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钱难挣

“蒋至仁，你休想狡辩，真当本官是瞎子不成？”

刘王氏冷笑一声，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腻腻的布包。师爷眼疾手快，立刻上前接过，呈给旭文。

“青天大老爷啊！您可要替老身做主啊！这……这是那丧天良的蒋至仁给我的！幸亏我老婆子多了个心眼，没舍得扔喽！”

就在刘王氏拿出那布包的瞬间，原本还负隅顽抗的蒋至仁，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，一下子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
完了，一切都完了！

他千算万算，算到这老太婆是个没见识的乡野村妇，愚昧无知，根本不会想到留下罪证。却没料到，这刘王氏并非有意为之，只是瞧着那布料还算结实，想着说不定能换几个铜板，这才留了下来。谁知这无心之举，竟成了扳倒他的关键！

“人证物证俱在，蒋至仁，你恶意捏造谣言，污蔑他人，更利用医师之便，妄图草菅人命，残害上百位病患的性命，罪大恶极，不可饶恕！判处十年牢狱，罚银一千两，且终身不得再行医！”

惊堂木重重落下，蒋至仁彻底陷入绝望。他如今已年过不惑，能不能熬过这十年牢狱之灾尚未可知。更何况，一千两罚银！他全部家当加起来，恐怕都凑不够这个数！而他赖以生存的东家……如今他已被革去医师身份，东家定然不会再管他的死活了！

此刻，蒋至仁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走投无路，万念俱灰。

至于那刘王氏，无论是受人胁迫还是被利益诱惑，亦或是真的愚昧无知，犯下的错已无法弥补。念其年事已高，免去鞭刑，判处一年有期徒刑。

对于这个判决结果，刘王氏显然并不满意，还想撒泼耍赖。旭文脸色一沉，毫不客气地又加了一年，刘王氏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。

整整折腾了一个上午，这桩案子才算尘埃落定。旭文只觉得头痛欲裂，疲惫地回到后院。却见本该离开的刘行文，还在原地等候，心中不由得有些厌烦。

但无论如何，刘行文也算是这件案子的功臣，旭文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，说道：“你还没走啊？给你的赏银，我已经让人给你送去了，难道还没拿到吗？”

“拿到了，多谢大人！是这样的，我自幼读过几年书，虽未曾考取功名，但也算识得几个字。眼下流民问题令大人焦头烂额，我想着或许能做些什么，也好替大人分忧。”刘行文连忙谄媚地说道。

“这……你也看到了，流民已有妥善的安置之处。至于其他的事情，我这里暂时没什么空缺。你既然是读书人，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，等你金榜题名，日后为百姓做事的机会多的是。我还有公务要处理，就让人送你回去吧？”旭文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。

刘行文自然听出了旭文话里的敷衍之意，但他不甘心啊！区区十两赏银算什么？连找个像样住处的钱都不够！他想要的是留在府衙做事，借着旭文这棵大树，平步青云，飞黄腾达！

自己那愚昧无知的二婶都能得到旭文的赏识，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老妇人？

他还想再争取一下，旭文却装作与旁人说话，快步走开了。

这一举动简直是狠狠地扇了刘行文一记耳光，让他颜面扫地。这下，就算他再想死皮赖脸地留下，也实在不好意思了。

他只好涨红着脸，灰溜溜地离开了府衙的大门。



天还未亮，张楠便早早地起身忙碌，熬了热气腾腾的粥，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，又把一家人的衣裳洗得干干净净。苏莎这才从睡梦中醒来。

刘云峰倒是起得早，已经吃过早饭，正蹲在厨房门口，拿着一块小石头在地上认真地划拉着，一笔一划地练习写字。在叶府的时候，他已经认了不少字，只是写出来还略显稚嫩，需要勤加练习才行。

苏莎心中有些羞愧，没想到自己竟然比孩子起得还晚。要不是有张楠，刘云峰恐怕就要饿着肚子练字了。

她也赶紧起床，简单地梳洗一番，匆忙喝了一碗粥，简单地跟张楠交代了几句，便出门拐上了街道。

昨天租下这处小院，已经花去了她身上大半的银子，别说以后让孩子上学堂，就连眼下的日常生活，都得精打细算，小心谨慎。

苏莎今天出门，除了给家里添置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，更重要的是想找一个合适的赚钱法子。

她所处的这条街道，是距离院子最近的一条，出了胡同口，往右拐几步就到了。

此时，天色尚早，路边的店铺大多刚刚开门，看到有人经过，都有些意外。

苏莎没有过多停留，而是沿着这条街道，拐上了一条更加热闹的主街道。

这条街道，才是真正的熙熙攘攘，人声鼎沸。

各种各样的小摊贩早已支棱起来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，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，等待着顾客的光临。

看到苏莎经过，不少摊主都热情地招呼着，试图吸引她的目光。

而苏莎最关心的，也正是这些不起眼的小摊位。

前世的她，也是从小地摊做起，积累了丰富的经验。对于目前囊中羞涩的她来说，摆地摊无疑是最稳妥，风险最低的投资方式了。

她一路走走停停，借着购买小物件的由头，旁敲侧击地打探着各种信息。

很快，她便了解到几个关键的信息。

首先，在这条街道上摆摊，需要缴纳一定的摊位费，每个月十文钱，倒是不贵。这条街道人流量大，生意好的时候，一天就能赚不少钱。收摊位费，主要是为了方便管理，万一摊位出了什么问题，官府也能及时找到人。

其次，这条街上虽然人多，但摊贩也多，竞争激烈。如果想卖一些新奇独特的东西，倒不如去那些富贵人家门口售卖。如果东西足够好，说不定人家会一下子全部买走呢。

苏莎仔细地逛了一大圈，不仅逛遍了这条繁华的主街道，还去了码头、河边，以及那些贫苦百姓常去的菜市场。

她总结发现，无论在哪个时代，卖吃食的总是最多的，其次是与吃食相关的调味品、餐具等。再往后，便是衣物鞋袜。

苏莎心中逐渐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，于是又慢慢地往回走。

一路上，她给家里的几个孩子买了些麦芽糖，又买了一些孩子们爱吃的时令水果。还从空间里拿出一些不显眼的零食，小心翼翼地拆掉包装，混在买来的水果里，仔细检查了一遍，确认没有问题后，才放心地往家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