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大明王爷求穿越

夜幕降临，小面馆外冷清孤寂。陈易婧和王爷点了两碗热腾腾的面，静静地坐在摊子边缘。他们知道，这将是漫长的一天。

回到景区，两人守在那口古井旁，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期待。时间的沙漏一寸寸落下，两个小时过去了，仍然毫无动静。

“王爷，这天一点变化都没有。”陈易婧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。

王爷抬起头，目光落在灰蒙蒙的天空上，眼底染上一抹失落的色彩。他沉默了很久，没有说话。陈易婧则被旁边的枯井吸引了目光。作为一个资深脑洞玩家，她不禁琢磨：“按故事套路，这种井基本上就是某种穿越奇点啊。”

她眼珠转了转，有些起意：“要不，让王爷试试？”

井口深不见底，黑暗幽深。陈易婧贴上去探头瞧了一眼，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古怪的画面：万一试着往下跳，也许能开启时空的大门，但若只是摔断腿……

“这井怎么了？”王爷突然开口。

“啊！”她被吓得浑身一颤，急忙摆手掩饰。“没什么，没什么……王爷，看这天，太阳都落山了，不如咱明天再来吧？”

“不。”王爷依旧摇头坚持。

“可我明天还得上班呢！”陈易婧瞪了他一眼，语气里藏着一丝焦急。

突然，远方的云层涌动，遮住了落日的余晖。

“好像要下雨了。”王爷仰望天空，那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。

“不，就是云挡住了太阳。”陈易婧撇撇嘴，随即，一道闪电刺穿了天际，雷鸣滚滚。

“轰隆！”

天气骤变，暴雨倾盆而至，狂风怒涛般拍打着他们。

“快走！”陈易婧急忙拉着王爷躲进避雨亭，心中祈祷别再被淋成落汤鸡。可王爷却猛地甩开她的手，决然地冲入雨中。

“不，我要回家！”他的声音浑厚而坚定，几乎盖过狂风骤雨。

陈易婧气得原地跺脚：“你不是被风刮来的？现在这没风也没啥穿越门，你难道打算用雷劈自己回去吗？”

话音未落，天地间风声骤起，冰冷的雨点如无数利剑袭来。“狂风骤雨来了……”陈易婧心头一跳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，心想：他该不会真被送回去了吧？

只见王爷迎风咆哮：“风啊，带我回大明！”

壮硕的身影直面风雨，雷电映照下，他宛如一尊古代战神。公园里零星几个等雨停的大爷大妈，忍不住投来疑惑的目光，仿佛在心中腹诽：现在的年轻人是真会玩。

雨越下越猛，冰雹随之而至。陈易婧不由自主地打开廉价雨伞冲向王爷，“行了王爷，回去吧！”可王爷依然执拗地站在伞外，仰望乌云密布的天幕。

说时迟那时快，一颗冰雹飞速砸下，偏偏精准地击中了正在深情注视天空的王爷的嘴。

“咳咳咳——”王爷被狠狠呛了一下，低头狂咳不止。

眼看那傻样，陈易婧能忍住才怪：“哈哈哈哈，王爷，您没事吧？”她拍着他的背一边笑着，“雷劈的效果没见着，倒被冰雹先砸晕了。”

十分钟过去，眼看天色依旧灰暗。陈易婧终于不耐烦了。

“王爷，走吧！”

王爷一动不动，宛如雕塑。陈易婧看了眼手机，忍无可忍地骂道：“一直在这傻淋雨，你真能穿回去？改天不行吗？”

王爷低低回了一句：“明天……能来吗？”

“不能！我得上班！”她翻了个白眼，转身就走。没走两步，内心一软，她咬着牙跑回来，将伞撑在王爷头顶，无奈地拉起他往外走。

在公交站等车，雨水顺着王爷的脸流下，混着或许是泪水的一线冰凉。她叹了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历史没有轮回，回去，什么也改变不了。”

王爷闭上眼，面色悲凉。他喃喃自语：“但我不甘心……即便什么都无法改变，我仍想回去。”

回到家，陈易婧逼着王爷洗了个热水澡，又测了体温——39℃，这傻王爷果然发烧了。她翻出退烧药逼他喝下后，叮咛一句：“睡吧。”

王爷点点头，等她走后，泪水悄然滑落。

翌日清晨，陈易婧特意早早起床，煮好了粥和药，送到熟睡的王爷面前。

“快吃药，然后继续休息。”

“嗯。”王爷听话地吃下药。

“屋里有钱，想吃啥买啥，别瞎折腾。”她叮嘱完，才放心去上班。

趁着没同事到，她提前将茶壶接满，装作乖巧模样。陈易婧心知，这一天不会平静，自己的任何纰漏都可能被老板揪住大骂。

果然，同事韩晗一脸疑惑地问：“你怎么今天这么早？”

