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首战告捷

林小唯身形单薄，力气也小，冷不防被人这么一推，娇小的身躯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。幸亏潘韵蕊眼疾手快，及时回过神来，一把扶住了她。

原本只是为了争夺一个空摊位，但那摊主恶语相向，甚至动手推人，着实让人无法忍受。潘韵蕊心中怒火中烧，安顿好林小唯，让她站稳后，便毫不退缩地挺直腰杆，站在那摊主面前，目光如炬。

“我自然会教导孩子，但我的孩子只会听从有道理的话，而不是你这种满嘴胡言乱语。我倒想问问你，你娘有没有教你好好说话？眼睛瞪得这么大，怎么尽说些没影儿的瞎话？”

那摊主被潘韵蕊这一番犀利的反驳，顿时涨红了脸，气得说不出话来，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：“这地方就是我先占的！”

“旁边那一大块摊位的确是你摆的，先来后到，我没意见。”潘韵蕊原本打算以和为贵，毕竟初来乍到，人生地不熟的，她想跟周围的摊主们都搞好关系。

她原本也打算收拾起垫布，另寻空地。可谁知这摊主竟然敢动手推小唯，她作为一个母亲，要是就此忍气吞声，那以后小唯遇到事情，还怎么勇敢面对？

“但是，这半块空摊，是我们先到的！”潘韵蕊的声音洪亮，怒视着对方，寸步不让。

那摊主见潘韵蕊是个不好惹的“硬茬子”，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，气焰也弱了几分，“那……那是因为我刚才去买了烧饼，还没来得及把摊子完全支起来，我才刚摆了一半。”

“谁让你去买烧饼了？”潘韵蕊毫不示弱，语气咄咄逼人。

那摊主一时语塞，“我……”

“你承认了没支起这块地，那就说明这地方是空着的。”潘韵蕊气势逼人地打断了他的话，厉声质问道：“既然是空着的，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摆摊？”

“因为！因为……”那摊主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，憋得满脸通红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潘韵蕊不再理会他，双手用力一提，直接将那摊主的立式衣架，连带着上面的衣服，一同移到了旁边。

“小唯。”

“到！”林小唯清脆地应了一声，拍了拍小手，等待着潘韵蕊的指示。

“我们开摊！”

潘韵蕊和林小唯迅速地将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，重新叠好，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垫布上。
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从林小唯和那摊主争吵时，就已经陆续有人围了过来，其他路人看到这边聚集了这么多人，也纷纷停下脚步，好奇地探头，想要看看是什么吸引了这么多人。

潘韵蕊心中一动，这不正是一个绝佳的卖衣服的机会吗！

根本不用费力吆喝，就能吸引到顾客，借着这群尚未散去的路人，就能引来一大批驻足观看的人。

潘韵蕊快速地挑了几件款式不错的衣服，搭在手臂上，站起身来，向大家展示。

她满脑子都是准备好的介绍词，可对着这么多人，竟一下子哑口无言。

从未有过吆喝经验的她，张了张嘴，发出了“啊”的声音，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。

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：“真是可怜啊，一个哑巴女人还带着孩子出来摆摊讨生活……”

“是啊，真不容易。不过自力更生，靠自己的双手挣钱，值得佩服。”一位中年妇女附和道，转过身来，仔细打量着潘韵蕊，然后开口问道：“你这衣服款式看着还挺新颖的，怎么卖啊？”

潘韵蕊见有生意上门了，也顾不上羞怯了，连忙拿起那件被中年妇女看中的衣服，递到她眼前。

“您的眼光真好！这衣服的样式都是我自己设计的，再怎么活动手臂，也不会觉得紧绷，您再摸摸这料子，穿着保证舒服！至于价格嘛，只要您真心喜欢，一切都不是问题！我这刚支起摊子，您这件就当是开门红了，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优惠价！”

面对第一单生意，潘韵蕊显得格外激动，一口气说了一大堆，听得原本误以为她是哑巴的人，忍不住惊叹道：“瞧我这眼神，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，没想到口才这么好！”

“哎哟，你们俩刚才没看见，这姑娘伶牙俐齿的，呛得旁边那摊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我看看，这衣服怎么样。”另一个站在前面看了许久的人，也伸手去拿挂在潘韵蕊手臂上的衣服。

“诶诶诶，这件是我先看上的。”

“是我先拿到的啊，我先看看怎么样。”

潘韵蕊见好几个人都纷纷伸手拿衣服，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，连忙笑着出声引导：“大家不用着急，好衣服还有很多。为了感谢大家的捧场，只要今天大家看中买下的，都有优惠哦！”

“小唯，快拿衣服。”

林小唯动作麻利地从另一个袋子里抱出了衣服，还没递到潘韵蕊手上，就被站在旁边的人提前拿走了两件，反复翻看后，确定很满意后，便紧紧地攥在手里，生怕被人抢走。

这热闹的抢购场面，又吸引来了不少路过的行人，有些人纯粹是凑热闹，有些人则是真的想买衣服，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潘韵蕊的摊位前挤，差点把隔壁卖烧饼的摊位都给挤翻了。

刹那间，这小小半个摊位，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
潘韵蕊忙得不可开交，一边给顾客报价收钱找零，一边招呼着新来的顾客看衣服。

林小唯则乖巧地听从潘韵蕊的指挥，一会儿蹲下身子整理衣服，一会儿起身递衣服，忙得不亦乐乎。

没过多久，潘韵蕊带来的所有衣服，就被一抢而空。

等到人群渐渐散去时，手忙脚乱的母女俩才终于得以喘口气。

她们俩蹲在半摊空位前，呆呆地望着地面，都有些不敢相信，第一次出来摆摊卖衣服，竟然卖得如此顺利！

“小唯，你掐我一下。”潘韵蕊的眼神放空，始终凝视着地面，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中。

林小唯听话地照做，但舍不得用力，只是轻轻地拧了一下潘韵蕊的脸颊。

“阿妈，你也掐我一下。”林小唯眨巴着大眼睛，期待地看着潘韵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