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恶有报

柳橘头也不回地走开，杨环芳气急败坏，重心不稳，一脚踩空，狼狈地跌入满是污秽的池塘里，激起一片令人作呕的脏水。

看着在臭水里挣扎的杨环芳，柳橘这才意识到，这老太婆早就在盘算着动手了。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，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，“哎哟，妈，您这是唱的哪出啊？”

杨环芳被恶臭熏得几近昏厥，肺都要气炸了，这水里漂浮着烂菜叶子，用过的卫生纸，还有各种不知名的恶心玩意儿，恨不得立刻跳出去。她声嘶力竭地怒吼道：“你个小贱蹄子，还不快拉老娘上去！你果然是个扫把星，和你沾边就没好事！”

柳橘耸耸肩，无所谓地说道：“哦？既然这样，那我就离你远点好了，免得再沾上晦气。”说完，她真的转身就走，没有丝毫犹豫。

再上前去拉她？除非她柳橘犯贱！既然这老太婆摆明了要撕破脸，那就各凭本事，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，她接着便是。

反正这池塘水也不深，淹不死人，就是臭了点，让杨环芳好好在里面清醒清醒吧。

回到家，柳百竹还在厨房里哭哭啼啼地收拾着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柳橘连看都没看她一眼，径直提了桶水冲进厕所，飞快地洗了个澡。要是慢了，还得跟杨环芳抢厕所，指不定又得闹起来。

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后，她便回屋睡觉了。

至于今天穿的衣服？扔了吧，反正她也不想再看到它。

真是没想到，她躲来躲去，还是没能躲过这趟牢狱之灾。

刚关好门，杨环芳那尖利刻薄的嗓音就穿透了门板，“柳橘，你给我滚出来！你个小贱人，烂货……”

这骂声，穿透力极强，看来这老太婆是彻底撕破脸，不装了。

柳橘眼疾手快地反锁好门，心念一动，进入了空间，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噪音。

今天还剩下一次使用空间的机会，可不能浪费了。

她选择了阑尾炎手术，聚精会神地跟着大屏幕学习。

这可是开腹手术，容不得半点马虎。她屏气凝神，一丝不苟地跟着操作，感觉手术刀在手中也越来越得心应手。

一直练习到精神疲惫，她才退出了空间。

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，杨环芳的骂声已经消失了。这空间可真是个好宝贝，能让她的耳根子清净不少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柳橘便搭上了前往诊所的公交车。

在车上，她又遇到了那位大热天还穿着西装打领带的中年人。她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，算是打了个招呼。

中年人也笑着回应道：“真是有缘。”

柳橘只是“嗯”了一声，没有多说话的打算。

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缘分，大家只是碰巧坐了同一趟公交车罢了。她要到市医院附近，还得转车呢。

中年人似乎也不是那种喜欢攀谈的人，见她兴致不高，便识趣地闭上了嘴。

可让柳橘没想到的是，两人竟然在同一站下了车。

更巧的是，两人都没走，而是并排站在公交车站牌下，一起等车。

随后，他们又上了同一辆公交车。

柳橘不由得有些好奇了，“您也去北区啊？”

眼前这人的气质与北区那种破败落后的氛围格格不入，怎么看也是个中产阶级，而北区……说好听点是城中村，说难听点就是在城里的乡下。

中年男人点了点头，“嗯，去找个人。”

说完，他就又沉默了下来。

下了车，柳橘发现，他们竟然是同路。

对方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，主动问道：“你知道附近有个刘家开的诊所在哪里吗？”

柳橘差点没笑出声来，这不是明知故问吗？在北区，谁不知道刘家诊所？

“跟我来吧。”柳橘爽快地答应了，权当是还个人情。

中年男人连忙跟了上去，笑着说道：“我叫尚壬癸，小同志，真是感谢你替我带路。”

柳橘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，仔细想了想，好像前世在本地电视台看过他的采访……

她试探性地问道：“您是第二医院的院长？”

尚壬癸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，笑着调侃道：“我这么有名气吗？”

柳橘也笑了笑，“是的，如雷贯耳。”

这位尚院长，在滇云一带可是相当有名气的。

不过，那都是以后的事了，现在嘛……估计还只是个副院长吧？

两人一路闲聊着，很快便来到了刘家诊所。

刘大熊正费力地掀着卷帘门，看到柳橘来了，她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，凑上来上下打量着她，关切地问道：“没事就好，没事就好。”

她真怕那些执法队的人动粗，把柳橘给打坏了。

柳橘笑着转了个圈，示意自己没事，“让英姐担心了。”

要不是她到了高叔的地盘，有熟人关照，恐怕没那么容易出来，就算出来了，挨顿打也是在所难免的。

尚壬癸也走了过来，刚想开口说话，就看到了诊所里的刘大维，顿时激动地喊道：“好巧啊，刘主任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！”

正打着哈欠走出来的刘大维，下意识地想去推卷帘门，听到声音，立刻又缩了回去。

怎么又是他？

难道第二医院就这么缺人吗？

从他还没调过来的时候，第二医院就在不停地挖他。

调过来之后，更是离谱，几乎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找他，他都快躲起来了。

第二医院的待遇实在是太差了，开出的福利待遇比市医院差了一大截，他上有老下有小，当然要选择更好的地方。

尚壬癸追上去，苦口婆心地劝道：“刘大夫，你再好好考虑考虑？妇产科主任的位置就给你留着，我知道咱们医院不如市医院，但好歹也是顺城数一数二的医院啊！”

柳橘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，顺城就这么屁大点地方，目前总共也就两家医院，哪来的数一数二？

刘大维抱着脑袋，一脸无奈地说道：“尚院长，我是真的没法去啊。您是想把我当牛使唤吗？我可知道，你们第二医院的妇产科，连个会拿手术刀的都没有，我去了让谁干活啊？”

最主要的是，太容易出事故了。

现在可不比以前，生孩子看命，实在不行还能手术解决。

在第二医院，那可真是纯看命了。

他倒也不是不会做手术，但要是去了第二医院，肯定得接手那些难产的患者。

可他只有一个人，精力有限，又能做多少呢？

万一精神疲劳，出了什么差错，那可是两条人命啊，两个家庭都得跟着遭殃。

尚壬癸这次是有备而来，笑呵呵地说道：“没事没事，我下了血本，招了一批有点基础的好苗子，前期咱们也不多收难产患者，你过去带几个人出来，不就有人了吗？”

刘大维真的很想咆哮，但他还是忍住了，“我说尚院长，您也是医生，难道不知道培养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医生需要多少年吗？别忽悠我了，我是真没法去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