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孽种？

“怎么，不继续撒泼耍横了？”杨秀娥语气里满是讥讽，故意刺激道。

刘行武面色惨白如纸，双眼空洞无神，像是被抽走了灵魂，喃喃自语道：“死……死了……”

杨秀娥察觉到不对劲，语气缓和了几分，带着一丝关切问道：“这是怎么了？吓成这样！你到底看见了什么？”

“他……他死了……”刘行武依旧沉浸在恐惧之中，无法自拔。

“什么死了？谁死了？在哪儿死的？”杨秀娥只当他看见了什么动物的尸体，压下心中的不耐，循循善诱地追问道。

“刘…刘云峰…被我…被我推下去了……”刘行武的声音颤抖得厉害，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悔恨。

杨秀娥闻言，顿时如遭雷击，一把捂住儿子的嘴，警惕地环顾四周，确认无人听见后，这才一把抓住刘行武的肩膀，将他拖出了山洞。

此刻，纵使寒风凛冽，大雪纷飞，也无法冷却刘行武内心深处的恐惧。他……杀人了！

“说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！”杨秀娥厉声呵斥道，声音尖锐而刺耳。

在母亲的威逼之下，刘行武终于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，杨秀娥也从他断断续续的哭诉中，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。

她焦躁地原地打转，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，嘴里不停地嘟囔着：“这可如何是好！这可如何是好！”

“那个小灾星！死了倒也干净！”杨秀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，但很快又被担忧所取代。

她猛地一咬牙，仿佛下定了决心，语气坚定地说道：“不！你没有推他！给我记住了！是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！你听清楚了吗？”

刘行武泪眼朦胧，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，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她话中的含义。

“不管是谁问你，你都给我闭紧嘴巴！一个字也不要说！你压根就没有见过他！听明白了没有？！”她再次强调道，语气严厉得不容置疑。

“记、记住了……我没有推他……”刘行武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，机械地重复着母亲的话。

杨秀娥见他总算回过神来，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，她抬手擦干了刘行武脸上的泪水，强行挤出一个笑容，带着他回到了山洞。

——

“清雨，你乖乖地在这里等娘，娘出去看看，你哥哥去撒尿怎么去了这么久，还没回来。”苏莎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
刘云峰虽然年纪小，但却是个聪明的孩子，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自己走远。苏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，她迅速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把强光手电筒，一边沿着山洞往外走，一边焦急地呼喊着刘云峰的名字。

顺着山洞往外搜寻了好几个方向，苏莎都没有看见刘云峰的身影，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。她的心，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，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。

苏莎揉了揉发红的眼睛，却不小心摸到了脸上的泪水。原来不知何时，她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，就连胸前的衣襟，也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。

“云峰！”

“云峰！你到底在哪里啊！”

“云峰！别跟娘开玩笑了！快点出来好不好！”

苏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她知道，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孩子，她不能自乱阵脚。

想到这里，苏莎又快步返回山洞，用自己觉得最镇定的语气，将刘云峰失踪的消息告知了族长。

族长闻言，顿时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。刘云峰可是青山那一脉唯一的血脉，不仅相貌酷似青山，就连脾气秉性也与青山如出一辙。临走之前，青山再三嘱托自己帮忙照看好家里，可现在，孩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丢了！将来青山回来，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！

他立即召集了村里的几个壮年劳力，每人手中举着一支火把，分成四个方向，仔细地搜寻刘云峰的下落！

苏莎也没有闲着，她将刘清雨托付给了族长的老伴，“刘婶儿，麻烦您帮忙烧点热水，孩子要是回来，让他先喝上一大碗暖暖身子。清雨也还要您帮忙照看一会儿。”

族长的老伴也是一脸的焦急，连连摆手让她放心去，不用担心家里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，出去搜寻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返回，但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失望和叹息。

找到这个时候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，刘云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一个成年人尚且无法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中长时间生存，更何况是一个年幼的孩子。

苏莎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，她知道，这些人已经尽力了。毕竟在所有人看来，刘云峰都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了。

她让大家都先回去休息，自己则重新回到刘云峰失踪的地方，从头开始，一步一个脚印地仔细搜寻，就连每一棵树底下都没有放过。

就在她感到绝望，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，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声。

“救……命……”

那声音虽然微弱，却宛若天籁，瞬间点燃了苏莎心中的希望。

“云峰！”

苏莎迅速借助强光手电筒的光芒，果然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旁的缓坡下，看到一个弱小的身影蜷缩在雪地里，不断飘落的雪花几乎将他完全掩埋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。

“快来人啊！云峰在这里！”苏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山洞的方向大喊一声，随后毫不犹豫地躺倒在雪地上，奋力向刘云峰所在的位置滑去。

“云峰！醒醒！睁开眼睛看看娘！”

刘云峰已经陷入了昏迷，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，手脚也变得有些僵硬。方才那声微弱的呼救，也不知道是他强撑了多久才喊出来的。

苏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，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。她顾不上其他，拼命地用双手扒开覆盖在刘云峰身上的积雪，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起来。

苏莎此刻也顾不上心疼她的空间了，迅速将刘云峰身上湿透的棉衣解开，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一床柔软的棉被，将他紧紧地包裹住。

山洞里的温度相对较高，但刘云峰目前的状态并不适合立刻回到山洞里。苏莎左右环顾，发现不远处有两块巨石紧挨在一起，形成了一道狭窄的石缝，正好可以容纳下两个人。

她小心地将刘云峰斜抱着，将他的头侧放在地上，又在石缝的上方，搭了几块结实的大木板，上面再蒙上两床厚厚的被子。这样既可以保证空气流通，又可以避免寒风侵袭。

接着，苏莎提起刘云峰冰冷的手脚，将他的肌肤露出来，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里，不停地揉搓着，帮助他恢复血液循环。每隔一段时间，她又会将刘云峰的手脚倒着提起来，以便让血液能够顺利地回流到大脑中。

反复进行了十几次后，刘云峰苍白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，手上也逐渐有了一点温度。

苏莎又将用过的东西收回空间，只留下裹在刘云峰身上的棉被，然后背起他，开始寻找返回山洞的道路。

“呜～”

就在这个时候，苏莎隐约听到方才刘云峰晕倒的地方，传来一声微弱的呜咽声，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声音。

她好奇地走了过去，只见在方才刘云峰躺着的地方，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狼也被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中。由于它全身都是雪白色，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，苏莎方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。

这只小狼的个头很小，看起来还未满月的样子。因为它被冻了一段时间，精神状态也十分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