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恶奴

“季天韵！”白云山怒火中烧，胸膛剧烈起伏着。在众目睽睽之下，被季天韵如此羞辱，简直是颜面扫地，他感觉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。

“大姐姐，你……”季同庚表面上苦口婆心，实则绵里藏针，“再怎么说这也是家事，理应由母亲来定夺。大姐姐如此兴师动众，不明就里的人，还以为大姐姐你飞扬跋扈，专断独行呢。”

季同庚这番话，看似劝解，实则暗含贬义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闻言恍然大悟，纷纷交头接耳。

是啊，这种事情本该由主母出面解决，季天韵如此处置，岂不是有越俎代庖之嫌？众人看向季天韵的眼神中，顿时多了几分质疑和责备。

季天韵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，她转过身，目光如冰刀般射向季同庚。看到季同庚畏惧地后退几步，她才缓缓开口，语气冰冷刺骨：“母亲？季同庚，你给我搞清楚，那是你的母亲，不是我的！还有，她不过是个妾室，这么多年让她一个妾室来掌管将军府，结果就教训出这种仗势欺人的奴才？我看她这个当家的，不当也罢！”

人群瞬间炸开了锅，议论声此起彼伏。大家这才猛然想起，自从将军夫人过世后，一直都是柳氏在打理将军府。如今大小姐已经长大成人，这当家之权，也理应交还到嫡亲大小姐手中才是。毕竟，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府嫡女！

季同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，显然季天韵的话，狠狠地打击了她。她一直都在刻意遗忘自己庶女的身份，但被季天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，让她颜面尽失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看到季同庚那惨白的小脸，白云山再也无法袖手旁观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季天韵和以前相比，简直判若两人。尤其是季天韵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，更是让他心头火起。

“季天韵，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？”白云山皱眉道。

“呵”，季天韵冷笑一声，“白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？我什么都没做，难道是白公子为了袒护情人，故意栽赃陷害我吗？”哼，不是很得意吗？不是沆瀣一气吗？不好好出口恶气，她就不是季天韵！

“到底是谁在府门前喧哗闹事？”

一阵威严的声音，盖过了喧闹的人群，众人纷纷循声望去，只见将军府大门内，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，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。

那妇人雍容华贵，珠光宝气，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堆在身上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。没办法，谁让她虚荣心作祟呢？不明就里的人，还以为她得了失心疯。

季天韵看着二姨娘头上那堆金灿灿的头饰，忍不住摇了摇头。天呐，要是把这些东西都戴在她头上，那岂不是要把她的脖子都给压断了？打死都不要！不过，这也正好证明了，柳氏这些年，肯定没少中饱私囊，正好给她一个把柄。

季同庚看到自己的娘亲出来，立刻迎了上去，亲热地搀扶着她，不忘尽显孝心。“娘亲。”

柳清用眼神制止了季同庚即将出口的话，季同庚这才放下心来。看来娘亲什么都知道了，娘亲现在出面，肯定能让那个小贱人吃不了兜着走！

大人物登场，不止是季同庚得意洋洋，就连跪在福伯面前的牛二，也瞬间变得理直气壮起来。看来这个柳氏，没少给他撑腰啊！

哼，不过她季天韵想要收拾的人，今天不管是谁来，都救不了！柳清又如何？难道她一个小小的姨娘，还能凌驾于她这个堂堂正正的嫡女之上？她倒要看看，今天柳清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。季天韵饶有兴致地看着走近的妇人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
柳清款款走近，这才看清了季天韵的模样，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丝帕。该死的程楠，就算是死了，都不肯放过她，还要让她的女儿长得如此像她！将军本就不喜欢她和安心，要是让将军看到季天韵现在的样子，指不定到时候，她们母女俩会被人遗忘到哪个角落里去呢！

不过，她的安心那么优秀，怎么可以被人遗忘？她不能让季天韵好好地待着，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给赶走！柳清内心虽然恨死了季天韵，但表面上的功夫，却丝毫不敢懈怠。

可是季天韵是谁？她早就将柳清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怨恨，尽收眼底。这下，季天韵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。霸占了将军府这么多年，难道柳清还不满足？到底是什么，驱使她如此怨恨自己？或许……

当下，季天韵心中已经有了盘算。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，无视季同庚那得意的挑衅，神色淡然，居高临下的气势，让周围的人都不禁胆战心惊。竟然没有一个人，敢与她那淡漠的眼神对视。

“夫人，救命啊！大小姐要打死奴才了！”牛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，猛地扑向柳清，声泪俱下地哭诉着，恶人先告状，让所有人都为之不齿。这种没骨气的男人，敢做不敢当也就算了，竟然还倒打一耙，诬陷人家大小姐！

柳清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，眼神带着一丝怨恨，瞪向跪在地上的牛二。真是成事不足，败事有余！让她稍微为难一下季天韵这个小贱人，结果却把事情闹得这么大，简直是死不足惜！

“朝南！”柳清刚要开口，就看见一道黑影携着劲风，朝自己飞来。她吓得花容失色，慌忙向后退去。但没想到的是，慌乱之中，她竟然踩到了自己的裙摆，一个趔趄，向后倒去。

她这一不小心，倒是连累了旁边的季同庚和她的丫鬟，一起遭了殃。

“哎哟！”三个人齐齐地摔倒在地上，头上的珠钗也掉了不少，发髻也有些凌乱，显得更加狼狈不堪。

“啊，大、大小姐，小的、小的知错了，请大小姐饶命！”朝南那一鞭，实则是抽向牛二的，是柳清自己心慌意乱，才导致了现在这狼狈可笑的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