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惊天秘

慎郡王深邃的目光，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，直刺步炎。他万万没有料到，自己竟看走了眼，低估了这个看似温和的步炎！

“步爱卿，” 南景帝威严的声音打破了沉寂，他转向步炎，龙目中带着探寻，“依你之见，此事该如何处置？”

步炎沉吟片刻，眼中精光一闪，朗声道：“皇上，那墨乙耘三番五次在南梁兴风作浪，又与皇家扯上关系，臣以为，其背后定有北齐的影子在操控。这些年来，北齐屡屡犯我边境，扰我南梁安宁。如今我南梁兵精粮足，士气正盛，何不趁此机会，与北齐一战，扬我国威？”

“步炎，你简直是疯了！” 慎郡王闻言，顿时跳脚，声色俱厉地指责道：“战争乃国之大事，岂是儿戏？劳民伤财不说，一个不慎，便会动摇国本，岂能如此轻率？”

面对慎郡王的质问，步炎面色不改，从容反驳道：“慎郡王此言差矣。我南梁将士骁勇善战，装备精良，绝非逞一时之勇。更何况，有皇上您亲自坐镇指挥，运筹帷幄，区区北齐，又何足挂齿？莫说是教训一番，即使是收复失地，又有何难？想必慎郡王还不知道吧，下官在营救四公主殿下之时，侥幸擒获了墨乙耘。略施小计，便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！”

慎郡王眉宇紧锁，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。“少在本王面前故弄玄虚！”他冷哼一声，语气尖酸刻薄，“谁不知道你步大人的审讯手段？想要什么口供，还不是手到擒来？”

“承蒙慎郡王谬赞。” 步炎丝毫不以为忤，反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随即，他话锋一转，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：“皇上，微臣从墨乙耘口中得知，北齐早已派遣奸细潜入西北大营，并且已经盗取了边防要图。恐怕不日，便要大举进犯北大营！”

此言一出，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，落针可闻。

慎郡王更是如遭雷击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嘴唇翕动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南景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，紧紧捂住胸口，几乎喘不过气来。多亏一旁的长喜眼疾手快，连忙奉上金丹，又小心翼翼地端来茶水，服侍皇上服下，这才让南景帝稍稍缓过一口气。

“步炎，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？” 南景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显然是被气得不轻。

步炎毫不畏惧，单膝跪地，双手抱拳，沉声道：“皇上，微臣还得知，一直有人在暗中袒护墨乙耘，才能让他如此顺利地潜入京城。甚至，那份边防要图，也是京城之人拱手相送。此外，还有人暗中谋划，想要加害太子殿下！”

边防要图的泄露，固然让南景帝震怒。但谋害太子性命，更是触及了他的逆鳞，让他彻底爆发。

“砰！”

南景帝猛地一拍御案，龙颜震怒，声如洪钟：“可有证据？”

“皇上，” 步炎沉声道，“若皇上不计较墨乙耘的生死，微臣愿用非常手段，撬开他的嘴，将一切真相呈于皇上面前！”

此时此刻，无人敢出声说话。

更没有人敢替墨乙耘求情。因为一旦沾上关系，就等于承认自己是那个暗中袒护墨乙耘之人，轻则革职查办，重则满门抄斩！

慎郡王更是如坐针毡，一颗心仿佛悬在了半空中，忐忑不安地抬起头，偷偷看了一眼龙椅之上的南景帝，又迅速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步炎，藏在袖子里的手指，早已攥得发白。

最终，南景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，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，沉声道：“准！”

步炎闻言，心中一喜，连忙拱手道：“微臣谢皇上恩准！”

从大殿退下之后，步炎便径直前往慎刑司。慎刑司的狱卒们见到步炎到来，无不战战兢兢，恭敬地让开一条道路，低头行礼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。

“人呢？” 步炎面无表情地问道。

一旁的临七连忙上前一步，恭敬地回答道：“回大人，单独关押着，没有让任何人接近。”

步炎满意地点了点头，随即抬脚朝着牢房深处走去。那是一间与世隔绝的单独牢房，四面都是厚厚的石墙，阴暗潮湿，令人感到压抑窒息。墨乙耘被粗大的铁链锁住了四肢，动弹不得。见到步炎走进来，他顿时怒不可遏，咬牙切齿地骂道：“卑鄙小人！”

“卑鄙？” 步炎闻言，不由得嗤笑一声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“论卑鄙，我又怎能比得上你呢？墨乙耘，不对，应该叫你赵云尧，北齐六皇子殿下！”

被步炎一语道破身份，墨乙耘，或者说是赵云尧，脸色瞬间大变，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。“你……你休要胡说八道！”他色厉内荏地辩解道，试图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
步炎懒得与他多费口舌，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，然后对着身后的临九使了一个眼色。临九心领神会，立刻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。那人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箱，打开一看，里面竟然是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，赫然与赵云尧的容貌一模一样！

赵云尧见状，顿时惊恐不已，声嘶力竭地喊道：“步炎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
步炎却充耳不闻，只是对着眼前那个戴着人皮面具的男人，淡淡地开口问道：“记住我交代的话了吗？”

“记住了。” 那人恭敬地回答道，就连声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，与赵云尧的声音几乎没有差别。

“受苦了。” 步炎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惋惜。

那人闻言，连忙摇了摇头，恭敬地说道：“能为大人效劳，是我的荣幸，纵死也无怨无悔！”

“去吧。” 步炎挥了挥手，示意临九带他下去。

临九领着那人去了隔壁的牢房，很快，一阵阵凄厉的鞭打声便从隔壁传来，一声接着一声，令人毛骨悚然。赵云尧更是吓得魂飞魄散，脸色惨白如纸。“步炎，你就不怕犯下欺君之罪吗？”他惊恐地喊道。

步炎不以为然地迈开长腿，走到赵云尧的身边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“我给你一个求救的机会，如何？”

望着步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，赵云尧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，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。“什么机会？”他警惕地问道。

“给你母妃，丽妃娘娘，写一封求救的书信，” 步炎慢条斯理地说道，“如果她肯拿出一百万两白银来赎你，本官就饶你一命，如何？”

“步炎，你简直是疯了！” 赵云尧闻言，顿时气得七窍生烟。一百万两白银，可不是一个小数目，哪里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？

“堂堂北齐六皇子，难道还不值一百万两白银吗？” 步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，然后吩咐狱卒将笔墨纸砚送进去。“如果你不肯写，本官只能每个月砍断你身上的一处地方，然后用冰块镇住，再送到北齐皇宫，让丽妃娘娘好好瞧瞧，看看她究竟舍不舍得为你这个儿子花钱！”

“你！” 赵云尧气得浑身发抖，紧紧地咬着牙关，几乎要将牙齿咬碎。他终于明白，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说，宁可得罪君子，也不要去招惹步炎！

因为他比小人更加可恶！

“六皇子殿下，” 步炎揉了揉太阳穴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，“本官的时间可是非常有限的。”

赵云尧权衡利弊之后，只能咬着牙写了一封求救的书信。

死了就什么都没了。

只有活着，才有报仇的希望。

写完之后，赵云尧并没有马上将书信交给步炎，而是语气阴沉地说道：“从现在开始，你必须保证，绝对不能伤害琅姑娘！否则，我就是拼了这条命，也不会让你好过！”

琅姑娘？

步炎闻言，不由得嗤笑一声。如果不是阿安，他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女人。

“好！”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
等到赵云尧将书信交给步炎之后，一旁的临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因为他知道，诚实守信对于他家主子而言，根本一文不值！

除非他家主子愿意对这个人负责。