陈易婧笑笑，心中却始终牵挂那个望着风雨怅然若失的傻王爷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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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到底是谁的责任？”陈易婧踱步到窗边，回头看了看和她低头咬牙切齿的韩晗——她好友兼同事，眉头拧成一团，“不应该是你的错吧？”

“谁知道呢。”韩晗冷哼一声，斜眼看了老板空荡荡的工位一眼，“八成是芳姐被她训了，才没找我算账。不过，这事儿要不是她点头，我肯定挨不着骂。”

陈易婧挑眉，略带惊讶地问：“对了，丹莹什么时候走？”

“这周末。”韩晗说得漫不经心，但语气中却透出几分无奈。

“这么快？”陈易婧一怔，脸上略显疑惑，“新销售招到了吗？”

提到这个话题，韩晗气不打一处来：“别提了，火都压不住！之前我不是说有个同事做销售特别厉害吗？她单子十成能中七，可搬到离这里远的地方后辞职了。后来，人家冲着我们的提成高，特意来面试，你猜老板给她开多少钱？”

“多少？”陈易婧下意识地追问。

韩晗怒气冲冲地摊开双手：“2500块！我朋友当场快炸了，这年头三线城市都不止这个数吧？老板倒好，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‘底薪不要在意，提成才是重点’。屁话！”

“2500？”这数字让陈易婧瞳孔微缩，“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？”

“你看看，这就是我们老板的脑回路。”韩晗忍不住嘲讽，“换成是你，能乐呵呵听她讲这些废话？我朋友直接一个白眼，转身去隔壁竞品公司面试了！”

陈易婧深知，那家公司不仅评价和产品碾压他们，连底薪也甩了几条马路。这下，麻烦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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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易婧回想起自己入职时的那番经历，内心一阵五味杂陈。

面试时，老板许姐问她居然要求两个月试用期，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：“要是表现优秀，一个月就能转正。”可等到真正一个月过去，她壮着胆子提了转正的事，却只换来一套软硬兼施的“阳谋”。

“你现在挺好的，”许姐微笑着，看似关心，实则推辞，“我们公司一贯是两个月试用期，流程不能省……不过放心，两个月一到，合同就安排上！”

那语气，客气又敷衍，连返工味的承诺都算不上。

从那一刻起，陈易婧就悟了——这家公司，许姐的“保票”纯属排气计划。留她在这里的理由无非两点：一是提成确实高，大约利润的10%，远高于业内普遍的8%；二是这间办公室的同事们，性格还算靠谱，尤其是芳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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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芳姐，早啊！”陈易婧见主管芳姐推门进来，立刻打了个招呼。

“早。”芳姐回应得简短，但神情看严肃，不怒自威。

陈易婧琢磨着，估计关昨天的事芳姐也没少挨训。于是开口试探：“芳姐，我昨天收到一个差评……许姐知道了吗？”

“知道了。”芳姐表情平静，吐出这三个字。

得了，陈易婧心里一松。果然，这一顿骂，是芳姐挡了。

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，芳姐忽然转过身，盯着她问：“对了，你弟弟昨天陪客户穿的什么衣服？评价里说吓了一跳，还提到了‘古装’。”

陈易婧嘴角一抽，尴尬地搓了搓手：“额……汉服。”

芳姐无奈地摇了摇头，语气中透着几分训诫：“讲真，我让你带个人，想着有个帮手搭把手；即便帮不上忙，稳稳当当站旁边也就成了。结果倒好，你玩起了 cosplay，客户当然不满意！现在好了，把差评废话写满一屏，还骂得有够难听，许姐昨晚把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遍。你们啊，真不懂事！一时痛快值几个钱，不如踏实挣钱歇后再玩！”

这顿说教，虽然语气不善，却还算能入耳。相比许姐口中诸如“能力不足”的虚词堆叠，芳姐的话让人觉得“靠谱”得多。

“芳姐，我知道错了！我这就给客户打电话协调。”陈易婧迅速表态。

“嗯。”芳姐点点头，算是翻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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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拨出，铃声响起后，不到三声就被接通了。

“哪位？”

电话彼端的声音冷漠又警惕。陈易婧赶紧调整语气，努力变得亲和：“您好，周先生。我是XX公司的售后小陈，您前两天订的两日游还记得吗？”

对方哼了一声，显然记得：“怎么，有事？”

陈易婧继续挤出一丝笑意，轻声问道：“我想了解一下，您觉得这次服务如何？”

“还行吧。”周先生故意压低声音，但透着明显敷衍。

对于销售来说，这看似中立的回答，潜藏真实态度却不容乐观。果然，没等陈易婧继续试探，周先生已经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，开始说起昨天让他极不满意的细节，包括那个穿古装的男孩、以及陈易婧与客户搭话时的“应答迟疑”。

