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孽债

“徐梦欣，你不配！你根本不配！”

司树晃宛若一头失控的困兽，猩红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
徐梦欣茫然无措，她根本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。

她多想质问他，是不是这样就能放过庄言？

然而，当她撞进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时，所有疑问都哽在了喉咙里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司树晃紧紧地将她揉进怀里，一遍又一遍地在她唇齿间肆虐，辗转反侧，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。

徐梦欣在这方面几乎一片空白，只能被动地承受着，呼吸被无情地剥夺，如同溺水之人般，绝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。

“欣儿，是这里吗？”

“欣儿，他碰过这里吗？”

司树晃的嗓音低沉而沙哑，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，紧紧地搂着徐梦欣，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口。

接下来的记忆，支离破碎，徐梦欣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地承受着，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洒落，求饶的话语说了一箩筐，可最终，还是不争气地昏睡了过去。

什么庄言，什么恩情，她已经顾不上，也完全顾不上了。

看着怀中熟睡的徐梦欣，司树晃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餍足的表情。

她就该是属于他的，完完全全地属于他，只能是他一个人的！

门外，负责守夜的黄良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，一夜之间，竟要了六次水，皇上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！

只是可怜了那位姑娘，看着柔柔弱弱的，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。

翌日，日上三竿。

徐梦欣睁开双眼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，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碾压过一般。她不敢相信昨夜发生的一切，司树晃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，让她既屈辱又无力。

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，才发现自己赤身裸体，一丝不挂。环顾四周，才看到自己昨天穿来的衣裳早已被撕扯得支离破碎，根本没法再穿了。

“来人……有没有人？”

徐梦欣张口呼唤，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，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。

“小姐，你总算醒了。”

翠鲜从外面跑进来，眼眶通红地看着徐梦欣，当她看到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时，再也忍不住，哭出了声。

“小姐，你受苦了……”

看到翠鲜的一瞬间，徐梦欣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翠鲜连忙擦干眼泪，哽咽着说道：“是……是金吾卫把奴婢带进来的。”

什么？

徐梦欣听到这话，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，这件事可就严重了。她自己进宫也就罢了，现在竟然把自己的丫鬟都弄进来，这算怎么回事？难不成司树晃真的要她在宫中做妃子？

这简直荒谬至极！

“奴婢给您带了衣裳，小姐，奴婢先伺候您穿衣裳吧。”

翠鲜一边说着，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徐梦欣起身。

“陛下未免也太过分了些，姑娘，你疼不疼？”

翠鲜说着说着，眼泪又落了下来。她当然知道在皇宫大内说这样的话，要是被发现了，肯定是要杀头的，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说。

她们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，何况当年的事情，本来就是事出有因，怎么就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在她身上了？

“这里是皇宫，到处都是眼线，你要谨言慎行。”徐梦欣提醒道。

“自从他回来，做了皇帝，我就已经没有了选择权，更没有话语权。”

徐梦欣虽然疲惫不堪，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。她知道，自己现在就是司树晃发泄的对象，但他不会持续太久。

毕竟，他现在是皇帝，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，每一件都比折磨她重要的多。

看着徐梦欣这般模样，翠鲜更加心疼：“姑娘，我们回家吧？陛下说了，你醒了之后就可以走了。”

“那庄言呢？”

这下，徐梦欣有些急了，急忙追问道。

她之所以在这里受尽屈辱，就是为了不连累无辜之人。

现在说是让她滚蛋，那庄言呢？他怎么样了？

“庄大人的伤已经好了，皇上说他于社稷有功，赏了一座大宅子，还升了官，现在已经回家去了。”

翠鲜说着说着，更伤心了，庄言现在是没事了，可是小姐该怎么办呢？

“他还真是说话算话。”

徐梦欣眼眸低垂，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。然而，现在总算有一个人逃出生天，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，总比都身陷囹圄要强得多。

“小姐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
翠鲜满脸茫然地看着徐梦欣，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。

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徐梦欣也有一瞬间的恍惚。她现在也不知道司树晃到底要做什么。原本，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，可是四年时间过去，徐梦欣发现，这个人已经变得完全陌生，根本认不出半点四年前的影子了。
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有些无奈地说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目前来看，只能等。”

除了等待，徐梦欣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。庄言虽然被放出去了，可是出去之后还不是在朝堂之中，还不是司树晃的掌中之物？

何况还有整个徐家！她要顾及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，所以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做自己！

四年前，她身不由己，现在依旧如此。

主仆二人话音刚落，黄良便走了进来，他规规矩矩地对徐梦欣行了一礼：“徐小姐，皇上的意思是，您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留在京城，要你去京郊的碧落园好好修养身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