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赎罪？迟了！

孙儿尚在襁褓，稚嫩的生命就要被流放到那荒凉偏远的苦寒之地，这让他如何承受？
秦监正此刻宁愿以一死来代替这残酷的刑罚。
然而，在司鸿哲看来，这样的惩罚对于秦监正和司鸿博而言，实在是太过轻描淡写了。
与他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痛苦相比，简直是微不足道，不值一提。
想当初，他在战场上刀头舔血，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，若非天命眷顾，恐怕早已魂归沙场，哪里还能有今日这番光景？
又怎么可能等到这两个罪魁祸首在此忏悔，反思他们的过错？
“恳请皇上赐微臣一死，饶恕微臣的儿孙吧！”秦监正声嘶力竭地哀求着，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周围的大臣们面色复杂地看着他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呢？
当初若是能够主动向皇上坦白一切，承担下所有的罪责，或许还能保全家人，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。
说不定仅仅是官位受到些许影响罢了。
他当初不就是觉得司鸿哲一个少年郎被赶出京城之后，根本无法生存下去吗？
或许，终其一生都只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。
可谁曾想到，司鸿哲不仅没有如他所愿那般潦倒，反而成为了镇守边关，令敌寇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。
“不允。”襄帝冷冷地驳回了他的请求，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怜悯。
秦监正闻言，面露绝望之色，由于刚刚过于激烈的动作和情绪波动，他的脸色涨得通红，显得格外悲怆。
就在襄帝打算让人将他押下去的时候，只见秦监正突然面露痛苦之色，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，然后像一棵被风吹倒的老树般，猛地倒在了地上，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，情况危急。
“快，传太医！”襄帝立刻皱紧眉头，语气焦急地吩咐道。
上了年纪的人死于心疾的情况并不少见。
而且大多数人都是在顷刻之间便失去了生命，根本没有抢救的时间。
因此，在太医赶来之前，众人已经在心中给秦监正判了死刑，认为他生还的希望渺茫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司鸿哲突然大步走上前去，推开了站在一旁的侍卫，将秦监正平放在地上。
随后，他迅速地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，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，毫不犹豫地塞进了秦监正的口中。紧接着，他又做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动作。
只见他双手交叠，有节奏地按压着秦监正的胸口。
那一下又一下的按压，让秦监正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，看得众人心惊胆战，生怕他的骨头都要被司鸿哲给按断了。
“司、司鸿将军，你就放过秦监正吧。”
“是啊，他眼看着人都不行了，前尘仇怨就都算了吧。”
在他们看来，司鸿哲的举动简直和鞭尸没有任何区别，是对死者的一种亵渎。
然而，司鸿哲却对此充耳不闻，一言不发，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。
众人眼神闪烁不定，不敢直视秦监正那痛苦的惨状。
只有对司鸿哲还算了解的杨大人和王大人，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，试图从中看出一些端倪。
“秦监正的脸色好转了！”杨大人突然惊呼一声，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众人闻言，这才惊讶地发现，在司鸿哲这一通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之下，秦监正的脸色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，不再像刚刚那般青紫可怖。
“真是太神奇了！”
“难道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？”
“老臣实在是羞愧难当，没想到七皇子此举竟然是为了救人。”
大家都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着司鸿哲，心中充满了敬佩之情。
就连坐在龙椅之上的襄帝，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，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机。
原本已经昏迷过去的秦监正，也渐渐地睁开了双眼，意识开始慢慢回归。当他看到司鸿哲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身边时，吓得浑身一哆嗦，惊恐地问道：
“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想死？没那么容易。”司鸿哲冷冷地看着他，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：“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家人，都为你的错误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说完，司鸿哲便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一边，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。
秦监正感受到口中残留的苦涩味道，这才渐渐地反应过来，意识到刚刚是司鸿哲出手救了自己一命。
他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司鸿哲，脸上露出了无比悔恨和羞愧的神色。
“是臣对不住你啊！”
秦监正颤颤巍巍地想要冲着司鸿哲行一个跪拜大礼，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歉意和忏悔。
可司鸿哲却只是轻轻地撤了撤脚，便躲开了他这饱含悔恨的一礼。
他，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。
而坐在上首的襄帝，见秦监正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，便挥了挥手，示意手下的人将他带下去，并且吩咐太医寸步不离地盯着他，绝不允许他轻易地死去。
等秦监正离开之后，襄帝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了司鸿哲的身上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：
“景儿，你刚刚究竟是如何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？这突发心疾，对于他们来说，几乎是无药可救的绝症啊。”
司鸿哲闻言，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拿出那个精致的小瓷瓶，语气平静地解释道：
“神明给了儿臣一些应急的药物，刚刚给秦监正服下的是速效救心丸。”
仅仅是听这个名字，大概也能明白它的用处。
“不愧是神明赐予的宝物，果然是神奇无比啊。”襄帝赞叹了一句，然后又好奇地问司鸿哲，刚刚按压胸口的奇怪动作又是做什么。
司鸿哲便将心肺复苏的急救知识简单地讲解了一遍。
襄帝听得似懂非懂，只能勉强点了点头，然后叮嘱身边的刘全公公，等退朝之后，让太医院的所有人都跟着司鸿哲好好学习一下这门急救之术。
“这些年来，你受苦了！”襄帝面带心疼地看着司鸿哲，语气温和地说道：“景儿可有什么想要的？只要父皇能够做到，一定会满足你。”
文武百官都站在殿内，听到襄帝这番话，一个个都瞬间竖起了耳朵，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猜测。
看来，这京城的天，只怕是要变一变了。
司鸿升手中的那些权力，刚被皇上收回，如果司鸿哲现在开口，岂不是所有的好处都要落入他的手中了？
又或者，他会请求不再返回边关，而是长久地留在京城之中，享受这繁华的生活……

众人心中涌现出无数种猜想。
可等司鸿哲真正开口的时候，却瞬间让他们控制不住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。
他没有要求留在京城，也没有要求得到任何的权力或职位。
他说——
“儿臣只愿为大乾王朝征战四方，驻守边关，誓死捍卫大乾边境的安宁。”
就连襄帝的脸上，都闪过了一抹明显的惊讶之色。
想到司鸿哲卓越的军事才能，襄帝的确有一瞬间想要抛弃内心的猜忌，将他留在京城之中为自己所用。
可他万万没有想到，司鸿哲在见识了京城的繁华之后，竟然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回到那艰苦的边关去。
“好！不愧是朕的好儿子！”襄帝一脸欣慰地说道：“朕准了，你留在京城多陪陪尤嫔，然后再返回边关吧。”
“是。”
眼前的场景，看起来是那样的父慈子孝，充满了温馨。
可司鸿哲的心里却十分清楚。
襄帝或许是真的有一点感到欣慰，但更多的却是对他的忌惮和猜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