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馋哭小孩

“是啊是啊妈，我哥见多识广，肯定不会看走眼的。”苗莉莉拽着李红梅的胳膊，撒娇似的晃来晃去，没想到哥哥三言两语就把妈妈给说动了。

“那……好吧，就今晚先试试看，到时候再说。”李红梅哪里经得住兄妹俩的软磨硬泡，只能勉强答应，让苗莉莉先试试看。

厨房里，苗莉莉麻利地从碗橱里取出两个土碗，利索地磕开鸡蛋，蛋清蛋黄分得干干净净，还不忘支使着自家老哥：“哥，一会儿你可得卖力点儿，把蛋清打发了，手都要打酸的那种！”

“放心吧，包在我身上！”苗郓城拍着胸脯保证，心里却在打鼓，这打蛋清可不是个轻松活儿。

只见苗郓城握紧两根筷子，埋头苦干起来，手臂飞快地挥舞着，没一会儿额头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苗莉莉看着自家哥哥的笨拙模样，差点笑出声，不过还是忍住了，毕竟还得靠他呢！

在打发好的蛋清里，苗莉莉加入了蜂蜜和李红梅同志友情提供的，带着些许粗粝感的白面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搅拌起来。

最后加入金黄的蛋黄，轻轻搅拌均匀，一碗带着淡淡甜香的蛋浆就做好了。

苗莉莉从墙上取下挂着的油葫芦，倒了些许菜籽油在锅里，用刷子薄薄地刷上一层，油热后，倒入金黄的蛋浆。

“爸，就保持现在的火候，再等一会儿就能吃了。”苗莉莉盖上锅盖，不放心地叮嘱着正在灶膛前忙活的老父亲。

苗大海应了一声，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，丝毫不敢大意。

不一会儿，一股鸡蛋混着蜂蜜的甜香气息，就争先恐后地钻入一家人的鼻尖，勾引着他们的味蕾。

“这……这就好了吧？”苗郓城使劲儿地深吸了一口气，仿佛要把所有的香味都吸进肚子里。

“应该差不多了。”苗莉莉小心翼翼地掀开锅盖，翻了翻锅里的鸡蛋糕，金黄色的鸡蛋糕散发着诱人的光泽。

拿出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盘，盛出做好的鸡蛋糕，一家人眼巴巴地看着这盘金灿灿的鸡蛋糕，谁也没有先下手。

只是不住地耸动着鼻子，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香甜气息，仿佛这香味比鸡蛋糕本身还要美味。

“都愣着干嘛呀，爸、妈、哥，你们快尝尝我做的好吃不？”苗莉莉拿起菜刀，动手把鸡蛋糕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，递给家人。

三人这才回过神来，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鸡蛋糕，放入口中，细细地品味起来。

“这也太好吃了吧！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！”苗郓城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块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，给出了高度评价。

“我乖宝的手可真巧，头一次做就做得这么好吃。”李红梅笑得合不拢嘴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

“可不是，乖宝做的比她姑从供销社带回来的还香嘞。”苗大海仔细地吃着手里的那块鸡蛋糕，并给出了高度评价。

“真的呀，好吃就行，我害怕浪费鸡蛋呢。”听到家人们这么说，苗莉莉高兴极了，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。

自己也拿起一块尝了尝，味道确实不错，看来她的手艺还没有丢。

“那……这样的是不是就能拿出去卖啦？”李红梅咽下口中的鸡蛋糕，小声地问道。

“肯定能卖出去，妈！”苗郓城对自家妹妹的手艺那是相当自信：“不是我吹，只要往外一拿，肯定一下就被抢光了！”

“那……妈~”苗莉莉立刻抓住机会，顺杆往上爬，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李红梅。

“行吧行吧，那就让你俩试试，一定要好好做，可别糟蹋了这好东西。”李红梅撇了撇嘴，走到斑驳的柜子前，小心翼翼地提出一个竹篮，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个个洁白光滑的鸡蛋。