“我这不是差评自己簇拥过来的！”周先生越说越带劲，一如最苛刻的客户，喋喋不休诉说近三分钟，完全没给陈易婧插嘴的机会。

“嗯嗯，我明白，我了解……”听着对方的抱怨，陈易婧赶紧附和，语气诚恳，态度卑和。实际上，心中早已权衡着对策，这个周先生，恐怕不是轻易能妥协的人物。

陈易婧挂断了电话，长舒一口气，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：“搞定了。”

“什么搞定了？”主管赵芳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

陈易婧一愣，回头就看见老板许姐正若无其事地放下包，随意地扫了她一眼并未发问，随即转向赵芳圆：“芳圆，你现在手上有活儿吗？”

“有一单，明天要去廊坊文安的生态园，我得亲自盯着。”

“那这单子交给小婧吧。我这儿有件更重要的事，需要你跟我处理。”许姐神情不容置疑。

“行。”赵芳圆点头应下。

“小婧，没问题吧？”许姐淡淡地瞥了陈易婧一眼。

“没问题，没问题！”陈易婧脸上笑容灿烂，心里却五味杂陈。

虽然派单是好事，代表着信任，但这种没有提成的活儿，完成了也只是一点象征性的补助——周末200块，平时连100都不到。这个忙，她不是第一次帮了。

“算了，就当感谢芳姐替我挡刀吧。”陈易婧暗自安慰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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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时间一到，公司的聚餐开始了。这次是为同事丹莹举行的欢送会，气氛热闹非凡。

陈易婧本不想去，实在心系家中的“爷爷”朱天风，毕竟他可是个不省心的“家属”。但要是缺席，似乎也不太好交代。这一晚，她如坐针毡，思绪全乱，饭还没吃几口，就开始构思一个能够让她合理脱身的借口。

终于，她灵机一动：“许姐，我家里有点急事，我得先走了。”

许姐放下筷子，眉头轻轻一挑：“啥事儿这么急？”

“我弟丢了！”陈易婧面不改色。

“啊？你弟弟多大了，还能丢？”

“他脑子不好，发微信说自己要回家，我怕他迷路。北京这么大，可不比老家！”话音刚落，她顺利撤离了现场。

然而天有不测风云——她没想到一语成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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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到家，她发现朱天风竟然真的不见了。顿时，她的脸一下子刷白了，急忙跑下楼在小区附近转了个遍，嗓子喊得都快冒烟了：“王爷！朱天风！王爷——！”

无人回应。

“糟了，不会又跑去京郊公园吧！”陈易婧瞬间想起了他的执念，心中一阵紧张，拔腿想往地铁站冲。

突然，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——朱天风站在路灯下，手里还拎着两串亮晶晶的冰糖葫芦，正神色淡然地看着她。

“你去哪儿了？”她跑过去，喘着气问道。

朱天风将糖葫芦递给她，不发一言。

陈易婧接过糖葫芦，咬牙道：“好，你就为了买这个？”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恨铁不成钢。

他依旧默默无声，只是摇了摇手中的零钱。

“多少钱？”她狐疑地追问。

朱天风掏出兜里的20块给她。

“不是吧，就剩这点？今天不是给了你100块钱嘛！你吃啥了？”陈易婧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手。

朱天风平静开口：“一碗面。”

“一碗面70块？”她不敢相信。

“加了三份牛肉。”

陈易婧额头青筋直跳：“那你骗谁呢？剩下的钱呢？”

朱天风这才不紧不慢地交代，他白天的确去了京郊公园，几乎坐了一整天，依旧未能找到他想找的人。他的语气轻描淡写，仿佛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。

“你真是……活该饿肚子，谁让你乱跑的！”陈易婧气得牙痒痒，拎着他就往楼上走。夜风吹过，她叹了口气：“以后有什么事，能不能先告诉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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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廊坊的活儿正式开始。虽说陈易婧是想一个人简单完成任务的，但想到朱天风昨晚的“壮举”，她觉得还是带上他省心——总好过丢了又满北京找人。

两人搭车向南驶去，北京城外，已然春意渐浓。一群群归来的燕子在蓝天中飞舞，时而盘旋，时而组成整齐的队列。在暖暖的阳光映照下，这场景美得如诗如画。

车上，陈易婧拿出手机录下这番生动的景象，顺手发了朋友圈。

“怎么？这么喜欢燕子？”一旁的朱天风冷不丁问了一句。

陈易婧瞥了他一眼：“是啊，燕子南来北往，就像自由的灵魂，多好。”

“燕子虽自由，但它的家只有一个，终究会归去。”朱天风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感慨，目光深远，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。

听着他这意味深长的话，陈易婧一阵无语：“这人怕是要多愁善感过头了吧？”

阳光正好，车里的氛围倒也说不出的安静。两个人明明观念不同，却莫名有些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