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谁是冤种

“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吗？”沈光语气轻缓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。

“……”对方支支吾吾，显然底气不足。

“没写名字的东西，怎么就成了你的了？”沈光步步紧逼，眼神锐利。

“可是，往常都是我……”，那人声音越来越小，带着委屈。

“欺负我以前是个傻子？二叔二婶没告诉你，我不傻了吗？”沈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。

沈二夫妇早就私下里说过沈光的事情，只是她自己看着如今的沈光，总觉得心里多了几分不安罢了。

“小傻子，不许抢我姐姐的东西！”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，是沈武，他突然冲上来，想要撞开沈光，却被她灵巧地躲了过去。

沈光的目光扫过沈老二和沈二夫妇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。

“好了，吵吵嚷嚷的干什么，都坐下吃饭。”沈老太的声音传来，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
众人这才安静下来。

沈二夫妇对视一眼，都选择了沉默。

“娘，今天我去看阿文了，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沈老二试探性地开口，眼神闪烁。

沈老太瞥了他一眼，似乎是默许。

“这天气也越来越冷了，书院里的其他学子都穿得很厚实，只有咱们阿文还穿着那么单薄。我知道家里艰难，可是阿文可是咱们沈家的指望啊！”沈老二顿了顿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。

“咱们沈家村，没有比阿文读书更好的了。我这次去，听到他的那些同窗，都是赞赏有加。娘，阿文以后可是要做秀才，当状元的！以后给您挣诰命！”沈老二越说越激动，仿佛已经看到了沈文金榜题名的那一天。

“眼瞅着就要过年了，下一年的束脩……”沈老二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停了下来，目光看向沈老太。

沈光在心里感慨，沈老二这画大饼的功夫，真是炉火纯青，她听了都觉得三年不用吃饭了。

秀才也就算了，状元？只能说，白天做梦都没这么离谱。

沈老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，沈老太的表情也越来越意动。

“老大家的，你听见了吧。”沈老太转头看向沈小波夫妇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。

“阿文是你们亲侄子，他以后要是出息了，你们也有了靠山。”说着，她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沈光一眼，“我想着，你们只有一个女儿，以后门楣还是要靠老二家的两个小子撑起来。你身上有多少银子，拿出来给阿文先用吧。”

“都是一家人，阿文又是个读书人，最是孝顺，以后一定会孝顺你这个大伯的。”沈老太继续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。

“是啊，大哥，阿文以后肯定把你当亲爹一样孝顺，他要是忘恩负义，我第一个饶不了他。”沈二媳妇也赶紧附和道。

沈光看着沈老太和沈老二一唱一和，心里冷笑。

这算盘珠子都快蹦到她脸上了。

“娘，你是知道的，这些年，我们夫妻两个手中的银钱，基本上都交给了您，剩下的给棠棠看病都不够，哪里还有多余的闲钱呢。”沈小波一脸为难地开口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
他说的是实话，沈老太不愿意出钱给沈光请大夫，沈小波夫妻两个赚的钱，都给沈光买药了。

夫妻两个基本上没什么钱，要说有剩下的，那也是以后留给沈光的嫁妆。

沈小波夫妻看向沈光，她们之前也觉得女儿多半是恢复不了，一辈子只能这样了。

因此，沈小波上山打猎来的多数充公，但是意外获得的草药，有一半被柳氏偷偷存了起来。

想着他们夫妻百年以后，多存些银钱，女儿也能过得好些。

“大哥，也不是弟弟我为难你。你也知道，我向来是个没出息的，家里这些年，也都全靠你撑着。但是阿文念书这个事情，就当弟弟求你了，老沈家的指望可都在他身上了。”沈大河说着，竟然开始抹起了眼泪。

柳氏见状，也马上红了眼眶。

“大嫂，我知道我平日里是小心眼，但是你可是他的大伯娘啊，咱们不能眼睁睁瞧着阿文没了前程啊。”柳氏哭诉道，声音凄婉。

好家伙！

沈光心里直呼。

这沈二一家子心眼子是真多啊，这要是不帮，还变成葬送侄子前程的罪人了。

瞧着沈小波一脸为难，沈光决定主动出击了。

“爹，要不你就答应二叔他们了吧！”沈光突然开口，语气轻快。

这下，换沈小波夫妇睁大了眼睛。

闺女脑子好了，咋还胳膊肘往外拐呢？

“你看二叔二婶，还有奶奶，多疼阿文啊，我也是阿文的姐姐。”沈光继续说道，语气真诚。

“你看，要不这样吧，把阿文过继给我们吧。你看我爹没有儿子，二叔二婶有两个儿子。这阿文过继给我爹，不是还有阿武孝顺你们。阿文要是成了我爹的儿子，那我们大房不用多说，自然是愿意出钱的。”沈光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提议。

过继！

沈二夫妻没想到沈光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“我呸，做你的春秋大梦！”柳氏想都没想，直接朗声拒绝，声音里还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怒火。

沈文念书是这几个村里最好的，别的不说，她已经问过夫子了。

夫子说过两年下场，秀才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。

等沈文考出秀才，她就是秀才娘！

沈大河也是同样的反应，这老大一家真的是昏了头了。

小儿子都不愿意过继给大房，更何况是有出息的大儿子！

“二叔二婶看来也心里清楚得很。我还以为你们是天黑了就做梦呢！”沈光冷笑一声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。

“大房出钱给二房念书，哪有这样的道理？二叔二婶有手有脚的，为什么不自己给儿子赚钱？”沈光质问道，眼神犀利。

“况且，我这个提议，哪里不好了？都在一个家里生活，过继给我爹娘，但是你们是他的亲生父母，以后定然也会孝顺你们的。奶奶，您就更别说了，阿文是谁的儿子都不打紧，他都是您的大孙子！”沈光转向沈老太，语气缓和了一些。

当然不好了！！

如果过继给大房，那以后阿文出息了，收益都是大房的！

她们只是想让大房出钱而已，没让他们来抢儿子啊。

沈老太坐在上首，又有些意动了。

是啊，不管是谁的儿子，都是她的大孙子。

“大哥大嫂，不愿意就算了！过继给大房，这不是抢人儿子吗！”柳氏尖叫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。

“亏我们平日里都敬重你们，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黑心的！难怪大嫂这么多年都生不出儿子，恐怕一早就肖想我们阿文了。”柳氏开始胡搅蛮缠，试图占据道德的制高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