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罪己诏

九族覆灭，卢家该何去何从？她与皇儿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？

惊慌失措的淑妃早已忘记了往日的端庄，她如同一只溺水的飞蛾，不顾一切地朝着东霖帝的方向跪爬而去。双手紧紧抓住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袍下摆，带着哭腔哀求道：“皇上，我爹爹是冤枉的，他是被人陷害的啊！”

东霖帝怒火中烧，一脚将紧抱着自己龙袍的淑妃踹翻在地，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，“冤枉？证据确凿如山，你还敢狡辩！铁证如山，你竟敢抵赖！”

盛怒之下的一脚，力道之大，直接将淑妃踹得倒在地上，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地从口中喷涌而出，触目惊心的鲜红，让一旁的皇后也忍不住心惊胆战。

皇后带着几分畏惧地看了东霖帝一眼，她深知此刻的皇上已然怒不可遏，如同蛰伏的雄狮，随时可能爆发出更加可怕的怒火。

淑妃完全顾不上身上的伤势，她紧紧捂住胸口，挣扎着再次跪倒在地，一下又一下地磕头认罪：“皇上，臣妾的父亲并没有与夏怀勾结陷害良妃，这一切都是臣妾做的！是臣妾一手策划了陷害良妃的阴谋，与父亲两人一同谋划，与他人无关啊！”

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，淑妃已经不敢再有丝毫隐瞒。

与株连九族的灭顶之灾相比，皇儿的未来也变得渺茫起来。淑妃宁愿承认是自己与卢国公合谋陷害良妃，也绝不能承认他们与夏怀有任何牵连。

计谋得逞，东霖帝内心冷笑一声，但面上却不动声色，反而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。

“现在才承认当年是你陷害良妃？莫不是想借此减轻罪责吧？朕手中有确凿的证据，证明你们与北昭国的奸细勾结，扰乱后宫安宁，你有什么？”东霖帝语气轻蔑，带着一丝嘲讽。

淑妃连忙摇头，又带着一丝希冀，痛哭流涕地连连点头，“有，我有！臣妾有证据！”

东霖帝心中升起一丝狐疑，小棉袄不是说并没有直接证据吗？怎么淑妃这里却有？

东霖帝伸出手，语气冰冷，“既然有证据，那就呈上来给朕过目！”

淑妃顿时喜出望外，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连忙说道：“臣妾身边的宫女小桃可以作证，当年是臣妾指使她去联系、收买、威胁良妃身边的宫女和嬷嬷！”

“王方德，将人带进来！”东霖帝朝着殿外喊道。

淑妃带来的那些嬷嬷宫女都被拦在了殿外，此刻要问话，自然要将她们宣进殿内。

站在殿外等候的小桃早已听到了殿内淑妃的辩解之词，再加上这次前来所肩负的任务，她心中已经隐隐预感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。

听到皇上要召见自己，小桃只觉得双腿发软，几乎无法站立。她战战兢兢地走进大殿，双腿一软，跪倒在地，声音颤抖地说道：“奴……奴婢参见皇上！”

“你的主子说，当年她陷害良妃一事，你也参与其中？”东霖帝眼神如刀，语气冰冷。

自己的主子已经开口承认，还说自己也参与其中，这岂不是意味着她也要受到牵连吗？

小桃顿时浑身一抖，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恐惧，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
浓烈的尿骚味扑面而来，让东霖帝和皇后都厌恶地皱起了眉头。

淑妃也闻到了那股难闻的气味，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这些，连忙看向小桃，急切地催促道：“小桃，你快说！”

小桃“砰砰砰”地在地上磕着头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，结结巴巴地将当年的真相说了出来，与淑妃所说的并无二致。

“该死的贱婢！你竟敢欺君！”东霖帝怒喝一声，眼中充满了杀意。

小桃吓得魂飞魄散，连忙磕头如捣蒜，哭喊道：“皇上饶命！皇上饶命啊！奴婢知错了！都是淑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呀！”

“哼，你罪该万死！”东霖帝冷哼一声，“来人，将这个贱婢拖下去，乱棍打死！”

小桃顿时惊恐地抬起头，瞪大了眼睛，眼中充满了绝望。

殿外的太监立刻冲进来，架起小桃的肩膀，将她往外拖去。

被架起的小桃这才回过神来，她拼命地挣扎着，朝着东霖帝哭喊求饶：“皇上饶命！饶命啊皇上！娘娘，救救奴婢！”

但东霖帝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，淑妃更是如此，她此刻只想为自己辩解，哪里顾得上一个小小宫女的性命。

小桃的话，让淑妃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，她连忙抬起头，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东霖帝，“皇上，所以是臣妾和父亲两人合谋，陷害良妃的，臣妾根本就没有联系夏怀啊！”

东霖帝依旧无动于衷，因为他要的，仅仅是淑妃的供认而已。

不过，东霖帝要的并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证词，而是确凿的证据，“你身边的宫女是你的心腹，她的话不足为信！朕要的是确凿的证据！”

淑妃听了，顿时心乱如麻，“是，臣妾马上就拿出证据，臣妾……臣妾……”

当年只有良妃身边的宫女和嬷嬷是她派人联系的，还有她父亲派人安排的，要说确凿的证据，她还真的拿不出来。

东霖帝抬起眼眸，带着一丝嘲讽问道：“怎么了？没证据？”

“臣……臣妾……”淑妃语无伦次，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。

东霖帝心中得意地冷哼一声，果然如小棉袄所说，她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当年的事情是她们做的。

仅仅是人证而已，而且还是可以随意收买的心腹，根本不足为信。

若非早已知晓这一点，他又怎会精心设计这场戏？

皇后用手中的绣帕遮住嘴角，轻笑着说道：“皇上，看来淑妃是没有确凿的证据，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！”

淑妃恼恨地瞪了皇后一眼，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，分明是故意让皇上认定她和父亲通敌叛国。

皇后丝毫不惧淑妃那充满杀意的眼神，反而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。

她是皇后，本就不惧怕淑妃，更何况现在淑妃必定会被废黜！

淑妃心中恼恨咬牙，却无心再与皇后争斗，只是跪在地上不断磕头，“皇上，臣妾说的是真的，当年设计陷害良妃的，是臣妾和父亲，并没有其他人插手啊！”

“那你说说，你们当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！竟然连确凿的证据都拿不出来！”虽然已经从自家小棉袄口中得知了一些真相，但东霖帝还是对当年的事情感到好奇，她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