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章 惊天秘

赵晏剑眉一挑，语气森冷如冰：“太后娘娘此言差矣，并非先帝不愿悦贤妃诞下麟儿，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个孩子来到世上！他老早就将此事密令给了皇后，想要借刀杀人，以此来撇清自己的干系！”

太后闻言，面色大变，厉声反驳道：“一派胡言！这可是皇上的亲生骨肉，他怎会如此狠心，痛下杀手？”

赵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，目光如炬，字字珠玑地逼问道：“还有一事，深藏于我心底多年，今日斗胆请太后娘娘解惑！略懂医术之人，皆能诊出喜脉，更何况是双生之兆！为何……这双生子的秘密，除了徐氏之外，竟无人知晓？”

寂静无声的宫殿里，只回荡着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两人针锋相对，互不相让，僵持了许久，太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，试探性地问道：“你……你还知道些什么？”

只见赵晏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，眼眸深邃得仿佛不见底的寒潭，让人无法窥探他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太后见状，心头一凛，各种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她思索了片刻，正欲开口，却猛然捕捉到了赵晏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杀气！

刹那间，一股寒意直窜她的后脑勺，让她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，原本涌到嘴边的话语，也瞬间被恐惧扼杀，再也说不出口。

“太后娘娘可要三思而言啊！是福是祸，全在您的一念之间！”赵晏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，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，重重地敲击在太后的心头。

气氛再次凝固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。

太后深吸一口气，竭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思绪，缓缓开口道：“没错……先帝他……他的确早就知晓悦贤妃怀的是双生子！而且，悦贤妃之所以能怀上双生子，也是因为服用了秘药的缘故！当年，替悦贤妃诊脉的太医，已经被秘密处死了！”

“先帝之所以要这么做，是为了稳定朝纲，巩固自己的统治！”太后的语气越来越急促，目光也开始变得涣散起来，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之中。“那时，薄家如日中天，权势滔天！一门两将，手握重兵！而且，薄家还与徐家联姻，又与柳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！这几大家族联合起来，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先帝的地位！”

“后宫之中，妃嫔的势力也被这几大家族所把持，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势！长安侯正是看准了这一点，便向皇上献了一条毒计，想要顺势夺权，就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！”

“双生子固然是不祥之兆，可毕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！”太后的声音颤抖得越来越厉害，眼神也多了几分呆滞，“谁曾想，此事竟然被悦贤妃提前得知了！按照原定的计划，悦贤妃还有两个多月才能生产！可她竟然趁着帝后祈福的空当，提前服用了催胎药！又秘密召见了徐氏，偷偷地将其中一个孩子给送走了！先帝得知此事后，龙颜大怒！”

赵晏眉头紧锁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
他能猜到先帝为何会如此震怒！毕竟，为了这一天，为了这个计划，他已经苦心经营了七个月之久！可没想到，竟然被悦贤妃给破坏了！证据没了，计划也彻底落空了！

恼羞成怒之下，北齐帝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薄大人的身上！他动用自己的权力，将薄家所有在朝廷为官的子嗣，一贬再贬，毫不留情！

薄大人终于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，一怒之下，便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到了徐氏的头上！他变本加厉地折磨徐氏，手段极其残忍！短短几年时间，就将徐氏给折磨死了！

“先帝最初的计划，是要立其中一位皇子为太子，以此来对抗柳家！然后，再将另一个孩子秘密交给薄家抚养！”太后的情绪越来越激动，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，“身为一个君王，先帝这么做又有何错？他不过是权衡利弊，想要国家安定罢了！”

将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全都倾吐出来之后，太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。“谁曾想，你竟然没有死！不仅死里逃生，还去了南梁，甚至还活着回来了！”

赵晏迈开修长的双腿，一步步地走到太后的面前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：“先帝不知廉耻，仗着自己的权势，强行将悦贤妃纳入后宫，肆意宠幸，得到了薄家的支持之后，便对其弃之敝履，过河拆桥！甚至还不惜算计自己的亲生骨肉！这样的人，根本就不配为人夫，不配为君，更不配为人父！”

太后彻底慌了，她声嘶力竭地辩解道：“你……你想做什么？我说的全都是事实！这一切，全都是长安侯的意思！是他怂恿皇上这么做的！”

她的话音未落，一名侍卫便捧着一只用锦缎包裹的盒子走了进来，恭敬地放在了赵晏的面前，然后缓缓地打开了盒子。

当看到盒子里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时，太后彻底懵了！

竟然是长安侯的人头！

“你……你早就知道了？”太后声音颤抖地问道。

赵晏微微启唇，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：“我给过太后机会的，可惜，是您自己不珍惜！”

“赵晏，你别胡来！”太后彻底慌了，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，试图为自己辩解，却被赵晏毫不留情地打断了：“我的母亲精通医术，想要遮掩脉象，简直易如反掌！而且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局！为了保护两个孩子，她才一直隐忍不发！原本，母亲是想将两个孩子全都送走的，只是被人提前发觉，所以才不得不留下了赵臻！徐氏将我带走后不久，母亲就被灌入落子汤，直接血崩而亡！然后，先帝又将赵臻过继给了柳皇后，以此来稳住她的后位！柳家为了感激先帝的恩德，甘愿做了先帝手中的刀，举报了薄家，让薄家一朝落败，沉寂了十五年！”

太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，瞳孔骤然紧缩。

“当初，我母亲喝下的那一碗落子汤，就是太后您亲手灌下去的！怎么，这些事您都不记得了吗？”赵晏的语气充满了嘲讽，仿佛在嘲笑太后的健忘和无耻，“也是您担心事情败露，所以才会急着想要徐氏死！您时有时无地暗示薄老太太，徐氏无端端地染了重病，身子骨也越来越差，短短几年时间，就一命呜呼了！”

尘封多年的往事被一一揭开，太后有些承受不住了，她疯狂地摇着头，矢口否认道：“不……不是的！哀家从未做过这种事！”

赵晏冷眼看着太后逐渐崩溃，他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，他又一次见识到了太后的卑鄙无耻！她看似在乎自己的儿子，实际上却想尽一切办法编造理由，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已经死了的先帝身上！

“徐氏临死之际，我已经五岁了，已经记事了！那一天晚上，母亲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，跟我说了一夜的话！”赵晏阴沉如潭的眼眸里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，骇得太后坐都坐不稳，她气急败坏地嘶吼道：“哀家就知道这贱人知道……呜呜……”

突然，她的脖子被人死死地掐住了！赵晏抬起手，慢慢地收紧了手中的力气，眼看着太后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，双脚也离开了地面，眼底深处还隐隐闪烁着几分惊恐。

就在太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，赵晏却突然松开了手！太后身子一软，重重地跌落在地上，她颤抖着手指，指着赵晏，声音嘶哑地骂道：“你……你这个孽子！”

赵晏冷冷一笑，负手离开了。

只留下太后一个人瘫坐在地上，瑟瑟发抖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一个小宫女跑来传话：“太后娘娘，程家被抄家了！”

太后愕然地抬起头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
紧接着，又有宫人进来禀告：“太后娘娘，长公主被褫夺封号，贬为庶人，要被新帝送去和亲西荒！”

“……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太后瞪大了眼睛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。

她的话音刚落，宫人再次进来禀报：“太后娘娘，新帝下旨，将长安侯府满门抄斩！”

一个又一个噩耗接踵而至，如同晴天霹雳一般，劈得太后体无完肤。她捂着心口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，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，两眼一闭，彻底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