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9章 肉香迷

宋明柱租住的四合院，距离姜云新购置的宅子并不算远。傍晚时分，姜齐衫在院子里忙活着，烹饪出一桌丰盛的菜肴，浓郁的肉香味儿，顺着空气飘散开来，引得邻里驻足。

彼时，宋明柱正和他婆娘吴莉在自家小院里闲聊，空气中突然飘来的香味儿，瞬间勾起了他的馋虫。“哎呦，这是谁家在烧好吃的呢？这味道，真是绝了！”宋明柱贪婪地吸了吸鼻子，仿佛要把所有的香味都吸进肺里。

吴莉撇了撇嘴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，“还能是谁，不就是最近在装修的那户人家吗？有点钱就不知道怎么显摆了。”姜云的四合院正在紧锣密鼓地装修中，丁师傅带着两个工人日夜赶工。姜齐衫也时不时地过来帮忙，要么外出采购食材，要么在院子里搭把手。吴莉曾好奇地去围观过，不过当时姜齐衫正好不在，所以她并不知道这四合院的主人，其实是姜云。否则，以她的性子，早就炸开了锅。

提起装修的那户人家，宋明柱心里也泛起一丝羡慕。“啧啧，人家可真不错，给装修工人吃的这么好，比我干活的地方强多了。”宋明柱忍不住又多吸了几口空气中的肉香味儿，虽说吃不上肉，但多闻闻味道，也算是一种慰藉。

“你也去买点肉吧，咱都好久没开荤了。”宋明柱转头看向吴莉，眼神里充满了期待。

吴莉听了这话，神情有些恍惚。是啊，自从来到京北，他们两口子就没怎么好好吃过肉了。宋明柱打的零工断断续续，收入不稳定，而她每天捡废品，也挣不了几个钱。为了省钱，他们两口子一直过着精打细算的日子。吴莉心里其实还藏着一份私心，那就是多攒点钱，留给女儿宋薛皎。

想到上次去学校看女儿，她提着一堆废品，结果女儿怕丢人，竟然装作不认识她。这件事，吴莉虽然嘴上没说，但心里始终耿耿于怀。不过，日子总要往前看，她现在最担心的，还是自己贸然去找女儿，会给她带来麻烦。毕竟，上次她那些同学，可都看到她的窘态了。

“行吧，我明天去买点肉。”吴莉最终还是答应了，她自己也馋肉馋得慌。

宋明柱在外奔波，偶尔也能在管饭的地方吃到几块肉，而吴莉在家做饭，为了省钱，总是捡菜贩子丢弃的烂菜叶子。这样清汤寡水的日子，确实过得有些难熬。

两口子当初来京北的时候，还曾憧憬着美好的生活，结果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。他们只能挤在人多混杂的四合院里，和其他人合租。每个月，大家都会因为谁家多用了几度电、谁家多用了几滴水而争吵不休。更可气的是，四合院里的水费和电费都是平摊的，家里人口多的住户自然占便宜，而他们家就两个人，根本占不到任何好处。

这种日子，过得还不如在河山市家属院呢！吴莉也觉得身心俱疲。

宋明柱不由得多看了吴莉两眼，这婆娘今天总算大方了一回，之前他总是抱怨饭菜没油水，这女人却总是装作没听见。

“真的吗？你真的答应买肉了？”幸福来得太突然，宋明柱还有些不敢相信。

吴莉白了他一眼，没好气地说：“我还能骗你不成？”

这下，宋明柱总算放心了。“早就应该这样了！每天萝卜白菜炖土豆，吃的我都要吐了。”

吴莉不想说话，谁不想每天大鱼大肉，吃香喝辣？可也得有那个条件啊！京北的消费那么高，老宋打零工又不稳定，她捡废品也卖不了几个钱，能不精打细算吗？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，家里的油盐酱醋，可都是钱啊！每次炒菜，吴莉都会控制用量，不敢多放。这都是大团结啊！勤俭持家，她吴莉绝对是一把好手。

夫妻多年，吴莉一个眼神，宋明柱就猜到了她的想法。他心里又把宋薛皎臭骂了一顿，当初非得作妖和顾主任分手，不然他们两口子，早就能享上女婿的福了。

想到自己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，却挣不了几个钱，宋明柱就觉得心里憋屈。他需要出去透透气，不然非得憋出病来。

宋明柱突然起身，吴莉一愣。“大海，你干嘛去？”

“我出去溜达一下，我倒要看看，装修那家，到底是何方神圣！”每天吃的这么好，他跑出去多闻闻肉味儿，也是好的，宋明柱心想。

吴莉“哦”了一声，又坐了回去。有什么可看的？人家吃香喝辣，他们只能干看着。吴莉可没兴趣去凑这个热闹。

姜云买的四合院不难找，宋明柱闻着味儿就过去了。院子还在装修，大门也没关，宋明柱仗着脸皮厚，直接就走了进去。他心里盘算着，都是邻居，他说几句讨巧话，没准还能混上一顿晚饭呢。

此时，姜齐衫和丁师傅，还有两个工人，都喝了点白酒，正吃得热火朝天。大口吃肉、大口喝酒的日子，真是过瘾。

宋明柱进来的时候，几人正喝得兴起。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讨好的话，但在看到姜齐衫的那一瞬间，全都憋回了肚子里。他整个人都懵了，姜齐衫怎么会在这里？

宋明柱杵在那里，半晌回不过神。还是其中的一个工人发现了他。“同志，你找谁啊？”工人一边往嘴巴里夹红烧肉，一边询问宋明柱。

姜齐衫也顺着工人的目光看过去。“宋明柱，是你？”

看到宋明柱，姜齐衫也挺惊讶。他没想到，宋明柱竟然跑到了京北，还跑到了他闺女买的四合院里。

宋明柱一家去服装店找麻烦的事情，姜齐衫是知道的。一想到宋明柱的女儿和女婿之前还处过对象，姜齐衫就觉得膈应。后来，宋明柱两口子去火车站当乞丐骗老百姓钱，被警察带走，放回去没多久就离开了家属院。这件事，姜齐衫也听闺女说起过。

对于宋明柱一家的离开，姜齐衫是高兴的。那家臭虫终于走了，省得每次一说起宋家人的事情，就要扯上他闺女和女婿。总是有人拿她闺女和宋薛皎比对一下，宋家人名声再臭，宋薛皎大学生的身份，还是挺唬人的。

“老姜，看到你太高兴了！你怎么在这儿啊？”宋明柱立刻换上一副热情的模样，仿佛遇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朋友，激动得热泪盈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