胆地反驳他们。

“沈光说得不错。”

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李夫子正站在门口，目光严厉地看着他们。

“我教你们念书识字，是为了让你们明辨是非，通晓事理，而不是让你们还未曾读过几本书，就妄自尊大，看不起人。”李夫子语气严肃地训斥道，“你们几个，男子有德便是才，给我抄写一百遍，什么时候抄好了，什么时候再来上课！”

说完，李夫子便拂袖走上讲台，开始讲课。

沈光一行人因为年龄较大，个头也比其他学生高出不少，便自觉地坐在了最后一排，以免影响其他同学听课。

学堂的课程安排是半天，前半堂课，李夫子讲的是《论语》，后半堂课则是《千字文》。由于学生们的入学年龄参差不齐，李夫子只能采取分班教学的方式。

“从今日起，学堂将每月进行一次考试，检验你们的学习成果。”

在下课之际，李夫子突然宣布了这个消息，顿时引起学堂里一片哀嚎。

沈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，没想到在古代念书，竟然也逃不过考试的命运。

上午的课程结束后，沈光正准备离开学堂，却在门口看到了今天与她争辩的那个男孩——赵家村里正的儿子，赵卓。

难怪说话如此有恃无恐，原来是村长的儿子，沈光心想。

赵卓也注意到了沈光的目光，他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，眼中充满了挑衅。

“月底考试，我会让你知道，女孩子还是乖乖回家相夫教子的好。”说完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她这是被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儿给鄙视了？

沈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。她原本并不想与这些小孩子一般见识，毕竟她已经读了这么多年书，应付这些考试自然不在话下。

但赵卓的话却激起了她的斗志。她要用实力证明，女子并不比男子差！

而且，她已经下定决心，将来一定要在村里建一所学堂，让所有的孩子，无论男孩女孩，都有机会读书识字，改变命运。

所以，小屁孩儿，可别怪姐姐欺负你！

沈光怀着心事，一路沉默不语。双胞胎姐妹和秦婉婉还以为她是第一天上学，受到了委屈，心情不好，纷纷安慰她。

“表姐，你别怕，到时候考试的时候，我偷偷告诉你答案。”秦婉婉信誓旦旦地说道，“《论语》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！”

沈光看着秦婉婉那认真的小模样，忍不住笑了出来，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
“不用担心我，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。”

今天在学堂里的一番经历，让她更加坚定了建立学堂的决心。她需要尽快挣到足够的钱，才能实现这个目标。

开春之前就要把作坊建起来，招募工人，购买材料……

而且，目前只有湘娘子一个人，香皂虽然是个好东西，但也要打开销路才行。

沈光回到家中，立刻拿出纸笔，将要做的事情一件件地罗列下来。

刚刚写完，纸上的墨迹还未干涸，就听到院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。

“大哥，大嫂，我来给你们拜年了。这段时间，清清和两个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
这个声音对于沈光来说有些陌生，但她已经猜到是谁来了。

紧接着，秦婉婉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，拉着沈光的衣角，小声说道：“表姐，不好了，我爹来了！”

秦举，今年刚过四十，但看起来却远不止这个年纪。他身材矮小，挺着一个啤酒肚，身上丝毫没有读书人的气质，反而像个油腻的中年商人。

难怪这么多年都考不上秀才，沈光暗自腹诽。

沈小波和柳氏对这个妹夫向来没什么好感。

沈清清也沉默不语，秦婉婉更是躲在沈光身后，不敢出声。

秦举见状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，看向沈清清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。

“想必这位就是我的大侄女了吧！都长这么大了，真是女大十八变啊！也是怪我，这些年忙于读书，甚少来家里探望。”秦举假笑着说道。

沈清清刚嫁过去的那几年，秦举每年还会跟着一起来沈家拜年。但自从沈清清生了女儿秦婉婉以后，秦举就再也没有来过沈家。

每年都是沈清清带着孩子回娘家，而带来的年礼也一年比一年寒酸。

“姑爷，我听清清说，你已经给婉婉相看好了人家？”沈小波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
“婉婉今年才十一岁，是不是太早了？”

沈小波向来疼爱妹妹，又是个直性子，有什么话都藏不住。

在大齐，女子十四岁才算成年，一般人家都是在女子及笄以后才开始说亲，定亲出嫁往往在十六岁左右。十一岁确实太早了。

“大舅哥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，错过了这个村，可就没这个店了。”秦举连忙解释道。

“婉婉是我的女儿，我还能害她不成？对方可是我们镇上出了名的员外郎，家财万贯，婉婉嫁过去就是做当家主母，享福的命。”

“这些年，我一直忙着读书，家里只出不进，婉婉能嫁个好人家，自然就不用跟着我们吃苦受累了。”

说着，秦举还用衣袖擦了擦眼角，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