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奇痒难耐
类别:
年代种田
作者:
字数:2138更新时间:25/07/08 16:38:18
刘大熊“哦”了一声,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, “你要是来当学徒,那倒可以留下。要是自己就是大夫,那也留下,不过工钱可得问我大哥要去。”
柳橘听得哭笑不得,也懒得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。她指着那妇人怀里抱着的孩子,语气凝重地说道,“英姐,我怀疑这孩子是得了打摆子,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打摆子?”刘大熊微微一怔,随即摆摆手,“我只会治个头疼脑热的小感冒,能帮你啥忙?你能治就自己治呗。”
说着,她不自觉地离那孩子远远的。
就连刚才还和她吵得面红耳赤的几个汉子,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,仿佛那孩子身上带着什么可怕的瘟疫。
那孩子母亲听了这话,顿时嚎啕大哭起来,一边抽泣一边绝望地说,“这是没救了吗?”
她这一哭,吓得原本就难受的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,哭声凄厉,令人心酸。
柳橘无奈地扶额,这群人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?或许是因为顺城北边更加贫穷落后的缘故,穷地方的人,最怕的就是生病啊!
她连忙安抚道,“没那么严重,你别哭了,先弄点凉水,给孩子降降温。”
刘大熊听了这话,转身就要往诊所里面走。
柳橘眼疾手快地拉住她,语气恳切地说道,“英姐,能不能帮我去办件事?你去市医院看看儿科或者发热门诊,有没有一个叫王菲菲的小女孩,看看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,有没有做疟疾检查。”
王菲菲的病情耽搁不得啊,不问清楚她实在不放心,脑型疟的死亡率可不低。
刘大熊一拍脑门,满脸不解,“不是吧?咱们抢生意都抢到市医院去了?这可万万不能抢啊!”
这新来的大夫,也太激进了,这才刚来就要搞事情。
柳橘听得哭笑不得,连忙解释道,“不是抢生意,你就找到她的家属李小桃,说是柳橘让你来问的,她应该会和你说实话的。要是还没做检查,你催促她赶紧做一下。我这里走不开,这不是还有个病人要看嘛。”
一方面,这里确实有个刘大熊明显治不好的病患需要她来处理。
另一方面,本来是她救治的病人,却被石梅硬生生地抢走了。如果她追上去质问,石梅肯定抹不开面子,坚持自己之前的误诊诊断,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。
刘大熊的表情变来变去,最终还是咬咬牙,答应了下来,“行吧,那你可得给我守好店,一步也不能离开!”
柳橘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紧张,但还是答应了下来,保证自己会寸步不离地守着诊所。
等刘大熊匆匆离开后,刚才还在闹事的几个汉子立刻凑了上来,语气缓和了不少,“大夫,你可得好好治啊,我们一会儿就来接人。”
柳橘笑着点了点头,这诊所很小,一眼就能望到头,就只有一个床位,床位旁边放着一个玻璃柜,里面摆满了西药,另外一边则是一整面墙的中药格子。
那孩子母亲手里抱着孩子,却并没有去打水,只是一个劲儿地哭。
她看到柳橘走过来,哭着把体温计递了过去:“大夫,怎么办啊,还是四十度,怎么都降不下来。”
“没事,别着急。”柳橘一边安慰着她,一边假装往西药的玻璃柜里掏药,实际上却是进了空间拿药。
就连退热栓也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。因为那玻璃柜是锁着的,她总不能直接把柜子砸了吧?
她用剪刀剪了半截退热栓,递给那妇人,“会用吗?”
那妇人点了点头,听话地哄着孩子,把退热栓塞了进去,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柳橘又给孩子挂上了吊瓶,看着她还在哭,真想问问她是不是水做的。
她忍不住调侃道,“你们今天是打算砸了我的诊所吗?这么多人一起来。”
那妇人这才止住了哭声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没有,我哥他们是觉得刚才那个大夫没有尽力救治,所以才来帮我撑撑腰。”
柳橘表示理解,自古以来这边都是偏远地区,民风彪悍,一言不合就容易发生冲突。
近些年情况已经好很多了,但是山里依然存在着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现象,所以重男轻女的思想依然特别严重。
就连一些女性也默认重男轻女,部分原因是,因为家里男孩多就代表着人丁兴旺,打架的时候也不怕。
比如眼前的这个孩子妈妈,她只会哭,遇到事情就只会找娘家人出头。
她这样的人,看起来好像很没用,但是只要她招呼一声,她的兄弟们都会赶来,反而没有人敢轻易欺负她。
柳橘随便和她聊了几句,得知她叫芳芳,是乡下人,她们村连条像样的大路都没有,为了带孩子小鹏来城里看病,她早上五点就得起床,先给家里的牲畜喂食,然后六点钟就出发。
她们要走很远的山路,还要过河,然后再爬山,总之弯弯绕绕,一刻也不敢停歇,也得九点多才能赶到城里。
柳橘以前也下过乡,但是她去的那些地方,走不了多远就有一条大路可以通往城里,她忍不住问道,“你们村没有卫生所吗?”
芳芳摇了摇头,“没有,我们村的老一辈人都会点草药,也就是小鹏反反复复地发烧十几天了,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城里看病的。”
说着,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柳橘无奈地扶额,她真是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,得亏她有几个对她不错的哥哥,不然就她这种性格,不得被人欺负死?
这时,她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喊叫,连忙站了起来。
那人还没进门,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,“刘大夫,在不在?”
“在在在。”柳橘连忙应声,转头看去,只见一个中年男人,一边挠着自己的身体,一边大步走了过来。
他越过柳橘,往诊所里面张望,身体隔着衣服不停地摩擦着大腿。
一会儿抓手,一会儿挠背,看起来难受极了。
柳橘见他脸都肿起来了,便主动询问道,“我是新来的大夫,您说说现在的情况吧?”
“你是大夫?”他嘟囔了一句,“你行不行啊?”
说着,他又双手用力地互搓着手背,极其难受地说,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昨天半夜,突然痒得睡不着觉,挠了几下,就肿起来了。”
他还掀起自己的手臂给柳橘看。
柳橘点了点头,用手指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臂,“疼吗?”
“不疼,就是麻痒,挠了也没什么感觉。”他越说越觉得痒,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,可以同时抓挠全身。
“大夫?大夫?”
他有些生气,心想这年轻大夫就是不靠谱,还在看着病呢,就开始走神了。
柳橘回过神来,连忙走向药柜,拿出了醋酸地塞米松注射液,抽进注射器里,然后朝那男人招了招手,“您这是过敏了,我给您打一针,消消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