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2章 命悬一线

于向东听着袁家一家的遭遇，也不禁长吁短叹，心中五味杂陈。“你们这是做什么？事情还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，就一个个唉声叹气，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。”他忍不住劝慰道。

袁小青拉着苏思的手，愁眉不展地说道：“仙姑有所不知啊，我大伯娘的侄子是个傻子，从小就喜欢打人，要是把我妹妹嫁过去，那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？”

苏思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，她轻咳一声，安抚道：“婶子，你们先别这么悲观，事情或许还有转机。”

苏思话音刚落，袁家三口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
“苏思，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？快救救我的小华啊！” 杨红英激动地一下子跪倒在苏思面前，声泪俱下。

“婶子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 苏思连忙伸手去扶杨红英，奈何苏思力气极大，杨红英想挣扎着不起，却还是被她硬生生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
“婶子，您先跟我说说那个傻子的事情吧。” 苏思迫切地想知道，这个傻子为何会让人如此忌惮。

此时，袁小华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，她缓缓开口道：“那个傻子名叫顾家富，是我大伯娘的侄子。大伯娘家就这么一个男娃，看得比什么都金贵。他比我大了将近十岁，今年都快三十了。他以前并不傻，只是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。只要一生气，就会摔东西打人，而且他一犯病，就会全身抽搐，口吐白沫。他们家怕他犯病，就什么都依着他，这才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。他以前娶过一房媳妇，可是没过多久，就被他给活活打死了。” 袁小华说着，眼泪再次夺眶而出。

“死者家属没有找上门来吗？” 苏思好奇地问道。

“他们赔了些钱给那个女人家，那家人很穷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” 袁小华擦了擦眼泪，继续说道：“后来，他们又去隔壁县娶了一个媳妇。刚开始还好，后来那个女人一年多都没怀上孩子，那个傻子在他娘的怂恿下，每天都会打她。后来，她实在受不了，就和村里的一个知青跑了。没跑多久，又被抓了回来。当时在镇上游街示众，我去看过，那个女人瘦得不成样子，身上没有一块好肉。后来，就没有人家的闺女再愿意嫁到他家去了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大伯娘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，呜呜呜……”

想到自己以后也要经历那样可怕的事情，袁小华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，她现在心里充满了怨恨，恨大伯娘，恨奶奶，更恨自己。如果自己是个男娃，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。袁小华看着苏思，眼神中充满了希冀。“苏思，你有什么办法吗？”

“这个好办啊！这门婚事又不是你们答应的，彩礼也不是你们拿的，谁拿的彩礼就让谁嫁过去好了！” 苏思笑着说道，语气轻松，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袁小华听了苏思的话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转头看着袁友明，带着几分稚气说道：“爹，苏思说得对，这门亲事又不是咱们答应的，彩礼也没到咱们手里，凭什么让我嫁过去？”

杨红英听完也有些明白过来，她拉了拉袁友明的衣袖，说道：“当家的，苏思说得对，这门亲事咱们不认！”

袁友明听完，有一瞬间的心动，但他想到什么，又叹了口气，无奈地说道：“苏思同志，你说的在理，可是咱们还没分家，家里还是我娘说了算。只要我娘答应了，这事就算是我们都默认了的。”

苏思想了一下，现在确实是有这样的说法。她略一思忖，说道：“这个好办，那就分家。”

“这……” 袁友明听完迟疑了，在村里，如果父母还在世就分家，会被人戳脊梁骨的。

“袁大叔，您好好想想吧，您觉得名声重要，还是您闺女一辈子的幸福重要？” 苏思说完不再说话，转身走进了屋里。她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，一会儿吃完饭就要离开了。袁友明自己想不明白，谁也帮不了他。

苏思进屋没一会儿，杨红英和袁小华也走了进来。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，杨红英看着苏思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，说道：“不好意思，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
“没事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我很理解。” 苏思安慰道，又把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说了一下。

杨红英原来还想留苏思在家里多住几天的，可是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，自己实在没有心思招待苏思，只能点头说道：“行，一会儿我让小华送你去镇上。”

苏思想了想，没有拒绝。杨红英没有心情吃饭，转身回了屋。袁小华招呼苏思吃饭。

“袁大叔呢？” 苏思没见袁友明进屋，问道。

“我爹去找奶奶说退亲的事情了。” 袁小华回答道。

“小华，你是怎么想的？” 苏思看着她，认真地问道。

袁小华被苏思问得一愣，随即说道：“我不想嫁给那个傻子，我又怕爹娘为难，我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
苏思看着脸上稚气未脱的袁小华，语重心长地说道：“你可以这样，这样，然后再这样……”

袁小华听得瞪大了双眼，看着苏思，一脸的震惊。“这，这真的行吗？”

“当然，难道你真的想嫁给那个傻子吗？” 苏思反问道。

“不不不，我不要！” 袁小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。

“你好好想想吧，如果你自己立不起来，谁都帮不了你。” 苏思说完，就低头喝了一口碗里的红薯粥。袁小华的眼睛里亮得像天上的星星，刚才苏思对自己说的那些话，让她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
苏思吃完饭离开了袁家，袁小华正好要去镇上抓药，两人一起往村外走去。路过一户人家门口时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怒骂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