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恶婆婆

“啪！”

一声脆响，仿佛惊雷般炸开。

“小华！”

一个尖锐的女声瞬间拔高，林兰惠像只护犊子的母鸡，急匆匆地冲了过来。

“李闵，你这个丧门星！竟敢打小华！你想翻天了不成！”

林兰惠那张涂抹着劣质雪花膏的脸，此刻扭曲得厉害，她心疼地捧着顾华红肿的脸颊，恨不得将李闵生吞活剥。

李闵却像一尊冰冷的雕塑，一把甩开林兰惠的手，目光如刀，一步步逼近顾华。

“你刚才骂顾靖什么？有种你再说一遍！”

“李闵，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，敢打我？我跟你拼了！”

顾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尖叫着跳起来，张牙舞爪地就要挠李闵的脸。李闵身手敏捷，微微侧身躲过，反手就是几个清脆的耳光，扇得顾华眼冒金星。

“这一巴掌，是替你哥还的，他能忍气吞声，我李闵可不惯着！这一巴掌，是替你那没良心的爹妈教训你的，从小缺德少教，长大了就成了泼妇！至于这最后一巴掌，是老娘赏你的！”

几巴掌下去，顾华彻底懵了，捂着脸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，愣是半天没回过神。

林兰惠好不容易站稳脚跟，看到宝贝女儿被打成这副模样，气得浑身发抖，抓起旁边的小板凳就要砸向李闵。

“你个小贱蹄子，我打死你！”

然而，还没等靠近，就被顾靖一把拦住。

“顾靖，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！从小到大，我们把你拉扯大，供你吃穿，还送你去当兵，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媳妇欺负我们娘俩？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，早知道这样，当初就该把你扔到山里喂狼！”

林兰惠气急败坏地跳脚，转头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顾甲升咆哮。

“顾甲升，我们母女俩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，你还愣着干什么！还不快点帮我们教训这个不要脸的！”

顾甲升慢吞吞地挪动着肥胖的身躯，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。

“顾靖啊，你妈说的也有些道理，这些年来，我们为了把你养大成人，也确实费了不少心血，你这媳妇……要好好管教管教才是啊。”

“呵，现在知道打亲情牌了？真是可笑至极。你们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对待顾靖的吗？”

李闵冷笑一声，眼底充满了厌恶。

“李闵，你给我闭嘴！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！”

林兰惠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，朝着李闵发出刺耳的尖叫。

“好啊，既然我说的话你们不听，那我们就找个能让你们听话的人来。”

李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一把抓住林兰惠的手腕，向外走去。

顾靖生怕李闵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，连忙紧随其后，顾家老老小小也像是看戏一般，跟了上去。

“李闵你这个天打雷劈的，快放开我！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！”

林兰惠一路挣扎，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李闵的束缚，尖叫声引来了越来越多的村民，他们纷纷从家中走出，围观着这场闹剧。

“村长伯伯，您在家吗？正好今天您老人家也在，就麻烦您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我们做个见证，我们要分家，从此以后，各过各的，老死不相往来！”

李闵的声音清脆而坚定，像一颗石子，投入了平静的湖面，激起阵阵涟漪。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，就连顾靖也忍不住抬头看向李闵，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默默地站在李闵身后，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。

虽然顾家人一直看不起李闵和顾靖，但听到这番话，还是让他们脸色大变。

顾甲升连忙挤出人群，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。

“顾靖家的，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，一家人有什么矛盾，关起门来好好商量就是了，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？听话，我们回家，有什么事好好说。”

李闵厌恶地躲开顾甲升伸过来的手，冷冷地说道：

“顾大伯，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晚了，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家给分了，我要为我家顾靖讨个公道！”

她掷地有声，字字铿锵。

“你们不是说顾靖是白眼狼吗？那我就要问问你们，哪家的白眼狼会起早贪黑地帮你们下地干活？哪家的白眼狼会任劳任怨地被你们呼来喝去？哪家的白眼狼，会把自己的工资一分不剩地交给你们，就连抚恤金都不放过？你们摸着你们的良心好好想想，你们说的这些话，是人说得出来的吗！”

林兰惠知道李闵是铁了心要分家，也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，连忙扯了扯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顾甲升的袖子。

“好啊，既然你们执意要分家，那我们就分！不过我先把话说清楚，你们要分家，就搬去村西头那间破房子，这间房子，还有那一亩三分地，以及老二留下的那个鱼塘，都是我们的！”

村西头那间破房子，是顾靖爷爷生前住的地方，年久失修，破败不堪，屋顶还塌了个大洞，一下雨就漏水。

而距离老屋不远的地方，有个鱼塘，那是顾靖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，一锄头一锹头挖出来的。

听到林兰惠这番无耻至极的话，李闵气得浑身发抖，怒极反笑。

“大娘，你还要不要脸啊！那个鱼塘，是顾靖他爹亲手挖的，你们凭什么霸占！还有这间屋子，你们也不配继承！”

李闵指着顾家那群厚颜无耻的人，厉声喝道：

“村里人谁不知道，当初盖这栋房子，可是爷爷把棺材本都拿出来才盖好的，结果你们是怎么做的？你们竟然把生病的爷爷，赶到村西头那间破房子里等死，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！”

想到顾靖爷爷在世时受的苦，以及顾家人的冷漠无情，李闵的眼眶瞬间湿润了。

“爷爷生病的时候，你们有谁去看过他一眼？是我，顶着寒风，每天去给爷爷做饭、喂药、熬药，最后也是我送爷爷走的！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，你们凭什么继承这栋用爷爷的棺材本建起来的房子！你们根本就不配！”

“是啊，这件事，我们都知道。”

“对啊对啊，顾家老大确实做得不地道，顾家大爷走的时候，我去看了他一眼，你们是不知道啊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。”

“永生大哥，不是我们多嘴啊，这件事，你们确实做得过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