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猪拱好菜？乐见其成！

夜幕低垂，华灯初上，顾诚泽一下班便如归箭般，蹬着自行车急匆匆地朝着姜云的小屋而去。

屋内，炉火正旺，映照着姜云哼着小调的恬静侧脸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排骨香气，惹人垂涎。

吱呀一声，门扉轻启，姜云循声望去，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靥：“你回来啦！”

顾诚泽放下手中的包，略带疑惑地问道：“今晚小吃摊那边，咱们还去吗？”

姜云摇了摇头，杏眼弯弯：“不去啦，晚上咱们得去电影院门口卖时髦衣裳呢！”她心中盘算着明日的行程，若是能顺利买到火车票，便即刻启程前往京北；倘若明日无票，也只能推迟到后天了。那笔货款得尽快交付给人家，方能心安。

顾诚泽几次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。

“先吃饭吧，忙了一天你也累了。”姜云柔声道，示意男人去洗手。

晚餐甚是丰盛，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，搭配着香气四溢的红烧排骨，两人吃得津津有味。

“钱我已经攒够了。”姜云放下筷子，轻声说道，“你找个空闲，把之前借邻居的钱还了吧。去的时候，记得捎上些我从京北带回来的糖果和瓜子。”她细心地考虑到邻居家的小孩，孩子们得了甜食，大人自然也高兴。

“钱……凑够了？”顾诚泽有些惊讶。

姜云点了点头，将赵飞介绍他去工地侄儿那里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：“多亏了赵叔叔的热心帮忙，不然哪能这么快就凑齐呢。”她一边细嚼慢咽着馒头，一边回应着顾诚泽的话。

“我打算明天去火车站碰碰运气，要是能顺利买到票，就直接去京北了。要是没有明天的票，就再想其他办法。”姜云有条不紊地安排着。

得知姜云已经收了客户的预付款，顾诚泽也不好再说什么阻拦的话。

“要不……我跟厂里请两天假，陪你一起去吧？”顾诚泽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道。

姜云闻言，柳眉倒竖，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：“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？京北我又不是头一回去了，自己去就行了。你前几天刚请过假，这才几天啊，再去请假，不是添乱吗？”

顾诚泽也明白这确实不妥，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放心不下。

姜云心里却想着，我一个人行动反而更方便些，若是和你一同出门，你那泛滥的同情心，说不定又会让我陷入什么骗局。就拿上次在京北西站来说，那天要不是自己警惕，顾诚泽指不定又要给那些来路不明的孩子买一堆面包。至于被人劫财劫色，姜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，就她这副平平无奇的模样，恐怕没哪个男人愿意多看一眼。

夜色渐浓，两人早早地便将摆摊的行头搬到了电影院门口。熟悉的馄饨摊主还没出现。

姜云让顾诚泽换上昨天晚上她精心搭配好的新款男装。顾诚泽人品不错，见姜云在一旁热情地吆喝着，他也跟着卖力地招揽顾客。

与昨日相比，今日的顾诚泽明显熟练了许多，竟然还能像模像样地为男顾客搭配衣服了。姜云看着男人一张一合的嘴巴，心中暗忖，这家伙学得还挺快嘛！只是对待女顾客的时候，倒是显得冷淡疏离了不少。

偏偏那些女同志就对顾诚泽颇为青睐，总是不时地找机会和他搭讪，挑选衣服的时候，还要特意询问他的意见。更有一位大胆的女同志，竟然当着姜云的面，就向顾诚泽抛了个媚眼。

姜云看得直翻白眼，谁说八十年代的女同志都含蓄矜持？这不也有如此开放的嘛！

顾诚泽也对这种过于热情的女人感到有些困扰，他连忙摆手说道：“这位同志，我对女装不太了解，还是让我爱人来为您介绍吧！”说着，便直接把“烫手山芋”扔给了姜云。

听到顾诚泽的话，那位女同志的芳心瞬间跌落谷底，她难以置信地问道：“你……你结婚啦？”语气中充满了失落。

姜云仿佛听到了那位女同志心碎的声音，她面带微笑地走上前：“这位同志，我来帮您搭配吧！您看您喜欢什么风格的？”

那女同志闷闷不乐地嘟囔了一句：“你是他老婆啊……”

姜云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：“是的。”

女同志眼神复杂地在顾诚泽和姜云之间来回逡巡，最终喃喃自语道：“真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！”

姜云却像是没听到那句略带刻薄的话语一般，依旧笑得温柔得体，脸上丝毫不见愠色。

那位女同志心不在焉地挑选了两套还算喜欢的衣服，付完钱便匆匆离开了。

倒是顾诚泽，看着姜云将钱仔细地收好，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，眉眼都弯了起来。他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，那女同志暗喻姜云是拱了好白菜的“猪”，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。

想到这里，顾诚泽忍不住脱口而出：“你不生气吗？”

四目相对，姜云明白了男人的疑惑。而接下来姜云的回答，却让顾诚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。

“我为什么要生气？相反，我还要感谢她呢！”姜云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，这番操作着实让顾诚泽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“你……？”男人满脸的疑问，就算姜云脾气再好，遇到这种出言不逊的顾客，硬生生忍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，怎么可能还会感谢对方呢？

“她刚刚那一套衣服，花了五十块钱，我能净赚三十多呢！这三十多块钱，我要卖六十多碗面才能赚回来呢！”姜云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，“像这种给我送钱的女同志，越多越好！”

也许是想在顾诚泽面前更有面子，姜云眼光独到地为那位女同志搭配了一身得体的衣裳，那位女同志连价都没还，就痛快地掏了钱。能“拱”到如此“好白菜”的“猪”，那也不是一般的“猪”呀！

顾诚泽听得一愣一愣的，还能有这种思路？

“好了，别愣着了，麻利点干活，早点卖完早点回去休息。”姜云催促道。

顾诚泽闻言，手上的动作也麻利了起来。现在最要紧的事情，就是赶紧把剩下的衣服卖掉。

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摊子上还剩下几套衣服。姜云心想着，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，她还惦记着明天去火车站的事情，今晚得早点回去休息。

她将剩下的几件衣服收进蛇皮袋里，转头对顾诚泽说道：“还剩下这几件，等我进了新款之后再一起卖吧，这些款式也不太好出手。”

对于姜云做生意的事情，顾诚泽了解之后倒是十分配合，姜云说什么就是什么，他只负责打下手。

“今天就先回去吧！”姜云一锤定音。

想着回去的时间还不太晚，姜云便让顾诚泽先去家属院把之前借邻居的钱还上，不然家里放着这么多现金也不安全。

顾诚泽自然没有异议，两人便骑着自行车，朝着家属院的方向而去。

今天收摊的时间比较早，天边还残留着一丝晚霞。骑着自行车回去的路上，还能看到不少在外纳凉散步的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