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恶人先告状

类别:年代种田 作者:字数:2144更新时间:25/07/08 16:38:48

依着刘行文的小心思,若是能得了县令大人的青睐,那日后的路子,岂不是平坦多了?

“大人说了,告示上允诺的赏银自然不会少,不过,得等确认了老妇的身份后,才能兑现。这一点,你大可放心。”官差鼻孔朝天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
刘行文一听,脸上堆起的笑容僵硬了一瞬,他要的可不是那点赏钱啊!

“官爷,其实这事儿还有些隐情,我想当面禀告县令大人,不知能否行个方便,让我一同进城?”刘行文眼珠一转,堆着笑脸问道。

官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眼神中充满了怀疑,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:“想去就跟着吧,别碍事儿!”

就这样,刘冬山老老实实地回去挖他的河渠,而刘行文,则像一条哈巴狗一样,亦步亦趋地跟在运送刘王氏的马车后面,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盘。

可怜的刘王氏,稀里糊涂地被扔上了马车,也算是歪打正着,实现了她进城的“梦想”。

——

东方泛起了鱼肚白,一缕阳光刺破了黎明的黑暗。

县衙最偏僻的库房里,弥漫着一股霉味,郎中白稳正小心翼翼地给昏迷不醒的刘王氏把脉。

其余人等,包括县令刘学义,都远远地站在一旁,焦急地等待着结果。

“这人,你是在哪里发现的?”刘学义趁着这空档,转头问向刘行文,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。

“回禀大人,实不相瞒,那老妇……其实是我的奶奶。”刘行文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,声情并茂地说道,“我们一家都是从清水县逃难而来,没想到,我奶奶她……她竟然会做出这等糊涂事,实在是让我痛心疾首啊!我日夜难安,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危害百姓的事情来,这才……这才斗胆前来举报。”

“哦?竟然是你的亲奶奶?”刘学义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,继续问道,“难得你有这份觉悟,没有想着替她隐瞒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回大人,小生刘行文,平日里夫子常教导我们,要以百姓安危为先,切不可因一己私欲,坏了律法规矩。小生深知奶奶犯下的错不可饶恕,绝不敢有半点包庇的念头!”刘行文慷慨激昂地说道,同时偷偷观察着刘学义的表情,心中暗喜,他觉得自己的这番表演,一定打动了这位县令大人。

大义灭亲,多么高尚的行为啊!刘行文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平步青云的未来。

然而,刘学义心中所想,却与刘行文的期望截然不同。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这个人,觉得他太过功利,心思不正。

毕竟,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,刘学义早就练就了一双识人的火眼金睛。一个人是真心为民,还是为了攀附权贵,他一眼就能看穿。

不过,刘行文的行为确实也算立了一功,该有的奖赏,自然不能少,这是之前就承诺好的。

两人说话间,白稳擦了擦额头的汗,从库房里走了出来。

“大人,那老妇已经没事了,她之所以会昏迷,是因为服用了掺有蒙汗药的食物。”白稳拱手禀报道。

既然人已经没事,那么就可以开始审问了。

刘学义威严地挥了挥手,吩咐道:“传令下去,把蒋至仁带上来,升堂!”

“哗啦!”

一盆冰冷的凉水兜头泼下,迷迷糊糊的刘王氏猛地惊醒过来。

她茫然地环顾四周,只见自己身处一个庄严肃穆的大堂之上。

高堂之上,县令刘学义头戴官帽,身穿官服,面色铁青,正襟危坐在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之下。

两排官差分列左右,手持杀威棒,气势汹汹地怒喝道:“升……堂……”

看到这阵仗,刘王氏吓得浑身颤抖,彻底懵了。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?

“刘王氏!你明知自己身染瘟疫,还敢私自逃离,你可知罪?!”刘学义声色俱厉地喝问道。

“大人!冤枉啊大人!我什么都不知道啊!不是我!是有人要害我!”刘王氏虽然一头雾水,但她也知道,绝对不能承认,一旦认罪,那可就要去坐牢了!

“把蒋至仁带上来!”刘学义怒喝一声,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。

蒋至仁被带到大堂之上,他一看到刘学义,眼神就有些躲闪。之前,刘学义也曾审问过他几次,但这人始终油盐不进,闭口不谈幕后主使。

期间,他还曾试图贿赂刘学义,暗示只要刘学义肯放他一马,他一定会好好和东家说说,让刘学义的官位再升一升。

刘学义听了,只觉得好笑,这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,他要是不说是自家东家有本事,不知道的还只当是他自己有通天的本事呢。

由于蒋至仁不停地叫嚣,刘学义也十分“给面子”地赏了他十大板,理由是“妄图贿赂朝廷命官”。

蒋至仁这才老实了许多,但仍然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做。

不过,他也嘴硬不了多久了。

当蒋至仁看到刘王氏的那一刻,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,他心里咯噔一下,暗叫不好:这婆子怎么回来了……

刘王氏一见到蒋至仁,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了。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指着蒋至仁,尖声叫道:“就是他!大人要为我做主啊!这人是个拐子!他是个专门拐卖人口的人贩子啊!”

“你这婆娘胡说八道什么!我根本不认识你!”蒋至仁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
“人贩子?这又是怎么回事!”刘学义皱紧眉头,厉声问道。

蒋至仁强压下心中的惊慌,抢先一步说道:“大人,您可千万不能听信这疯婆子的一面之词啊!我根本不认识她,这婆子脑子有问题,满嘴胡言乱语,根本不足为信!”

“我是疯婆子?!”刘王氏一听这话,顿时怒火中烧,气血上涌。她也顾不得这是在公堂之上,猛地扑向蒋至仁,一边狠狠地拍打着他,一边破口大骂:“要不是你这狗东西诓骗我,说什么要带我进城享福,我怎么会被当成瘟疫逃犯抓起来!都是你害的!你这个黑心肝的!我呸!”

“把她拖回来!公堂之上,岂容你这泼妇撒野!”刘学义怒斥道。

被官差粗暴地拖到一边的刘王氏,不敢再轻举妄动,却还是小声地哀嚎着:“大人啊,我真的是冤枉的啊!都是他害得我!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啊!”

刘学义揉了揉眉心,不耐烦地说道:“他如何害你,你仔细说说,若是查明属实,确实与你无关,本官自会为你做主,绝不冤枉一个好人。”

刘王氏闻言,连忙磕了两个响头,然后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狠狠地瞪了蒋至仁一眼,一五一十地将蒋至仁如何忽悠她喝下蒙汗药,又如何哄骗她进城,最后又如何将她卖给人贩子的整个过程,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。

蒋至仁听得目瞪口呆,脸色惨白,他瘫坐在地上,只敢虚弱地反驳道:“你胡说!你血口喷人!我什么都没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