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枕边风

类别:年代种田 作者:字数:2008更新时间:25/07/08 16:38:36

“不会的,”樊瑛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,她轻声回应着樊子如,随后将目光转向樊守成夫妇,柔声唤道:“父亲,凤姨。”

樊守成对着女儿微微颔首,关切地问道:“湛山呢?怎么没见他一起?”

“他呀,昨晚在李市长府上贪杯了几盏,这会儿还没醒呢,咱们先吃,不用等他了。”樊瑛语笑嫣然,话音刚落,一旁的樊子妤便娇声说道:“亭姐姐,宿醉的人肯定难受,不如一会儿让厨房炖碗醒酒汤,给姐夫送去,暖暖胃才好。”

樊瑛闻言,目光落在樊子妤身上,嘴角含笑,微微点头道:“妤儿有心了,想得真周到。”

“好了,都别站着了,快来吃饭吧。”胡凤梅起身,招呼着四个女儿。

在樊守成的院子里用过早餐,樊瑛又陪着家人闲聊片刻,便与樊子如、樊娟一同告辞,几人相约去看看可爱的念曦。

樊守成也动身去了铺子,院子里只剩下了胡凤梅与樊子妤两人。

胡凤梅迈步走向里屋,经过樊子妤身边时,语气淡淡地吩咐道:“妤儿,你跟我过来一趟。”

樊子妤疑惑地跟随着母亲走进卧室,不解地问道:“妈,你喊我进来做什么呀?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吗?”

胡凤梅瞥了女儿一眼,缓缓说道:“自从樊瑛回来,我看你总是有事没事地往她身边凑,心思都写在脸上了。”

“妈妈,樊瑛现在是什么身份啊?”樊子妤觉得有些好笑,“她可是大督军夫人,多少人想巴结她都没机会呢!咱们住在一块儿,我当然要和她套套近乎,以后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说完,樊子妤又忍不住感叹道:“真是想不到,她居然这么厉害,嫁了这么个有权有势的人物。”

樊子妤一边说着,一边走到母亲的梳妆台前,拿起胡凤梅的首饰把玩着。胡凤梅在她身后的软塌上坐下,语气平静地问道:“你是想讨好樊瑛,让她也给你介绍个有权势的男人?”

听着母亲直白的问话,樊子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娇嗔地笑道:“妈妈,你说到哪儿去了,我只是觉得姐姐现在很厉害,想和她多亲近亲近。”

胡凤梅抬起眼眸,目光如炬地看向女儿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你心气高,妈也不拦着你,你有本事嫁给总统,那是你的能耐。只有一点,裴督军是樊瑛的男人,你不要接近他,也不要去打他的主意,免得别人说我没教养好你,坏了咱们家的名声。”

“妈,你想到哪儿去了!”樊子妤闻言一惊,猛地站起身,又气愤又不解地对母亲说道:“裴督军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姐夫,再说了,樊瑛都已经是督军夫人了,我跟过去算什么?让我当妾吗?你也太小看你女儿了吧!”

胡凤梅听了这话,嘴角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,她轻轻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没这个心思就好,我只是提醒你一下。”

樊子妤仍有些不高兴,从花瓶里抽出一束梅花,拿在手里随意地摆弄着,没好气地对母亲说道:“不过听说裴督军有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,手里也都握着兵权,若有谁死了老婆或者没讨正妻的,倒是可以让他给我牵牵线,介绍介绍。”

“不好好读书,整天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!”胡凤梅蹙着眉头,语气严厉地斥责着女儿。

“这有什么不好的?我自己什么样儿,我自己清楚,我吃不了苦,又读不出来书,嫁人是我最好的一条路。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姐夫在,我为什么不能借借东风,给自己谋个好出路?”樊子妤理直气壮地反驳道。

“妤儿,像裴彬弘那样的男人,可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。他们是有权有势,宠你的时候,可以把你捧上天,可等他不宠你了,你就是他脚下的一只蚂蚁,任他踩扁搓圆。裴彬弘毕竟不是你亲姐夫,就算是亲姐夫,他也不能护你一辈子,你自己想清楚。”胡凤梅语重心长地劝道。

“妈,”樊子妤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,“哪有那么可怕,裴彬弘的脾气不是挺好的吗?他对樊瑛宠得跟什么似的,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。”

“那是他爱着樊瑛,他要有一天腻歪了,樊瑛那个性子,可管束不了他,到时候日子比谁都要难过。”胡凤梅的眸子深邃而幽静,她说完这番话,又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
樊子如在樊瑛的院子里并没有待太久,她看了看念曦,一个劲儿地夸孩子漂亮,又送了念曦一枚精致的金锁,好说歹说地让樊瑛收下,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。

瞧着樊子如离去的背影,樊娟不满地嘟囔着嘴,凑到姐姐身边小声说道:“姐,你说樊子如和樊子妤,凭什么也跟我们一样姓樊?真是想不通。”

“咱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可她们也是爸爸的女儿,别让她们太难堪了。”樊瑛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手,又低下头,温柔地哄着怀里的念曦。见孩子打了个哈欠,她便让乳娘将孩子抱去睡觉。

姐妹俩又闲聊了一会儿,樊娟忽然听到从里屋传来一阵脚步声,她抬眼望去,只见裴彬弘走了出来。他似乎刚洗漱过,乌黑的短发还带着些许湿意,眼底也隐隐泛着血丝。他随意的将一件军装外套披在身上,原本英武的气质中,又多了几分慵懒和随意。

“姐夫。”樊娟乖巧地喊了一声。

“二妹来了。”裴彬弘对着樊娟点了点头,然后径直走到樊瑛身边,亲昵地环住了她的肩膀。樊娟见状,心领神会地离开了姐姐的房间,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。

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两人,樊瑛抬眸看向丈夫,轻声问道:“好些了吗?要不要先喝点粥,暖暖胃?”

昨晚裴彬弘回来后吐得昏天暗地,她几乎半宿没睡,一直在一旁细心地照顾着他。

“不用了,什么也不想吃。”裴彬弘温柔地牵起樊瑛的手,将她拉入自己怀中。

“昨晚怎么喝了这么多?”樊瑛有些不解地问道。她是知道裴彬弘的酒量的,也清楚他的身份,按理说没有人敢给他灌酒才对,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喝。

“自从咱们回苏州的消息传出去,军部政部大大小小的头目都要来请我吃饭,我推掉了许多应酬,唯独李市长这边的不好推脱。以后岳丈家要是有个什么事,他在苏州也能说得上话,我毕竟离得远,南边的事也不好过多插手。昨晚我跟他拜了个把兄弟,这样一来,以后岳丈家的事就是他的事了。”裴彬弘握着樊瑛的手,低声对妻子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