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恶人先告状

柳橘恨不得立刻将支明生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揪出来，用正义的子弹结束他的罪恶一生。

“生米煮成熟饭？简直禽兽不如！”高婶听闻此言，气得浑身发抖，额头上的青筋像蚯蚓般蠕动，她怒吼道：“这帮畜生！我这就让老高把他们抓起来！”

柳百竹一听这话，脸色瞬间煞白，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。

她慌了，真的慌了！

一旦警察找上门，支明生那个蠢货，肯定会把她供出来！

哪怕只是被怀疑，她也难逃干系。要知道，现在可是非常时期，谁也保不了她！

她越想越害怕，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。她连忙抓住高婶的手，声音颤抖着说：“婶儿，你听我说，我姐她……她在说谎！”

柳橘眼神冰冷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：“难道我要用自己的名节来开玩笑吗？换做是你，你会这样做吗？”说着，她将头埋在高婶的怀里，肩膀微微抽动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。

高婶心疼地搂住柳橘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安慰道：“好了，好了，这事就这么定了！宝珠啊，你又不是当事人，受害者是橘橘，你就别替那个畜生说话了。抓回来，好好调查清楚再说！”

就在这时，远处的大喇叭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宣传语：“可抓可不抓的，抓！可杀可不杀的，杀！坚决不放过一个坏人！”

“不行！”柳百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尖叫一声，声音尖锐而刺耳，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。她的脸上布满了惊恐，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。

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，她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，强装镇定地说：“高婶，明生……他是我对象啊！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，肯定有什么误会！”

柳橘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，柳百竹真是个草包，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，真是找对人了。

高婶听了柳百竹的话，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，上下打量着她。

论相貌，柳百竹比柳橘漂亮；论身材，柳百竹比柳橘火辣；论穿着打扮，柳百竹更是甩了柳橘几条街。既然都是当柳家的女婿，有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在眼前，支明生那家伙怎么会放着珍珠选鱼目，舍近求远地去骚扰柳橘呢？

更何况，高婶想起自己为了女儿讨公道，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，瞬间觉得柳橘是在利用她，想借她的手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
想到这里，高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，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：“柳橘，你把我当枪使？”

“什么当枪使？”柳橘还没来得及开口，高叔就走了过来，疑惑地问道。

高婶冷着脸，摆了摆手，没好气地说：“你问问柳橘，她要报案！”

高叔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柳橘，慢吞吞地点燃了一支烟，深深地吸了一口，才缓缓地问道：“橘橘，你要报案？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你去派出所做笔录？”

柳百竹一听这话，连忙抢过话头，义愤填膺地说：“高叔，你可要明察秋毫啊！我也不知道我姐是怎么了，非得冤枉我对象耍流氓。你要是这会儿抓了他，可就毁了我们俩了！”

她现在心里有底气得很，从哪方面来看，她都比柳橘更有优势。她的对象又不瞎，怎么可能看得上柳橘？

只要没人相信柳橘，就不会有人抓支明生，那就万事大吉了。

柳橘冷笑一声，不慌不忙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，总之就一个核心：她是去乡下给村民治病的，谁知支明生见色起意，对她耍流氓。

柳百竹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反驳，语气尖酸刻薄，咄咄逼人：“姐，明生哥需要对你耍流氓吗？论长相，你比得过我吗？论身材，你能跟我比吗？论工作，你更是连我的脚趾头都比不上！他是疯了吗，才会对你动手动脚？”

高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，在她看来，只要是脑子没问题的人，都知道该选柳百竹，谁会冒着犯罪的风险，去对柳橘耍流氓呢？

“是吗？”高叔吸完了最后一口烟，将烟头扔在地上，用脚狠狠地碾灭，这才眯着眼睛，盯着柳百竹问道：“那你说说，橘橘为什么会跟着你对象回家？”

在他眼里，既然柳橘要报案，那支明生就是犯罪嫌疑人。

他现在的任务，是搜集证据，证明支明生有罪，而不是想方设法地证明他无罪。除非，他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支明生有罪，才能洗脱他的嫌疑。

更何况，现在是什么时候？现在是严打时期！宁可错抓一千，也不放过一个。他讲证据，已经是够意思了。

柳橘在心里默默地为高叔点了个赞，姜还是老的辣！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，直接把柳百竹堵在了死胡同里。

如果不是去治病，也不是她的对象，那她为什么要跟着支明生回家？

柳百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，急得满头大汗，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：“我姐……她是因为之前医死人的事情，心情不好，所以才去乡下散散心。”

这话，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心虚。柳家又不是没有乡下亲戚，干嘛非得跑到她对象家去散心？

“那你姐为什么要冤枉你对象？”高婶也突然回过味儿来，疑惑地问道：“这说不通啊！”

见两位长辈的目光都带着质疑，柳百竹咬了咬牙，索性豁出去了：“我姐也喜欢他！她得不到，就想毁掉他！”

似乎担心别人不相信，她再次肯定地说：“一定是这样！就是这样！”

柳橘叹了口气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无奈：“宝珠，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！我一直把你当成……”

“姐！”柳百竹一听这话，顿时慌了，连忙打断柳橘，生怕她说出医死人的事情。她用眼神威胁着柳橘，语气强硬地说：“你别执迷不悟了！这事儿还没立案，谁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，不会说你污蔑的。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！不然，妈会生气的！”

柳百竹之所以如此紧张，是因为她害怕柳橘说出医死人的真相，一旦支明生被抓起来审问，那她就彻底完了。

可是她没有办法，只能抬出杨环芳来压制柳橘。她知道，柳橘最怕妈妈生气了。

她相信，就算柳橘受了委屈跑回来，以她闷不吭声、息事宁人的性格，只要提到妈妈，就不会坚持报警。

她现在非常后悔，刚才在院子里争辩什么，直接把柳橘拉进屋，回家再说不好吗？

柳橘知道，柳百竹内心的恐惧和担忧已经达到了顶峰。她深吸一口气，用力甩开柳百竹的手，然后猛地抬起手，狠狠地扇了柳百竹一巴掌。

她之所以这样做，一方面是为了激怒柳百竹，让她露出真面目；另一方面，也是为了报复杨环芳刚才扇她的那一巴掌。她不能打杨环芳，难道还不能打她心爱的宝贝女儿吗？

柳百竹毫无防备，被柳橘这一巴掌扇得重心不稳，直接摔倒在地上。她捂着脸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柳橘，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敢打自己。

她从小到大，都没吃过这种亏！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：“柳橘，你真是个贱人！白眼狼！破烂货！你个千人骑的……”

平时装得再好，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在家里耳濡目染，学会杨环芳的骂人方式再正常不过，一生气就全都骂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