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恶婆婆惊呆

他眼神带着几分期盼，朝着林蔚菁投去求助的目光，却发现婆婆同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，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。

林蔚菁心里犯嘀咕，这个儿媳妇向来是只进不出，别说是为家里添砖加瓦了，不从家里搜刮钱财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。

“你娘给你的钱，你就自己拿着吧。”

不知何时，万炎拄着拐杖，缓缓地走进了院子，声音虽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万年年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钱，像是藏宝贝似的，塞进了衣服内里的夹缝里。

许智凌二话没说，自己走到墙角，吃力地搬起一筐沉甸甸的干菜。林蔚菁见状，立刻凑到万炎身边，压低声音嘀咕道：“老头子，你这媳妇儿真是转了性了？难不成是打算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了？”

“她的变化确实很大。”万炎深邃的眼眸中，映衬着许智凌忙碌的身影，心中思绪万千，百感交集。

……

夜幕降临，小小的庭院里，一盏昏黄的灯泡散发着柔和的光芒，一家四口围坐在矮小的方桌旁。桌上摆放着几道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菜肴，刚放学回家的万年年，饿得像一匹小狼，迫不及待地扑向饭桌。

林蔚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，既好笑又心疼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，柔声说道：“慢点吃，又没人跟你抢。”

“奶奶，你今晚上做的醋溜土豆丝，那可真是太好吃了！感觉米饭都比平时香了不少！”万年年竖起大拇指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。

林蔚菁的笑容显得有些不自然，眼神控制不住地向后飘去，正好看到许智凌端着最后一道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过来。“好吃就多吃点，来，喝点汤，清热解暑。”

万年年拿着碗筷的手猛地一顿，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
要知道，以前的许智凌，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，家务活更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，更别提她做的菜了，简直是连狗都不愿意搭理。

许智凌听到万年年对自己厨艺的夸赞，心里乐开了花，眉眼弯弯地笑着，主动把菜夹到他的碗里，柔声说道：“快吃吧，在学校上了一天课，肯定累坏了吧？吃完早点回屋做功课，做完功课就好好休息。”

万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，夹起一筷子菜，放进嘴里，细细地咀嚼着，似乎比老伴儿做得还要好吃呢。

……

深夜，万炎洗完澡，拄着拐杖，拿着换洗的衣服，略显笨拙地朝着卧室走去。他刚一进门，就看到许智凌正站在床边，忙碌地整理着什么。

许智凌正好转过头，看见了他，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。“你回来得正好，我看你腿脚不方便，就顺便帮你铺了床。我知道你腿平放着不舒服，特意在床尾放了个垫子，夜里睡觉的时候注意点。”

万炎愣住了，微弱的灯光，将女人姣好的面庞，勾勒得更加柔和。她圆润的脸蛋上，带着亲切的笑意，他一时间看得出了神，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微微发烫的耳根。

他慌忙低下头，心里懊恼不已，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，怎么见了自己媳妇儿，还跟刚开春的毛头小子似的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万炎这句略带生疏的道谢，让许智凌愈发愧疚了。她连忙走上前，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胳膊。“我扶你上床休息吧，你今天在院子里忙活了一整天，早就累坏了，早点休息，对你的骨头恢复也有好处。”

“不用了，你不用扶我。”万炎下意识地缩回了自己的手，只觉得被许智凌碰到的地方，像是着了火一般，滚烫滚烫的。

他越是推脱客气，许智凌就越是想要弥补。她不由分说地搀扶着他，把他扶到了床边，小心地帮他盖好被子。

许智凌俯下身子，给他整理床铺的时候，两个人的身子不经意间有了一些触碰。那清晰的触感和彼此传递的温度，瞬间冲上了许智凌的脑门，让她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。

万炎也屏住了呼吸，两个人女上男下的姿势，分外尴尬。

她连忙站直了身子，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。上辈子，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，更别说是结婚了。如今，一下子成了有夫之妇，难免有些不适应，一举一动，都像极了陷入暧昧初期的小情侣。

万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只感觉自己的呼吸，都变得燥热起来。

“早点休息吧，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。”万炎的声音有些沙哑，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，然后迅速转身，背对着她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，许智凌眼睁睁地看着万年年，从一开始对她的抵触，到如今放学后，迫不及待地跑来和她分享学校里的趣事。

他不是问什么时候开饭，就是一放学就飞奔回家，看看家里又多了些什么新奇的东西。

尤其是在晚上做功课的时候，许智凌为他答疑解惑，万年年都会露出十分崇拜的目光。

她的改变，不仅万年年很受用，就连万炎都看在眼里。甚至，连一向对她冷言冷语的林蔚菁，也开始对她和颜悦色起来。

这天一大早，林蔚菁就带着许智凌精心熬制的稀饭，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。

许智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，然后端着一大桶脏衣服，走到村口的小河边。放眼望去，清澈的河水在晨光的照耀下，波光粼粼，美不胜收。几名村里的妇女，正围在河边，捶打着衣服，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声响。

许智凌被这温馨祥和的场景所感染，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。她哼着轻快的小曲，走到河边，找了一块合适的石头，就开始认真地搓洗衣服。污浊的污水，顺着搓衣板，潺潺地流淌下来。

“哎，你们快瞧瞧，那个女人是谁啊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？咱们村子里，谁家这么好的运气，娶了这么个漂亮媳妇儿？”

“我说是谁呢，原来是万家那个，以前一心想着卷铺盖逃进大城市，连孩子都狠心丢下的黑心肝的女人嘛。”

“可不是嘛，看她那狐媚的长相，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。我可得回去好好嘱咐我家老汉，让他注意着点，可别被她勾了魂，给骗走了！”

一阵阵细碎的诋毁和充满嫉妒的目光，不时地朝着许智凌这边飘来。她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，充耳不闻。她只是默默地，一次又一次地拧干已经变得通红的双手，认真地搓洗着衣服。

“噗通”一声，一团水花四溅开来，将许智凌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。

一个妇女假惺惺地说道：“哎呀，真对不住，我手滑了。”

许智凌抬起袖子，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渍，并未多说什么，只是默默地又洗了一遍被溅湿的衣服，然后端着木桶，转身离开了，看也不看身后那些交头接耳，议论纷纷的女人们。

提着沉重的木桶往回走的路上，街道小巷里，零零散散地摆着几个小摊，放学的孩子们，正兴高采烈地围堵在小摊面前。许智凌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手中拿着的麦芽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