这些鸡蛋，李红梅本来是打算攒多了拿到镇上去卖的，没成想还没攒够，就要贡献给她这个宝贝闺女了。

虽然知道这是个赚钱的买卖，但她还是忍不住不舍地摸了摸篮子里的每一枚鸡蛋，仿佛在抚摸着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宝贝。

除了今天给苗莉莉熬红糖鸡蛋水用过一个鸡蛋，其他的她一个都没舍得吃，就留着等卖钱呢。

“行了我的妈诶，不知道的还以为篮子里的才是你亲儿子亲闺女呢。”苗郓城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李红梅周身营造出的伤感氛围：“再说了，乖宝不也是拿鸡蛋赚钱吗。”

“就是啊妈，你这样也太好玩了。”苗莉莉也被李红梅浮夸的演技逗笑了。

“两个小混蛋，我攒了这么久，还不允许我留恋一下啊？”李红梅嗔怪地笑道，语气里却充满了宠溺。

“妈，我用不了这么多，我先拿十个鸡蛋试试，剩下的继续给您留着。”苗莉莉安慰着自己的老妈，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“不过光用鸡蛋还不够，这点白面您也得借我使使。”

说完，苗莉莉用手指了指刚才拿出来，墩在灶台上的一小袋白面。

“我的天老爷，用吧用吧，两个小讨债鬼！”李红梅心疼地捂住了胸口，一副要晕倒的样子。

“妈~别这样嘛，等赚了钱，我给您天天买白面，让您看见白面就想吐。”苗莉莉笑嘻嘻地说。

“轻狂的你，你妈我啊，就是吃一辈子白面也不会吐。”李红梅点了点闺女的额头，一脸的无奈。

在这个漫天繁星的夜晚，在欢声笑语之中，这一家人的未来，也越来越显得光明。

第二天吃过早饭，苗莉莉送走了爸妈。

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厨房，开始收拾东西，准备做鸡蛋糕，就连苗郓城也被她强行拉来，充当免费劳动力，负责打发蛋清。

由于是纯手工操作，苗郓城只能两个两个地打，苗莉莉也只能两个两个地做。

鸡蛋糕那香甜的味道，一直飘到了院子里，引得邻居家的孩子们都馋得直流口水。

苗莉莉手脚麻利地把做好的鸡蛋糕盛到盘子里，又用菜刀切成大小合适的块状。

看着篮子里满满当当的鸡蛋糕，苗莉莉心里成就感十足，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钞票在向她招手。

“走吧，哥。”苗莉莉看向倚在门框上，有气无力地“虚弱喊叫”的苗郓城。

“哎哟，哎哟，累死人了，这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。”苗郓城假装没听到，一屁股坐在门槛上，说什么也不肯动弹。

“行啦哥，别装了，这还有点边角料，你先尝尝味儿？”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，但苗莉莉已经精准地拿捏了她这位哥哥的软肋。

“坏丫头，就知道让你哥吃边角料。”苗郓城嘴上这么说着，但身体却很诚实地站了起来，主动帮妹妹提起了篮子，往屋外走去。

一路上，道边的田地里，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抢收。

二人找到了正在田里忙碌的李红梅，苗莉莉走上前去，向她交代：“妈，我们想现在去镇上卖鸡蛋糕。”

“啥？”李红梅直起身子，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水，一脸担忧地看着苗莉莉：“你个小孩儿家家的，懂什么呀？臭小子又那么不靠谱，等着，我收拾收拾，带你们去。”

苗郓城：？？？

还没等苗郓城开口反驳，就听到李红梅的好友，王婶子走了过来：“秀红，队长说了，这边收得差不多了，让咱赶紧去那边那块地收，争取今天下午就把这茬儿给解决了。”

“这么大一块地，咋收啊？去年咱组里人手就不够用，今年还给咱分这么大一块地。”李红梅有些生气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