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情窦初开

苑歌闻言，杏眼圆瞪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：“哎呀，人家想近距离观摩将军的风采嘛！”

“观摩……风采？”

司鸿哲常年身居军营，与粗犷的汉子们为伍，鲜少与女子接触，更别提如此亲昵的话语。听了苑歌这番直白的话，他瞬间像被雷击中一般，血液直冲头顶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
“我……”他支吾着，一时语塞。

“哎，算了算了！”苑歌见他窘迫的模样，噗嗤一笑，也不再强求这位老古板。她话锋一转，问道：“将军，如果有一天，你军营里最信任的兄弟背叛了你，你会作何感想？”

话音刚落，苑歌便敏锐地捕捉到司鸿哲眼中神采的黯淡。他原本挺拔的身躯似乎也瞬间失去了支撑，微微佝偻下来。他紧抿着双唇，原本坚毅的脸庞此刻布满了阴霾，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。

“我会想知道……为什么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太棒了！”苑歌兴奋地跳起来，毫不吝啬地夸赞道：“将军的表情、演技、台词，简直完美！不进军营真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！”

司鸿哲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，疑惑地抬起头，眼神里充满了不解。

苑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，连忙向司鸿哲解释了她“戏子”的职业。

“戏子？”司鸿哲微微一愣，但他并未露出轻视之色，反而带着几分担忧地问道：“你一个女子，竟要抛头露面，以色事人，生活定是十分艰辛吧……你还是个孤女……”

“谁说我是孤女啦！”苑歌连忙打断他，又耐心地向他解释，在这个时代，女子无需依附于家庭和男人，可以独立自主地生活。

当听到她的职业有时一天赚的钱，竟然相当于他们整个军营半年的粮草费用时，司鸿哲更是震惊得几乎要跌破下巴。

“你们的朝代……真好。”他由衷地感叹道。

仅仅是对女子全然尊重这一条，就足以让他心生敬佩。

接下来，苑歌又向司鸿哲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，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他的内心世界。

等到司鸿哲离开时，已是深夜时分。

将军府外，等待搬运东西的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，靠着墙壁打起了瞌睡。

“对了！”就在司鸿哲即将踏出门口时，苑歌突然喊住了他。

“下次来的时候，能不能帮我带一套你们大乾的衣服呀？”

“好。”司鸿哲毫不犹豫地应下。

直到回到自己的卧房，他才猛然反应过来，开始猜测她话中的深意。

她……是要来大乾玩吗？

“将军？”

守在门外的小兵听到房内的动静，轻声唤了一句。

司鸿哲猛然回过神，连忙吩咐士兵们将药品搬去军营。

“将军，你没发热吧？怎么脸这么红？”一个胆大的小兵忍不住问道。

“好好搬你的东西，少废话！”司鸿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。

小兵们立刻噤若寒蝉，默默地搬起药品来，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。

仅仅是猜到苑歌很可能要来大乾，他便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。

甚至……心中还隐隐生出一丝憧憬，开始想象东平关有什么东西是她会喜欢的。

……

另一边，阿萨罕率领着残兵败将，灰头土脸地逃回朔关后，整个军队的士气彻底崩溃了。

许多士兵都身负重伤，甚至还有人因为坠落而被马蹄无情地践踏而死。

那些士兵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，却固执地认为是神明对他们的惩罚，即使身负重伤也要朝着东平关的方向磕头认罪。

阿萨罕不愧是金国第一大将，即使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，但回到朔关后，还是第一时间下令，严禁军营上下任何人议论此事。

只可惜，他的命令毫无作用。

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，就连那些与他一同前往东平关的将领们，也依然面色惨白，难以从震惊中恢复过来。

无奈之下，他只能彻底放弃了过几日强攻东平关的计划。

……

“什么？！女人的衣服？”

郭副将那如同炸雷般的声音，引得帐外守卫的小兵都忍不住偷偷地向里面张望。

“你还不如直接去军营里喊一圈呢。”司鸿哲无奈地扶额，颇感头疼。

要不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下属只有郭副将成了亲……

“嘿嘿……”郭副将尴尬地挠了挠头，凑近司鸿哲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将军，这衣服是给神准备的吗？”

司鸿哲眼神微眯，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郭副将身上。

郭副将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，连忙向司鸿哲解释自己之所以会这样猜测的原因。

等到司鸿哲收回目光，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，小心翼翼地看着手中的纸条，疑惑地问道：“将军，您怎么会知道神的尺寸？”

“……”

司鸿哲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苑歌那白皙纤细的胳膊和腿。

一千多年后的人，穿着实在是……太过清凉了。

至少他一眼就能看出苑歌的大概尺寸。

“您怎么脸红了？不会是……”郭副将一脸暧昧地看着司鸿哲。

“滚！”司鸿哲没好气地呵斥道。

郭副将连忙拿着纸条，灰溜溜地跑了出去。

虽然不该亵渎神明，但是……

将军的反应，怎么看都有些奇怪。

郭副将不敢耽搁，连忙赶回家，让自己的婆娘去给神明准备东西。

男人整日不着家也就算了，上次回来买珠钗，这次又买衣服，郭嫂子还以为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，差点追着他打到军营里去。

下午，郭副将满脸哀怨地拿着成衣店包好的衣服来找司鸿哲时，脸上还带着几道新鲜的抓痕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司鸿哲皱着眉头问道。

“婆娘啃的。”郭副将委屈地说道。

“……”

司鸿哲又给正在打探粮草消息的好友写了一封信，让他准备去寻找自己的那支队伍带上。

至于信的内容……

自然是和苑歌有关。

……

戌时，夜幕降临。

司鸿哲推开卧房的门。

映入眼帘的是宽敞又熟悉的院落。

“你来啦？”

苑歌正坐在椅子上，一边啃着鸭脖，一边津津有味地追着一部她曾经客串过的电视剧。看到司鸿哲来了，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零食，迎了上来。

司鸿哲应了一声，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她：“你试试，看合不合适。”

“好，我这就去试试！”苑歌说完，便风风火火地跑去试衣服了，留下司鸿哲独自站在原地。

他走到苑歌刚刚坐着的地方。

只见一个发光的小方块上竟然有人影闪动！

司鸿哲吓了一跳，倏地向后跳开。

下一秒，他便看清了屏幕上出现的那只眼熟的神鹰，瞬间瞪大了眼睛，失声喊道：

“苑歌！？”

“你、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“我该如何救你出来？”

司鸿哲瞬间拔出腰间的匕首，犹豫着要不要砍向那个小方块。

可他又害怕会伤到里面的苑歌。

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，只见一群人将苑歌围困在其中，似乎是……似乎是要欺辱她一般。

眼看着一个男人的咸猪手就要落在她的身上，他怒火中烧，大声喊道：

“别碰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