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恶毒分家

“这分家之事，你可要想清楚了！一旦分出去，以后你们一家与我们二房可就没什么瓜葛了！日后阿文就算飞黄腾达，也与你们无关！”沈大河那张略显富态的脸上，此刻写满了精明，他搀扶着面色阴沉的沈老太，语气咄咄逼人。

沈小波魁梧的身躯微微一僵，刚想开口辩驳，却见沈大河已经抢先一步，对着沈老太哭诉起来：“娘啊，儿子看大哥这架势，怕是那赔钱货一恢复，就想着分家单过了！这有了女儿就忘了娘，以后您要是还指望他，那可就悬了！”

一旁的沈二也适时地插话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虚伪的恳切：“娘，大哥这些年确实辛苦，想分家也是人之常情。既然他心意已决，那就分了吧。咱们多分他一些田产便是，毕竟以后就他们孤儿寡母的，日子难过啊。”

柳氏听了这话，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，焦急地看向沈小波。

沈老太闻言，立刻拔高了嗓音，怒视着柳氏：“老大家的，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！我还没死呢，就想着分家，莫不是惦记着我老婆子棺材里的东西了？”

沈老太爷去世时，留下了一些值钱的物件，如今都掌握在沈老太手中。这些年来，大儿子辛勤劳作，她又攒下了一笔钱，这让沈老太更加看重自己的财产。她恶狠狠地瞪着沈小波，又转头盯着柳氏，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。

沈小波见状，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请族长来吧。”

——沈家祠堂内，气氛凝重。

“分家？”沈老二此言一出，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
“好啊，大哥！原来你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小家，这些年孝顺娘亲都是装出来的！”

“大哥大嫂，这分家之事，你们可想清楚了！一旦分出去，以后你们与我们二房可就没什么关系了！”

柳氏在沈小波开口之前，便已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
沈小波脸色有些难看，他本意并非分家，只是想表达自己对现状的不满。然而，被沈大河这么一嚷嚷，再加上王氏在一旁煽风点火，原本没有分家的念头，也变成了不得不分。

沈二夫妇见沈小波沉默不语，更是得寸进尺，步步紧逼。

“娘，您瞧瞧大哥，有了女儿就忘了娘！以后您要是还指望他养老送终，那可就难喽！”

“大哥，这些年你在家里也辛苦了，你放心，分家的时候，娘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。”沈二对着沈小波虚情假意地说道。

王氏听了丈夫的话，心中暗暗着急。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？她偷偷转头，与沈大河的目光相遇，只见对方微微摇了摇头。

“不让他吃亏？老大家的，你别妄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铜板！我就是带进棺材里，也不会给你一分的！”沈老太尖声叫道。

“娘，我怎么会惦记您的东西呢？”柳氏连忙解释。

“不惦记我的东西，那就是惦记你公爹留下的那些家当了呗！”沈老太的警惕性瞬间提到了最高，沈老太爷去世时，留下了一些值钱的物件，如今都掌握在沈老太手中，这让她对大房更加不放心。

顿时，她看向大房的眼神也变得越发不善起来。

沈小波看着母亲那副六亲不认的模样，心中涌起一阵悲凉，他艰难地开口说道：“请族长来吧。”

——沈家祠堂。

沈正是沈家族长，他看着站在祠堂中央的几位族老和沈家人，沉声问道：“对于分家一事，你们兄弟二人还有什么疑问吗？”

沈老太的偏心在沈家村是出了名的，但谁也不敢当面指责。

这次分家，沈小波只分得了东屋和两亩薄田，以及少得可怜的口粮。沈老太更是提出，她要跟着沈大河生活，但沈小波每年必须向沈二家缴纳一百斤大米和面粉，以及五百文钱作为赡养费。

这哪里是分家，分明就是要将沈小波一家赶出家门，逼上绝路！

“既然都没有异议，那就在这分家文书上画押吧。”族长说着，递上笔墨。

分家文书，一式三份。

沈小波拿着几张薄薄的纸，一张分家文书，一张田契，一张地契和房契，牵着妻女，神情落寞地走出了祠堂。

祠堂外，站着不少沈家村的村民。

沈家村，顾名思义，村里大多都是沈姓人家，祖上都是一家人，因此各家各户多少都沾亲带故。

“真没想到，大山哥竟然也分家了。”

“这沈老太还没咽气呢，居然就分家了，真是闻所未闻啊！”

“要我说啊，早就该分家了！现在都什么年代了，早就没有爹娘健在就不能分家这一说了！”

“就是，之前我去镇上赶集，听那说书先生还说，这母慈才能子孝。咱们大齐朝可不兴愚孝那一套！”

“可不是嘛，大山他们一家每次上山打猎，都会照顾我这个孤老婆子。”说话的是村里独居的张老太，她的儿子十年前参军后便杳无音讯，只留下一个小孙子与她相依为命，平日里日子过得十分艰难，多亏了村里人的照顾。

她顿了顿，又压低声音道：“哪像沈大河啊，上次竟然还想从我篮子里摸走几个鸡蛋。”她没有将话说完，毕竟她知道沈小波他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主。

沈小波看着走在前面的母亲和弟弟，一时间有些恍惚，如同置身梦中。

“娘，饿了吧？咱们回家，娘给你做点吃的。”柳氏看着女儿有些发愣的模样，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
“娘，我不饿。我就是高兴，咱们回家吧，我也有事要说。”沈光眼神明亮，语气坚定。

她打算摊牌了！

系统带来的东西，她必须找个合理的理由解释清楚。与其遮遮掩掩、躲躲藏藏，不如光明正大地拿出来。

系统给的奖励，目前看来更多的是关于种田方面的。但是要想真正改善生活质量，还得靠银子。

她要大干一场！

回到沈家，只见院子中间已经被一条简陋的竹篱笆分隔开了。

屋内，沈二和王氏小心翼翼地扶着沈老太躺下，然后便悄悄地离开了。

他们的脸上，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笑意。

“当家的，还是你厉害！”王氏眉开眼笑地夸赞道。

“哼，这些年大房上交给公中的东西越来越少了。我早就看出来了，大嫂手里肯定捏着不少银钱呢！昨天正好逮着机会，把阿文的东西都搬出来，想来以后咱们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。”
王氏听了，更是觉得丈夫英明神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