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迷心窍

“成交！”季天韵干脆利落地应下，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那玩意儿她熟得很，前身没少被人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算计，简直是驾轻就熟。

落凡闻言，没再多说什么，只是埋头继续品尝着精致的糕点。季天韵也跟着拿起一块，两人你一口糕点，我一口香茗，再来几口新鲜的瓜果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“现场直播”，那悠闲自在的模样，真是羡煞旁人。

“真是没想到，这季同庚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！瞧她今天这架势，恐怕是谋划已久了吧。”半晌，落凡放下手中的糕点，忍不住感慨道。

季天韵看着屏幕中面目狰狞的季同庚，心中暗叹，果然她跟季同庚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，瞧瞧这做派，完全是三观不正的典型案例啊！她漫不经心地说道：“没办法，人家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锁定了白云山的妻子的位置，这不择手段也是意料之中。”

“唉，真是没出息，格局太小了！”落凡也跟着吐槽，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，“那白云山细胳膊细腿的，又不是什么绝世美男，明明就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，竟然还有人趋之若鹜，真是让人大跌眼镜。”

季天韵斜睨了他一眼，带着几分揶揄道：“你又不是季同庚，又怎么会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呢？”

眼见着闹剧已经接近尾声，季天韵兴致阑珊地关掉了镜子，惹得落凡一阵不满的抗议，虽然心里不乐意，但也只能作罢，没敢再自作主张地打开镜子，仿佛一切就此尘埃落定。

“说吧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”季天韵可不相信以落凡那精湛的演技，会被人轻易看穿。她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，也不相信落凡会露出马脚。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，否则以落凡的谨慎，怎么可能被人抓住把柄？

红绵闻言，微微一笑，意味深长地瞥了落凡一眼，那眼神仿佛在说：看你还怎么瞒下去。落凡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，干巴巴地挤出几声笑：“呵呵，呵呵……”

季天韵挑了挑眉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：“不说？”

“我说，我说还不行嘛。”落凡瞬间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，耷拉着脑袋，原本还想蒙混过关的，可是在主子面前，他那点小心思根本无所遁形。“那个……那个……因为我喝醉了……”

季天韵一副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，静静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。落凡这个家伙，有时候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，特别容易上当受骗，看来事情绝对不仅仅是喝醉了那么简单。

“那个……我……我赌输了嘛，又加上喝多了几杯，所以……呵呵，主子，你不会怪我的，对吧？”真的不能怪他啊，都怪那个家伙太狡猾了，一步一步地套他的话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啦！

“哦？红绵，我记得最近好像哪里有瘟疫什么的，对吧？”季天韵转头问向红绵，完全无视掉落凡那可怜巴巴的眼神。这个该死的家伙，虽然她知道落凡绝对不会出卖自己，但是不给他一点教训，她心里就是不痛快。

红绵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落凡，语气平淡的回应道：“是的，在祁山那边，现在朝廷上下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呢。”这就是所谓的“不作死就不会死”吧，看他蠢得要死的样子，这下可惹毛了主子了吧！

“哦。”季天韵淡淡应了一声，语气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。

“啊……主子，不要啊！我会死在那里的！你怎么舍得让我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美男子，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危险地方呢？呜呜……万一有个三长两短，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！”落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。不要啊！他已经知道错了，求放过啊！

“哦？我可没说让你去啊，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去，那就去吧。”季天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，语气轻描淡写，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。

“啊……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？呜呜……想哭的心都有了。

红绵捂着嘴，轻轻地笑了起来，这个家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，如果他刚才不接话茬，主子也不会顺势让他去祁山。不过，他犯了错，受到惩罚也是理所当然的。“落凡，我等你凯旋归来哦。”红绵笑靥如花，但那笑容在落凡眼中，却如同催命符一般。

“啊！主子，不公平！红绵也有份的，不能光惩罚我一个！”落凡气急败坏地指着一旁的红绵抗议道，凭什么啊！要不是这个家伙，他会那么容易上当吗？

“这里需要她，明日你就出发吧。”季天韵一锤定音，根本不给落凡任何辩解的机会。落凡只能乖乖认命，像一只霜打的茄子，彻底蔫了。

“煜，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哦。”此时，上官升正与上官笙在凉亭里对弈，虽然上官升表面上看起来与往常无异，但棋局上却破绽百出，明显不在状态。“吃，煜，还要继续吗？”上官笙执起一枚棋子，轻而易举地吃掉了上官升的一枚棋子。

上官升静静地看着上官笙将棋子收入囊中，心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。他长叹一口气，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算了，不下了。”

“煜，这可不像你啊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”上官升今天的状态实在让人难以捉摸，完全不像以前那个运筹帷幄、冷静自持的他，心思都写在了脸上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以前想找他出来下下棋、聊聊天都难如登天，现在倒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
上官升苦笑一声，反问道：“是吗？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？”是啊，他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？他现在好像都快不认识自己了。明明不想伤害她，可是……

上官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，带着几分揶揄说道：“呵呵，是为了女人吧。”上官升闻言，愣了一下，他表现得真的有这么明显吗？

“如竹，我们走。”不给上官笙再次追问的机会，上官升起身便走。上官笙只是淡淡一笑，看着棋盘上凌乱的棋子，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。

看来这个家伙也终于开窍，知道思春了，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，入了这位眼高于顶的皇上的法眼，真想亲眼见识一下，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。

如竹静静地跟在上官升身后，心里也充满了疑惑。主子最近的状态确实很奇怪，时不时地会发呆，还会自言自语。好像自从那天出宫回来之后，就一直都是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。以前深不可测的主子，现在一眼就能看穿他满腹的心事。

“如竹，如果你做错了事，该怎么办？”上官升突然停下脚步，语气低沉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