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父爱如山

“世上无难事，只怕有心人呐！”林姜征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儿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这句话如同黑暗中的灯塔，照亮了他前行的方向。他下定决心，一定要改变现状，让妻女过上好日子。

天还蒙蒙亮，林颖就被父亲轻轻唤醒。她揉着惺忪的睡眼，还没完全清醒，就被父亲温暖的怀抱包裹住。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就被爸爸抱着出了家门。

“爹，娘，孩儿打算去城里闯闯，看看能不能挣点钱，最迟七天就回来。这段时间，颖颖就拜托你们照顾了。”林姜征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说完，他在女儿粉嫩的脸颊上轻轻一吻，便毅然转身。

就在他即将跨出家门槛的那一刻，林爷爷和林奶奶像是触电一般，猛然惊醒。一个箭步冲上前，试图拦住他；一个则声嘶力竭地呼喊，声音瞬间划破了清晨的宁静，场面顿时变得一片混乱。

林颖起初还迷迷糊糊的，但听到父亲的话语，瞬间清醒。

“什么？爸爸要去城里？不行！”她心中惊呼，难道是昨天自己无意中的话语刺激到了父亲？

她急切地想要下床阻止，无奈人小腿短，只能无助地在床沿边晃动着两条小腿。

还没等林颖焦急，爷爷奶奶已经一左一右地拽住了爸爸的手臂，硬生生地将他拉了回来。

尤其是奶奶，在爸爸被拉进屋后，立刻警惕地关上大门，还不放心地四处张望，确认周围无人偷听后，才迅速转身，动作之敏捷，完全不像一个年迈的老人。

“老三啊，你可不能犯傻啊！你走了，以后颖颖可怎么办？”林奶奶情绪激动，抬手就在林姜征的胳膊上拍了一下，似乎是气急了。

“你这小子，都当爹的人了，做事怎么还是这么毛躁！你是嫌我和你娘活得太长了吗？”相比于林奶奶的激动，林爷爷则显得更加忧虑，他对林姜征的想法是打心底里的反对。

林颖一开始不明白爷爷奶奶为何如此反对，但转念一想，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。

现在可是八一年七月，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虽然已经过去，但遗留的影响依然存在。它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，禁锢着人们的思想，也束缚着前进的脚步。

特别是对于爷爷奶奶这样经历过旧社会苦难的人来说，他们见惯了风风雨雨，更渴望安稳平静的生活。比起荣华富贵，他们更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。

然而，林姜征显然还没有被生活磨平棱角，他心中燃烧着一股不甘的火焰，迫切地想要去外面闯出一片天地。

“爹，娘，就让孩儿再去试一试吧！如果真的不行，我会回来的。”他当然理解爹娘的顾虑，但他不想再在这种贫困和压抑中继续沉沦下去了。

林爷爷和林奶奶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半天，却发现儿子根本听不进去，两人不由得垂头丧气，满脸无奈。

突然，林奶奶看到了从床上爬下来的颖颖，立刻将她抱入怀中，语重心长地对林姜征说：“老三，你看看你女儿！你要是出了什么事，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啊？”

林姜征眼神复杂地看着女儿，为了女儿的未来，他无论如何也要去尝试一下。

“颖颖，爸爸离开几天，过几天回来给你带好吃的。”林姜征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，心中一横，还是说出了这句话。

林颖心里也十分难受，她既希望爸爸能够有所作为，又担心他会遇到危险。

“爸爸，一定要小心啊！”如果无法阻止爸爸前进的脚步，她只希望爸爸能够带着她的祝福，平安归来。

林姜征紧紧地抱了抱女儿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：“会的，爸爸还要看着我们颖颖长大呢！”

说完，他将怀里的女儿递给林奶奶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这一次，林爷爷和林奶奶知道无法阻止，便没有继续阻拦，他们了解儿子的决心。

两位老人默默地坐在那里，久久没有动弹。良久之后，林奶奶才对着林爷爷幽幽地叹息道：“老头子，你说，当年我们擅自做主，把老三和老四交换，是不是错了啊？”

“都过去这么多年了，当年他们两个人都同意了，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？”林爷爷敲了敲手中的烟杆，不让林奶奶继续说下去。

可林奶奶一旦开了口，便难以停止：“可是如果老三不回来，也许颖颖的妈妈还在，也许……”

“老婆子，儿孙自有儿孙福，老话说得好。你现在翻这些旧账，只会让大家心里都不痛快。”何必呢？

林爷爷不让林奶奶继续说下去，自己也不想再听，便拿着烟袋走出了房间：“别说了，还有老三的事，也别跟老大老二说，就说他去他舅舅家干活了。”

林奶奶这次没有反驳，她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。

“奶奶，爸爸以前是做什么的呀？”林颖对爷爷奶奶说起的爸爸和四叔的交换感到十分好奇，于是问道。

她不止一次听到别人说爸爸糊涂，说他跟四叔比起来，简直就是一个糊涂蛋。

可是大人们对这件事都讳莫如深，既不愿意提起，也不愿意让她们问。所以今天林颖听奶奶说起，才想趁着这个机会打听一下。

“你爸爸呀，可是我们家学习最好的人呢！”林奶奶今天似乎有些感伤，就这样抱着颖颖，回忆起林姜征以前的事情。

在她的描述中，林姜征从小就聪明过人，几乎所有教过他的老师都认为他是一个上大学的好苗子。那个年代的大学还是通过考试来选拔人才，考试难度也比现在大得多，但是没有任何人怀疑林姜征考不上大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