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药到病除

季天韵微微颔首，转身款款离去。如今，她也只能选择相信欧阳若了。毕竟，这件事最初便是由他委托，想必以他的能耐，解决这点小麻烦应该不在话下。

上官升环顾四周，目之所及，满目疮痍。一场瘟疫，让原本生机勃勃的祁山变得满目疮痍，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。“如竹，即刻修书一封，将祁山的现状如实禀告皇上，恳请他能体恤民情，减免祁山百姓未来三年的赋税。”

“谢王爷体恤。”如竹抱拳道。

上官升果然不负众望。季天韵写下药材清单，不过短短三个时辰，便有探子来报，城外已聚集了大批药材，正准备入城。陈大人闻讯，顿时喜出望外，若是有了这些药材，这场瘟疫便可迎刃而解了。

季天韵得知消息后，立刻吩咐落凡带领人手，挨家挨户地向百姓借用大锅，准备熬制汤药。面对如此庞大的病患群体，若按部就班地进行，恐怕效果会大打折扣。

顷刻间，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铁锅，沿着祁山城的主干街道一字排开，人们在灶膛里添满了柴火，熊熊燃烧的烈焰贪婪地舔舐着锅底。

落凡带领着几位祁山城内的郎中，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忙碌着，他们或是称量药材，或是添火熬药，每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，丝毫不敢懈怠。

与此同时，上官升与陈大人则带领着其余人等，手持装满消毒水的容器，穿梭于大街小巷，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，进行着彻底的消毒与清洁。焚烧尸体的火焰将半边天空都映得通红，无数官兵往来巡逻，维持着城内的秩序。

“每人一碗，务必喝下去。”季天韵伫立在大街上，望着眼前那无数口烧得通红的铁锅，以及锅中不断翻滚的药草，她转过头，对着身旁的落凡叮嘱道，“切记，一定要先将症状相同的病人归类，再分发这些汤药。”

“是。”落凡此刻的心情除了震惊，还是震惊，他万万没有想到，季天韵竟然真的有办法，这真是太好了，祁山的百姓有救了！

季天韵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苦涩药味，几乎笼罩了整个祁山城的上空，街道上到处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。

眼看着一切都步入正轨，季天韵这才感到一阵疲惫涌上心头，这种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。

“累了？”上官升缓步走到季天韵的身边，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色，关切地问道。

“哼，只要你记得把答应我的诊金如数交出来，我所有的疲劳都会一扫而空的。”一见到上官升，季天韵就忍不住想要呛他几句，从一开始，这家伙就一直袖手旁观，而她却忙得焦头烂额，这让季天韵觉得很不公平。

“呵呵，好，放心，绝对不会忘记你那份的。”看到她依旧活力满满的样子，上官升总算放下心来，他还真怕她把别人都救好了，自己却累垮了。

“哼。”季天韵轻哼一声。

待到夜幕降临，大部分病患都已经服下了汤药，季天韵也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。她径直来到府衙后院，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，一动也不想动。啊，这才是生活啊，要是每天都能这样，那该多好啊。

至于其他的善后事宜，则全权交由落凡与府衙的人负责。自己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。今晚的星空格外璀璨，美得令人窒息。然而，往往在这种时候，总会有一些不识趣的人出现，破坏这难得的宁静。

“别用这么一副怨妇般的眼神看着我，我会误以为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。”上官升那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，季天韵顿时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，然后不情愿地将头扭向另一边。

“唉，看来这美酒注定要无人问津了。”上官升自顾自的说到。

“拿来，我这个劳累了一整天的人，难道不应该被好好犒劳一下吗？”季天韵的意图非常明显，你这个什么都没干的家伙，有什么资格独自享用如此美好的东西？

上官升露出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表情，笑眯眯地端着美酒走到季天韵的面前，凝视着眼前这张被半边面具遮挡的脸庞，只觉得那面具十分碍眼。不过自己也带着面具，虽然面具下的也不是他本来的样子，但是还是想要这样跟她相处。

“哇，我闻出来了，这酒的年份绝对不低，最少也有三十年的女儿红。”季天韵除了对金钱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之外，还有另外一个爱好，哦，不对，或许称之为兴趣更为贴切，那就是品酒了。

上一世，为了应付各种各样的场合，季天韵的酒量早已练得炉火纯青。她不喜欢像那些人一样，动不动就大口猛灌，而是喜欢细细品味，只有这样，才能真正体会到酒的价值所在。

“哟呵，真有你的，鼻子还挺灵的嘛。如今这地方也就只剩下这坛女儿红了，下次有机会，我再带你去品尝更好的桂花酿。”上官升万万没有想到，季天韵竟然如此精通酒道，顿时来了兴致。看来，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啊。就好像他派人调查她在别院那五年的生活一样，结果却一无所获。

他迫切地想要了解她，想要知道，当初她是如何独自一人，顶着巨大的压力，将季轩皓抚养长大的。提到季轩皓，上官升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。或许应该说，是她季天韵与他之间，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联才对。否则，为何第一次见到她时，他会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？

“哇，在这种天气里来上一口美酒，简直是人生一大享受啊。”季天韵毫不客气地拿起酒壶，为自己斟满一杯，然后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，一脸陶醉的模样，就连上官升也被她感染了。

“嗯，好酒，果然是年份够久。”

上官升静静地看着她自顾自地品尝着美酒，似乎完全将他给遗忘了，无奈地摇了摇头，也为自己倒了一杯，开始独自品尝。而另一边，季天韵已经一杯下肚，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，舒畅无比。

“对了，欧阳若，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？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如此庞大的药材？”

上官升闻言，不禁偏过头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，却始终保持着沉默。这让好奇心极强的季天韵感到很不舒服，小气鬼，说说又不会怎么样，我又不会动你的心思。“你就稍微透露一下嘛，也让我学习学习。”

“只不过是动用了一些关系，让人以最快的速度，将附近城镇的药材全部运到这里而已。”

他的话音刚落，季天韵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，要知道，药材的收购、寻找、装箱、运输，每一个环节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，绝非短短三个时辰所能完成。由此可见，上官升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么庞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