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飞来横祸

类别:年代种田 作者:字数:1901更新时间:25/07/08 16:38:51

“谢谢。”阮雅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窘迫。

真是虎落平阳啊,想她阮雅,居然也有这么一天!搁在以前,别说大白兔奶糖,就是再珍稀的玩意儿,她也是不屑一顾的。可现在呢?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饥肠辘辘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,只能厚着脸皮把糖接了过来。

夏璎倒是不以为意,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,亲昵地凑了过来,打开了话匣子,“雅雅,你今天教训王彩葵那泼妇的样子,真是太解气了!我做梦都想学你,狠狠地扇罗雪妍那老巫婆两个耳光!”

“可每次,都被她气得半死。”夏璎的语气里满是懊恼,显然,她这张嘴是说不过罗雪妍的。论吵架的功力,她还差得远呢。

阮雅摩挲着掌心里的大白兔奶糖,心里琢磨着:这玩意儿在现在,可是稀罕货。夏璎给了她两颗糖,她也不能白拿不是?可问题是,她现在一穷二白,身无长物,许诺什么都像是在画大饼,实在不好意思开口。

“雅雅?你有没有在听啊?”见阮雅半天没反应,夏璎有些担心地推了推她。

她是真心把阮雅当朋友的,所以在她面前,才会卸下心防,露出真实的自己,没有了在其他人面前的那种小心翼翼。

阮雅回过神来,轻声应道:“嗯,小璎,你知道是谁欠我钱吗?”

“啊?”夏璎一脸茫然地望着阮雅,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。

阮雅叹了口气,开始编故事,“我不是去部队了吗?结果在山里迷路了,被野猪追赶的时候,不小心摔到了头,醒来后就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。”

比方说,有没有人跟‘她’借钱这事儿。

夏璎听她这么一说,吓了一跳,急忙关切地问道:“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
“没事,在医院住了几天,养好了才回来的。”阮雅含糊其辞地解释道。毕竟,她对原主的生活细节一无所知,只能用失忆这个借口来掩饰。

夏璎见阮雅确实有些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,便努力回忆了一下,还真让她想起了一些端倪,“你刚来知青点没多久,跟其他人也没什么深交,唯一走得近一点的,好像就只有李文博了。”

也正是因为这样,夏璎才会误以为阮雅喜欢李文博。

阮雅嘴角抽了抽,心里暗骂: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!

“那行,我明天找机会问问他。”不管怎么说,如果李文博真的欠了原主的钱,就必须得要回来。

现在,钱可是她的命根子啊!

除了追讨欠款之外,她还得想办法开源。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,私自买卖是不允许的。普通人,除了那些有工作的人可以领工资和票据外,其他人就只能下地挣工分了。可阮雅心里清楚,自己有几斤几两,干农活是不太现实的,只能另辟蹊径,想其他的办法来养活自己。

……

就在阮雅饿着肚子,为自己的未来绞尽脑汁的时候,部队驻地,陆英锐正躺在床上,一手枕着头,一手举着一朵野花,若有所思地看着。

阮雅吗?

阮雅……

陆英锐努力回忆着之前唯一一次跟阮雅通电话的场景。

那时候的阮雅,声音冰冷而高傲,趾高气扬的态度简直要溢出屏幕。

她用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告诉他,她不喜欢他,祖辈定下的婚约完全是封建残余,她不希望新时代的年轻人,还要继续这种错误的传统。

所以,她要解除与他之间的婚约。

陆英锐本来就对她这种娇小姐没什么兴趣,听到对方提出以安排工作为条件解除婚约,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。这也算是看在阮、陆两家交情的份上,对阮雅的一种照顾。

回忆完电话里的阮雅,他又想起了几天前在山里遇到的那个阮雅。

她的眉眼依旧精致,只是多了几分惊恐和娇弱,少了之前的傲慢,一看就是出身良好、教养极好的大家闺秀。

可他对她的态度,却并不友善……

想到她当时红红的眼眶,委屈落泪的可怜模样,他的心中竟生出一丝负罪感。

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像两年前的那个小姑娘?所以他才会心软?

两年前,西南边境……

阮雅户籍,京市……

这两个地方相隔十万八千里,坐火车都要半个月,她是怎么跑到边境的?又怎么会那么巧地出现在他身边?

又是怎么消失的?

陆英锐百思不得其解。

这个小同志年纪不大,身上却藏着不少秘密。

陆英锐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。

他将手中的野花重新塞回怀里,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,低声说道:“看来,想要知道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,只能等京市那边回消息了。”

陆英锐翻了个身,闭上眼睛,慢慢进入了梦乡。

不出所料,他晚上又梦到了两年前的那个画面。

这一次,因为小姑娘有了具体的形象,他梦到的内容,也不仅仅是她帮自己处理伤口了。

他还梦到了一些他从未想过,但却是男人本能会有的事情。

在梦里,他将她压在身下,用尽全力地欺负她。

她那泛红的眼角,充满了令人血脉喷张的风情,让人只想用尽一切手段去占有她……

陆英锐猛地惊醒,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起了反应。

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,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,起身去换内裤去了。

……

知青点。

第一次睡大通铺的阮雅,听着夏璎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话,也渐渐地合上了眼皮。

迷迷糊糊中,她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,她身处一片荒芜的山林,身边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、身受重伤的男人。

作为出身于医学世家的她,无法对伤者见死不救,只能用自己平生所学,尽力为他处理伤口。

为了哄他开心,阮雅在照顾他的间隙,还用草编了一朵小花……

“妈…妈……妈……我好想你啊妈……你不在了他们都欺负我,都欺负我……”黑暗中,一个充满悲伤和绝望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,打断了阮雅的美梦,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